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丫鬟們和孫嬤嬤都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司徒明也沒想到鐘未央會有這麼“野丫頭”的一麵,身為大家閨秀,她竟然親手去捉魚蝦,她也不嫌臟,捉完了之後就這麼自自然然地在湖水裡洗了手,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很想再批評一句鐘未央不懂三從四德,但是看見外人在,他忍住了沒出聲,直接垂下手在水裡劃了劃水,偏偏覺得這樣無趣得很,心裡疑惑鐘未央怎麼會喜歡玩這個的。
剛開始的時候,鐘未央覺得湖很大,很有趣,但是現在畫舫已經把湖裡遊遍了,頓時又覺得這湖真小,再劃下去也沒多大意思了,已經找不到新奇的景物來看了,臉上的喜悅淡了淡,倚在窗邊光顧著吹風了。伴隨著悅耳的劃水聲,她閉上眼睛,開始昏昏欲睡起來。不得不說,這麼吹著清風,聽著水聲,身邊的陽光又淡淡的,真的很舒服。
司徒明見她趴在欄杆上不動,微微皺眉,走過去拍拍她的肩:“阿川?”
鐘未央一下子嚇醒了來,圓滾滾的眸子愣愣地注視著司徒明,他突然喊她小名做什麼?之前也沒聽他喊過!偏偏在她做夢的時候喊!眼見司徒明的手朝她臉龐伸過來,她握起拳頭就揮開了他的手,悶悶地道:“我剛剛睡著了,你喊我做什麼?”
司徒明也有一點惱怒,他是個鐵骨錚錚的習武之人,偏偏鐘未央幾次三番地用拳頭擋開他的手,他突然間不想再謙讓她了,再伸過手去,鐘未央拿拳頭又來擋,他就順勢捉住了。“信不信,我把你扔湖裡去?”
鐘未央眼睛瞪著他,司徒明一時惱火,一把把鐘未央打橫抱了起來,然後走到船尾,把手臂伸出去,讓鐘未央淩空一般地置身在水上。
“怕不怕?”
司徒明的話剛問完,恩姐兒“哇”地一聲,撕心裂肺般地哭了起來,但司徒明沒有理會恩姐兒,繼續恐嚇鐘未央。
孫嬤嬤一邊拿手捂住恩姐兒的眼睛,一邊哄著她,臉上布滿了擔憂。畫舫上的其餘丫鬟嚇得瑟瑟發抖。
鐘未央感覺自己自尊心受到了侮辱,閉著眼睛。淩空在水麵上,身體裡的自然恐懼似乎已經讓身體麻木、發僵了,偏偏就是不說話,緊緊咬著牙。
僵持了好長一會兒,太陽明晃晃地照著鐘未央的臉,讓她漸漸地有點發昏。一滴熱淚滴落在湖水裡的同時,司徒明無奈地把手臂收了回來,把鐘未央放下來,把她抱在懷裡,用衣袖擦拭她臉上的淚痕:“好了,彆哭了,膽子怎麼會這麼小的?”卻不防被鐘未央一口咬在手背上,他目光注視著鐘未央,一動不動地任她咬。
直到鮮紅色的血滴落下來,孫嬤嬤連忙趕過來勸止。“少夫人,快鬆開,流血了啊!”一船的人都看呆了,大家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鐘未央,仿佛已經認定了鐘未央是瘋子。
鬆開口時,鐘未央滿腦子空白,驚愣地看著司徒明的傷口。鐘未央嘴巴上全是紅色的血,此時看上去像個恐怖的吸血鬼一樣。司徒明沒有放開她,讓船夫靠岸,然後平靜地抱起鐘未央朝平蒙院去。鐘未央閉著眼睛,眼淚不停地淌出來,她其實是被自己嚇壞了,身體在發寒、發抖,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但是嘴裡的腥鹹氣息冷冷地提醒著她,她怎麼會像個變態一樣的?她確實是有意去咬他,但是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血。
“少夫人!”岸上的鬆月和清江一聲驚呼,都連忙跟上,一邊咬著手哭起來。其實她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就是覺得鐘未央好像是出事了。
鐘未央抖得更厲害了,沾血的手指緊緊抓住司徒明的衣襟,把臉埋了進去,不敢麵對彆人的目光。
“彆怕。”司徒明低聲哄道,低頭看著鐘未央,臉色很沉重,眼睛裡是愧疚。
出於逃避的心理,她在路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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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午安!我最近會強迫自己不看評論,儘量多碼字,等碼夠字數了,再回複大家。希望不要怪我。麼麼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