“你今天做了些什麼?”
“散步,拜訪二嫂和十妹妹。”
兩人都在大床上平躺著,隔著一方距離,每天的睡前談話仍在繼續。
司徒明:“你一整天待在家裡,不覺得無聊嗎?”他完全是在將心比心。
鐘未央黑著臉道:“出門不是會有刺客嗎?”曾經的恐嚇,她牢記著呢!
司徒明低沉地一笑,道:“我帶你出去,就會沒事!”
鐘未央在心裡尋思道:你又不準恩姐兒出去,我一個人出去又有什麼意思?
“我是女眷,不能隨便出府。”
司徒明聲音裡含著笑意:“有我在,你怕什麼?母親也不是嚴苛之人。你想什麼時候出去,都沒人敢攔你。”
鐘未央自思:我想回一趟娘家呢?肯定不可以,就連她娘親鐘太太也會反對。她聲音悶悶地道:“我現在還不悶,等悶了再說。”
“如果不悶,你為何在我麵前愁眉苦臉的?這麼不給我好臉色看?”司徒明慵懶地道。
鐘未央暗自咬牙,沒好氣道:“這就是我自然的樣子!你可以不要往我臉上看!”
聽出了鐘未央語氣裡的暴躁,司徒明反而心情愉悅,嘴角彎起一個弧度,道:“還記得咱們之前的賭約嗎?”
“記得!”
“賭約也得有個期限!”
鐘未央默默的不答話。
司徒明側過臉,注視著鐘未央,繼續道:“你什麼時候能把三從四德學好?”
鐘未央暗自咬牙,悶悶地不答腔。
司徒明嘴角彎起,笑意全在眼睛裡,清朗道:“一個月,如何?”
“一年!”鐘未央斬釘截鐵道。
司徒明:“不行,一年太長,最多三個月!”
鐘未央語氣堅決:“我不答應。”
“那就半年吧!”司徒明聲音既慵懶,又堅毅。“彆把我想成柳下惠!你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何況他們日日同床,他明白自己其實喜歡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誰會高興自己的自由被打上期限麼?鐘未央沉默以對,在心裡自己想辦法,卷著被子翻了個身,麵向牆壁,意思是自己要睡了,不談話了。
司徒明平靜地閉上眼,不再追問和糾纏。兩人之間保持著無言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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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清晨,鐘未央在心裡告誡自己,懶懶地看著麵前的銅鏡,鏡中那太稚氣的容顏總是帶給她錯覺,以為自己還能繼續任性下去,貪戀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