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這麼多丫鬟、婆子的麵,鐘未央也不好多商量什麼,當即坐進了肩輿裡。一刻鐘之後,一行人到了平蒙院門口。
“嗚嗚——”哭聲!恩姐兒?鐘未央腦中浮起疑惑和緊張。
肩輿一落地,鐘未央就迫不及待地掀開門簾,走了出來,目光直直地看向院門口。
“嫂嫂!我哄不住恩姐兒。”司徒玥音扶著恩姐兒的肩膀,兩人都站在院門口的燈影裡,恩姐兒在哭,而司徒玥音此時說話的聲音很無奈,像是也要哭出來了。
旁邊圍著一群丫鬟、婆子,還有孫嬤嬤,她們連忙行禮:“九少爺,少夫人!”
鐘未央心情難受地走過去,恩姐兒小跑了過來,小家夥眼睛通紅,臉也哭紅了。
“先進屋去!”司徒明發話道,臉色有點嚴肅。
恩姐兒抱住鐘未央的腿,還在抽抽噎噎地哭著,鐘未央兩手摟著恩姐兒,側過臉,看司徒明一眼,然後回過臉,說道:“孫嬤嬤,你抱恩姐兒。”
可是當孫嬤嬤把恩姐兒抱了起來,恩姐兒就放聲大哭,非要伸著手去抱鐘未央。
鐘未央伸手摟著恩姐兒,幾個人以一個彆扭的姿勢進了屋裡。
司徒明顯然不耐煩,一個人去了內室。鐘未央在西側屋的炕上坐下,拍撫著懷裡的恩姐兒,對司徒玥音說道:“十妹妹,今天打擾了你一天。”語氣飽含著歉疚。
司徒玥音表情不安,定定地看著恩姐兒的後背,急急地說道:“嫂嫂千萬彆這麼說,讓恩姐兒哭了半天,是我沒照顧好她。”
鐘未央微笑道:“天很晚了,我讓婆子送你回去吧!恩姐兒哭起來,不好哄,這個我知道的,十妹妹彆放在心上。”
“嗯。”司徒玥音也勉強地笑了一下,答應一聲。
鐘未央吩咐如許和鬆月去帶上四個婆子,送司徒玥音回珍棋閣。司徒玥音離開後,鐘未央把恩姐兒哄得不哭了,一邊接過丫鬟遞來的熱帕子給恩姐兒擦乾淨臉,一邊聽孫嬤嬤回話。
孫嬤嬤恭恭敬敬地站著,縮著腳尖,神態忐忑地說道:“白天的時候,恩姐兒跟著十小姐畫畫,下午還玩了秋千,但是等到傍晚的時候,恩姐兒不肯吃飯,等天一黑了,就一定要去院門口,不肯回屋裡,可是外麵起了風,奴婢抱她回屋的時候,她就哭了起來,十小姐和我們都哄不住,隻能陪她去門口,一直哭到現在。”
鐘未央臉色疲憊,沒有評價這事,隻是吩咐道:“去端晚膳來吧!”
“是!”趙嬤嬤和清江連忙出去安排去了。
恩姐兒有時候很難哄,但是有時候又很容易哄。她在鐘未央麵前很乖。
吃了晚飯,洗了澡,恩姐兒還抱著鐘未央不肯放,鐘未央拍拍她的背,問道:“恩姐兒害怕嗎?該去睡覺了。”
小家夥在夜風裡哭了那麼久,鐘未央想著這個,忍不住心頭發堵。
恩姐兒兩手抓緊著鐘未央的衣裳,立馬又小聲地哭起來。
“想跟我睡嗎?”鐘未央輕聲說道:“恩姐兒彆哭,晚上跟我睡吧!”
司徒明正好這時從內室裡走出來,穿著整齊的雪色中衣,看一眼鐘未央,又不耐煩地看一眼恩姐兒,聲音低沉而不悅地吩咐道:“孫嬤嬤,抱恩姐兒回西廂房去!”語氣嚴肅。
“哇!”恩姐兒聽懂了司徒明的話,立馬又是一聲大哭!
“放心,恩姐兒今天跟我睡。”鐘未央十分無奈地哄著恩姐兒,伸手拍著恩姐兒的背,抬起臉龐,看向司徒明,臉上沒有笑意,隻有疲倦,說道:“你先去睡吧!我帶恩姐兒去西廂房睡一晚。”
司徒明神情嚴肅地和鐘未央對視片刻,不耐煩地道:“把她交給孫嬤嬤和丫鬟去哄!”態度很堅決,還有一點蠻橫。
鐘未央感覺到恩姐兒抖了抖,她繼續拍著恩姐兒的背,目光看著司徒明,說道:“如果恩姐兒在哭,我會睡不著。”
司徒明眸子裡浮起一層惱意,定定地看著鐘未央的眼睛,兩人僵持了一小會兒,司徒明突然丟開了怒氣,很不耐煩地轉身回內室去了。
鐘未央輕聲吩咐趙嬤嬤:“跟昨天一樣,西側屋裡留人守夜。”她沒再多說什麼,讓孫嬤嬤抱起恩姐兒,而恩姐兒的手牢牢地摟住鐘未央的脖子,以這樣奇奇怪怪的姿勢去了西廂房,晚上就睡在恩姐兒的床上。
小家夥就連睡著了時,也緊緊地抓著鐘未央的衣襟不放手,鐘未央自己也累了,給恩姐兒拍了一小會兒背,就沒再繼續,受不住瞌睡蟲的魔力,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鐘未央醒來時,發現身邊的恩姐兒熱得發燙,她連忙伸手試探恩姐兒的額頭。手心感受到溫度熱乎乎的,很燙!太像是發燒。
“孫嬤嬤!快吩咐人去傳太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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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