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夫人又補充道:“你放心,這就是太後的家宴,沒幾個外人在!除了那幾個長公主外,就是幾個得寵的娘娘、小皇子、小公主,反正最多的還是咱們家的人。那些個宮女、太監,不用放在眼裡,沒人敢對太後的娘家人不敬!皇上也會去,不過,往年的時候,皇上都是敬一盞酒就回去,畢竟國事繁忙。太後對咱們啊,可親切了!”
“就是!”六少夫人得意地搶話道:“太後還聽過我說的笑話呢!每次都記得我。”
國公夫人忍俊不禁,擺擺手,仿佛不耐煩的樣子,笑道:“行了,你們都快回去,彆在我眼前說私房話!我最不耐煩嘮嘮叨叨了,你們都去平蒙院仔細教阿川去!”
“母親,我們不依!哪裡嘮叨了?”六少夫人扭一扭肉嘟嘟的腰,撒嬌道。
“哈哈……”眾人都笑,其中元嬤嬤用帕子掩住嘴,眯著眼睛,笑得最歡暢。
大家出了青梅院,六少夫人懶得走路,非要坐肩輿。五少夫人打趣道:“你整天不花力氣,偏偏還軟綿綿跟米糊似的,生怕彆人不知道,你那力氣是花到哪去了!”
“哼!不用你管!”六少夫人嬌俏地回嘴道,大聲地吩咐丫鬟去安排肩輿來。
過了一會兒,大家一起來了平蒙院。畢竟鐘未央如今有孕,所以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儘量體諒些,免得鐘未央太辛苦,如果她們去秋爽軒或者仙音軒聊天,那麼鐘未央豈不是要一去一回走兩趟路?哪裡能顯出她們兩個做嫂子的大方、明白和體貼來?
這樣做的話,既讓鐘未央方便,她們也能贏個麵子,何樂而不為呢?
“五嫂、六嫂,喝哪樣茶?”鐘未央忙著招呼道。
五少夫人和六少夫人並排在炕上坐下,模樣分外自在,爽快地說道:“我來一盞鐵觀音,六弟妹的老君眉!”語氣不在意,很清閒。
六少夫人喝老君眉喝慣了,此時也沒有反對。
可是等大丫鬟秋香捧了托盤來,把三個茶盞都端起來,放在炕桌上,端正地擺在各人麵前,六少夫人卻立馬伸出手,去搶鐘未央的那一份,端起來發現是橙色的,喝一口才知道是橙子汁,她挑著眉說道:“這個比茶好喝,九弟妹卻隻顧著自己吃獨食!”明顯是故意逗鐘未央玩!
鐘未央不是那種開不起玩笑的人,她故意抬起眉毛,表情很認真地回答道:“六嫂若是喜歡,我可以送一水缸給六嫂!到時候六嫂都喝光了,得誠心誠意地昭告天下,說我這個九弟妹很大方!”
六少夫人“噗呲”一笑,放下茶盞,忍不住又想來撓鐘未央的癢癢,就在她打算出手的時候,五少夫人連忙製止住了,五少夫人又忍不住白了六少夫人一眼,微嗔道:“九弟妹如今是雙身子,你還敢鬨?”
鐘未央笑得暢快,六少夫人隻能對鐘未央擠眉弄眼一番。
五少夫人像個家長一樣,安撫住了六少夫人,突然感歎道:“我以前真沒想過,十妹妹能有現在的福分。往年,十妹妹因為是庶出,都沒有進過宮的,以後啊,就成了嫡子媳婦了。”
六少夫人立馬較真道:“咱們雖然不是嫡子媳婦,但是我也能見太後啊!而且太後還賞了益哥兒、善哥兒、良哥兒、熹哥兒好多東西呢!”益哥兒等四個孩子是她的嫡子。
可能是這次進宮隻能帶國公府孫輩中嫡出子女去的事,勾起了五少夫人心裡深處的自己的遺憾,所以她才說這樣的話。比如,楚姐兒可以去,因為她是五少夫人的嫡出女兒,但是她的庶出姐妹就不能去。
當然,五少夫人絕不是為了自己的庶子、庶女而遺憾,而是因為司徒玥音一直因為庶女的身份而不能進宮,五少夫人她自己是庶子媳婦,雖然可以進宮去麵見太後,但是她終究隻是庶子媳婦,在彆人眼裡,她無足輕重。她一直不甘心做庶子媳婦,這會子再一對比,可能是她覺得進不進宮、見不見太後都如過眼雲煙,華而不實,而司徒玥音卻能從庶女變成嫡子媳婦!那才是實實在在的美好!所以她現在反而羨慕起司徒玥音來了。
鐘未央笑著打岔道:“怎麼說起這個了?五嫂不是應該好好操心娶哪家女兒來當兒媳婦的事嗎?不說遠了,單說眼前吧!五嫂和六嫂該好好教我進宮的事了,一般徒弟沒做好、做錯事,彆人可都說是師傅的錯!”
五少夫人內心甩開了剛才的傷感,抬起下巴,舒出一口氣,爽快地說道:“我可不能像二嫂似的!算了,惦記彆人做什麼?”
六少夫人反應總是比五少夫人慢,她直到現在還沒弄懂,五少夫人剛才在說司徒玥音做什麼?她這會子又跟鐘未央較勁,把注意力完全轉移了,故意朝鐘未央打趣道:“九弟妹要拜我和五嫂做師傅,怎麼還不送拜師禮來?是不是還要磕三個響頭啊?”
五少夫人插話道:“我不怕九弟妹耍賴,我就怕九弟會護短!”
鐘未央捧著新端來的茶盞,抿著嘴,彎著眼睛笑。
接下來,大家開始聊宮裡的事,五少夫人專門講關鍵的禮儀,而六少夫人總是打岔,總要插入一段她是怎麼鼓起勇氣給太後講笑話聽的,以及太後如何喜歡她的事!不過,就算六少夫人這樣大大咧咧、五少夫人這樣爽快,她們也不敢議論一句宮裡頭太後、皇上、娘娘們、公主們的私事,反正聽到最後,鐘未央雖然聽了一大堆的話,但是她也沒有產生任何對太後、皇上、娘娘們的深刻印象和了解!禦花園裡的花好看,慈寧宮裡有最漂亮的錦鯉……這些她知道了,而除此之外,概括地說,是除了美景、美食、規矩之外,她沒有聽到彆的有作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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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