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說著閒話,說說笑笑的,不知不覺間,馬車就停了下來,已經到達了西寧侯府。
門和牆透著一股古典文物的感覺!這是鐘未央對西寧侯府的第一印象。因為這裡的大門沒有像彆人家的那樣刷上嶄新的朱漆,雖然也是朱門繡戶,但是這門看上去很老舊了,也不知道它家的主人是怎麼想的。一個達官貴人,又是侯爵,竟然不注重門麵?
六少夫人悄悄湊在鐘未央身邊耳語道:“你彆看他家外頭破舊,裡頭可不一樣!”說完這句話,她又恢複了很平常的樣子。
出門做客總是有一種感覺,應接不暇!進到了西寧侯府裡麵,發現內外院差彆很大!外院樸實無華,而內院卻是處處彰顯著奢華。
六少夫人突然又湊過來,悄聲耳語道:“他家的侯爺脾氣最古怪!故意把外院弄得破舊無比!”
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今天的賓客很多!
“咱們先去拜見西寧侯夫人!”五少夫人特意對鐘未央說了一句,很有一點刻意照顧的意思。
鐘未央已經做好了迎接“洪水”的準備!當一大波陌生人朝你的世界裡湧來時,那也無異於洪水猛獸。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鐘未央一直覺得,與陌生的人建立起“一見麵就要表現出熱情”的那種聯係,很累!累心、累腦子,還費力氣。
除非她打算糊裡糊塗地看人,不然,若是想把人看清楚,就彆想偷懶。
六少夫人走在鐘未央身邊,湊過頭來說道:“西寧侯夫人眼力勁不好,到時候她讓你過去,她把臉貼到你臉上來看你的時候,你千萬彆害怕!”
鐘未央眼神無奈,側著臉,朝六少夫人眨眨眼眸,原本她好好的,這會子一聽這話,還真是提前就緊張起來了!心裡都開始打退堂鼓了!
六少夫人朝鐘未央使了使眼色,又挑了挑眉毛。
鐘未央在心裡哀歎著,這西寧侯府裡的人難道都是古裡古怪的?
被一個穿著體麵的嬤嬤領著進了堂屋,鐘未央剛朝屋裡稍稍打量一眼,瞬間就愣了一下。原因不是物,而是人!
款款地走過來,笑盈盈地來招呼她們的不是彆人,而是她昨天在山上亭子裡遇到的那個年輕女子。
原來她是西寧侯府的人。鐘未央默默地在心裡說了一句。
鐘未央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沒有套近乎。那個和鐘未央相像的女子一眼看到鐘未央,臉色不禁紅了紅,不難看出來,那是尷尬,儘管她做了掩飾。
“司徒五少夫人、六少夫人、九少夫人,有失遠迎,千萬彆見怪。”
“十少奶奶千萬彆客氣!”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鐘未央與西寧侯府十少奶奶雖然是第一次互通姓名,不過兩人態度都不熱絡,僅僅止於禮貌,心裡各懷心思。鐘未央是怕讓對方尷尬,而西寧侯府十少奶奶是已經覺得尷尬。如果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自己在對方麵前做過窘迫的事情,倒也沒什麼,偏偏兩人身份相當,以後還要常來常往、經常見麵,西寧侯府十少奶奶心裡隱隱地擔心著一件事:萬一司徒九少夫人在背後與彆人說起我來,會不會把亭子裡看到的那件事當笑話講給彆人聽?那畢竟是她丟臉的一件事。
五少夫人把明亮的目光在鐘未央和西寧侯府十少奶奶的臉上來回打量,臉上帶著很明顯的思索。
六少夫人快人快語地笑道:“九弟妹,十少奶奶,你們倆倒像前輩子是親姐妹似的!乾脆今天認作乾姐妹算了!”
鐘未央笑容很安靜,不接這話。
西寧侯府的十少奶奶也不多說什麼,像是逃避這件事一樣,她連忙引著鐘未央她們又進去側屋裡,去見西寧侯夫人。
大家行禮問候之後,西寧侯夫人突然朝鐘未央招招手,把一雙昏暗的眼睛定定地盯著鐘未央,語氣嚴厲地說道:“十兒媳婦!你這雙身子的人,怎麼不聽話?不是說了嗎,讓你歇歇,怎麼還忙來忙去的?”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麵冷心熱,雖然口氣嚴厲,但是話語裡卻是字字都是關心的意思。不過,認錯人這事就讓人哭笑不得了!
五少夫人優雅地抬起絲帕,掩嘴笑道:“邢伯母,您再仔細瞧瞧!”為了逗趣,她故意不說出真相來。
屋裡的丫鬟、嬤嬤們都掩嘴而笑。偏偏西寧侯夫人睜著昏花的眼睛朝鐘未央看了半天,仍舊沒發現問題,皺著眉頭,顯然還是認為鐘未央就是她兒媳婦。
鐘未央就算是頂著再厚的臉皮,這會子也把臉紅了個徹底。臉上明顯地發著火燒,偏偏她還要做出安靜的樣子,身為剛成親不久的新媳婦,她在心裡十分羨慕五少夫人。五少夫人可以大膽地說笑,彆人也不會挑理,偏偏她此時還不可以。
最尷尬的是,不知道為什麼,西寧侯府的十少奶奶偏偏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在自己家裡,竟然不主動站出來向她婆婆解釋。
真是個奇怪的人家!奇奇怪怪的人!鐘未央在心裡嘀咕一句,做好了心理準備,打算自己開口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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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伴們,生日快樂!富有、健康、幸運、高興!實現夢想!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