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母親。”司徒玥音激動得滿臉通紅,連忙站起來行禮。這對國公夫人來說是小事,但是對她而言卻是大事!那個乳娘總是在她麵前念叨、指手畫腳,有時還把她的事往外說,她之所以哭紅了眼睛,不是為了裝可憐,而是因為聽說那乳娘把她來月事的日子和天數告訴了彆人,她內心很難堪,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你早些回去吧!這些日子多學些規矩和治家的事。”國公夫人端起茶盞,隨意地叮囑道。
“是。”司徒玥音又行了一次禮,把目光看向鐘未央。
鐘未央笑著對她搖搖頭,司徒玥音便獨自走了。
鐘未央陪著國公夫人用了早膳,沒一會兒,苗太醫就來了。
苗太醫是打著給國公夫人診平安脈的旗號來的。確實像國公夫人說的那樣,悄悄的,外人並不知道其實是給鐘未央診脈。
苗太醫診脈診了一刻鐘,然後認真地答道:“平安,無礙。”
國公夫人忍不住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片刻後,又掩飾住了,無奈地打發太醫離開。過了一小會兒,國公夫人握住鐘未央的手,輕拍拍,笑著說道:“放心,不急。”
鐘未央點點頭,眸子直視著國公夫人,笑一笑,臉頰稍紅,但是心裡卻是一塊石頭落了地,不再有負擔感了。她自己身體的狀況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太醫也未必診得出來。
出了青梅院,鐘未央沒有立馬回去,而是帶著恩姐兒去找司徒玥音,小姑娘之前用那樣的眼神看她,肯定有話跟她說。
珍棋閣。
“嫂嫂,恩姐兒,快坐下。”司徒玥音之前不知道在乾什麼,這會子顯得有點慌張,還急急地讓丫鬟把什麼東西收走了。
鐘未央很驚訝,說道:“十妹妹,你忙吧,我和恩姐兒回去了。”
“不不不,我不忙,嫂嫂快坐下。”司徒玥音又很執著地留客。
丫鬟端了茶來,靜靜地放下,就退下了。
鐘未央今天沒有見到司徒玥音的乳娘——就是司徒玥音說要換掉的那個嬤嬤,鐘未央隻是默默地想了想,沒有問出來,先打量了司徒玥音片刻。
司徒玥音並不隱瞞鐘未央,紅著臉說道:“乳娘正在後罩房收拾東西,她雖然對我有埋怨,但是我還是賞了一筆銀子給她。”
“嗯。”鐘未央果斷地點一下頭,微笑著說道:“可以讓元嬤嬤幫忙,找個借口讓她走,那樣她就無話可說了。”
司徒玥音低下頭,顯得有點羞愧,低聲說道:“是找了借口,元嬤嬤很袒護我,為了不給我招口舌是非,怕彆人說我寡情寡義,所以才誣陷乳娘偷吃了我的燕窩。”誣陷彆人,這對她來說,是很難受的事。雖然她很討厭那個多嘴多舌的乳娘,但是她沒想過要誣陷她。
鐘未央安慰道:“你彆多想,多給她一點銀子,讓她後半輩子能過安穩日子,就可以。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嗯。”司徒玥音答應一聲,又抬起頭來,顯得不好意思,解釋道:“我剛才在繡鞋子,嫁衣請了繡娘幫忙做,但是我想穿自己繡的鞋子出嫁。”
原來是這樣,難怪剛才慌慌張張地收東西,鐘未央忍不住笑道:“越來越像一個新娘子了!”
司徒玥音紅了臉,認真地解釋道:“也沒做彆的什麼,就隻是繡鞋子而已。”
鐘未央眨眨眼,眸子裡的笑意更明亮幾分,心想:此地無銀三百兩?哈哈……
“嗯!”鐘未央爽快地點頭,笑容很燦爛。
司徒玥音臉紅得像蒸熟的龍蝦,一直紅到了耳根和脖子上,眼睛根本不敢和鐘未央對視。也不知道她剛才究竟是在做什麼事,為什麼這麼羞澀,莫非是在繡男子用的香囊?
眼看著司徒玥音臉越來越低下去了,鐘未央收斂了一些笑意,轉移話題,說道:“十妹妹,上次你給我和恩姐兒畫的畫,可完工了?”
幾天前,司徒玥音先照著鐘未央和恩姐兒的樣子畫了個粗稿,小姑娘做事很認真,還特意把粗稿帶回來潤色,已經辛苦好幾天了。
鐘未央等得也著急,很期待那幅畫作。
“嫂嫂等一下,我親自去拿來。已經畫好了。”司徒玥音起身出去了,過了一小會兒,手裡拿著一個卷軸走了進來。
丫鬟青山和綠水小心翼翼地幫忙把畫作展開,一大一小兩個人躍然眼簾。
是彩色的,但沒有彩色照片那麼逼真。畫中,鐘未央抱著恩姐兒在蕩秋千。
“多謝十妹妹!”鐘未央壓製住心情的歡喜和激動,目光聚焦在畫上,離不開。
這是她自己第一次清晰地看見自己的臉,這和水中、鏡子中看到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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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