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這些,又想著鐘府裡的事。因為七七八八的事情接踵而來,想得太多了,難免就造成每一件事都不能想太深入的情況。想著想著,她就毫無煩惱地睡了。
第二天醒來,天色灰蒙蒙的,是個並不晴朗的陰天。
上午,鐘府裡每個主子都收到了來自鎮國公府的禮物,家裡麵喜氣洋洋的,熱熱鬨鬨!
與之不同的是陶家——也就是鐘府五姑娘鐘未亭的夫家。鐘未亭拆開信,迫不及待地看了看,然後心中怒氣上湧,她臉色越來越陰沉,眉頭越皺越緊,勉強才把怒意壓製住了,沒有表露出來。
她身邊的一個美豔丫鬟連忙嬌滴滴地問道:“少奶奶,怎麼了?”丫鬟的眼睛在瞬間轉了幾個圈圈,眼神十分靈活,看上去不大老實。
鐘未亭的心裡瞬間染上厭惡,默不作聲地斜視了那個丫鬟一眼,顯然她心裡有所防備,並不喜歡這個丫頭,但是她很快就恢複了平時那溫婉的樣子,對丫鬟笑道:“我七妹妹邀我和六妹妹大年初二回鐘家敘舊。”
這個美豔的丫鬟把眼睛又滴溜溜地轉了轉,也眉開眼笑道:“那可真好!國公府的九少夫人還真是念舊呢!今天派人送了這麼多貴重的燕窩和人參來,肯定幫忙請的太醫也在路上了吧!”
鐘未亭抿起嘴唇,皮笑肉不笑地微笑了一會兒,然後裝模作樣,輕聲歎氣道:“唉!她的日子也挺難過的。”
鐘未亭雖然故意說話含糊,但是那個美豔丫鬟立馬品出了味來,裝作驚訝的樣子,大聲叫道:“啊!那太醫是不能來了?可是,上院裡的老夫人已經在等著呢!”美豔的丫鬟把話說完,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鐘未亭的心裡流淌著苦澀,她嘴畔溢出輕微的苦笑,心想:我為了能讓婆婆高看我一眼,千方百計地討好婆婆,找太醫來給婆婆診平安脈隻是其中一計罷了。偏偏鐘未央給我來個窩心腳,特意來拆我的台來了!今天鬨了這一出,豈不是功虧一簣?想一想,真是不甘心得很啊!
鐘未亭在轉瞬間毫無芥蒂地笑道:“扶我起來,我先去上院給夫人請安去,把國公府送來的燕窩都帶上,夫人最喜歡吃燕窩粥了。”
美豔的丫鬟連忙走過去,攙扶起鐘未亭的手臂,但是在她那低垂的眼睛裡閃過嘲諷的光芒。
後院裡最不缺的就是演戲和勾心鬥角,而且,有時候為了故意讓彆人難堪,所以耍心機的人最喜歡明知故問!你以為你守住了秘密?哈哈!可惜!誰也不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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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恩姐兒放學回來的時候,婉姐兒又跟著來了。
鐘未央笑容燦爛,把恩姐兒摟在懷裡,然後對婉姐兒誇讚道:“婉姐兒今天很漂亮。我正好有一隻冰花芙蓉玉的玉鐲很配婉姐兒的這一身粉色蝶戀花襖子,趙嬤嬤,幫忙把鐲子拿來給婉姐兒戴吧!”
婉姐兒從穿著到首飾,都很精致,特彆是身上那一件雪白的狐皮披風頗顯貴重,可見大少夫人確實是善待庶子庶女的,至少沒有在穿著上克扣。
片刻工夫,趙嬤嬤就笑嗬嗬地用用一個精致托盤把那冰花芙蓉玉鐲捧了來。
婉姐兒做出一副很歡喜但是又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鐘未央笑道:“隻是一樣小物件,婉姐兒戴在手上玩吧!不用和九嬸嬸客氣。恩姐兒能有你的照顧,我很高興,恩姐兒也很高興。時候到了,咱們用午膳吧!”
“多謝九嬸嬸!”婉姐兒恭恭敬敬地對鐘未央行了一禮,臉上的笑容甜得像蜜一樣,眼睛裡滿是殷勤的星光。
用過午膳,歇過午覺,婉姐兒下午往學堂去了。
鐘未央今天因為心裡多了一件心事,所以在下午醒得很早,她醒來時正好外麵飄起了雪花,很稀疏的一場薄雪,天地間朦朦朧朧的,細小的雪花紛紛揚揚,模糊了整個世界,帶來清清冷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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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