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疼(2 / 2)

雖然咒繁和梨子都說司溟師兄隻是個身體虛弱的醫修,但今日親眼見到後,她覺得不是。

司溟師兄一定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厲害的修者,她的直覺從未出錯過!

此刻,這位非常非常非常厲害的修者,在麵對一位築基期的小弟子時,神情坦然玩味,毫無反擊和躲避的打算,劍尖無限逼近時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師兄。”

貝雲兒心裡一慌,暗道召喚術才是最厲害的術!

她抬起頭,祈禱咒繁和梨子已經牽製住——

本該被牽製住的沈忘州鬼一樣地出現在司溟身前,一把抓住了寸寸逼近的劍尖,向後猛地一拉,直接用蠻力將劍從貝雲兒手裡奪了過來,反手背到身後,劍刃剛好擋住了另外兩個人的偷襲。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揍的出了幻覺,視線裡司溟師兄好像用小拇指勾住了四師兄的食指,速度太快,這幅讓她瞬間清醒的場景好似夢一場。

……

三位師弟師妹還是輸了。

還輸的不大體麵。

被不用襲焱還要保護司溟師兄的四師兄按在地上摩擦,臨了還非常無情地評價他們“意識不錯,就是嫩了點兒”。

三人鼻青臉腫眼淚汪汪,但對四師兄的崇拜更甚。

上次宗門彙報四師兄是金丹初期,但他們覺得現在的四師兄實力肯定不止於此,短短半年進步如此神速,不愧是天才一代!

他們一定珍惜這次機會,努力修煉不給四師兄拖後腿!

沈忘州贏得很無聊,這幾位弟子的眼神看得他頭發都要燃起來了,年輕人的活力照耀得他恍然覺得擺爛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孽……

問了些基本問題後,沈忘州從百寶囊裡喚出三枚通體白潤、刻有名字的玉佩,分給了三個人。

“三日後出發的事三師兄告記訴你們了,這三枚玉佩與我和司溟的玉佩靈力相通,你們這三日熟悉使用,有什麼事情隨時與我們傳音,記住了?”

“記住了!”

沈忘州被這精神抖擻的應聲喊的一激靈,拉著司溟的手腕不由分說地用最快速度閃走,留下三個二代站在原地滿臉驚歎。

“四師兄今年不過二十,就已經有如此修為了。”

“我已經十九歲了,還隻是築基中期。”

“我雖然小你一歲,但也是築基中期……”

“明日起,我們每日寅時起修煉罷!”

“好!”

早早離開的沈忘州不知道,他隨便熟悉一下師弟師妹們修煉路數的行為,成功激起了三位小卷王的鬥誌,並且在二代弟子中有蔓延的趨勢……

準備的三日,沈忘州每日都會去誨語閣觀察師弟師妹的修煉,偶爾指導幾句,惹得三個人嘰嘰喳喳地崇拜。

沈忘州被吵得頭疼,但還是沒離開。

他雖然性子急躁又擺爛,但真的有責任壓在肩膀上,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搞砸。

還有件又好又壞的事,那就是赤燼醒了。

沈忘州發覺的第一時間便找了一僻靜無人處,不大高興地質問他。

“雙修一事一旦開始便不能停下,你為何沒說?!”

赤燼還懵著,凝出一團金紅色光暈飄在沈忘州眼前,語氣驚奇中帶著看戲般的興致:“你們雙修了?”

那鮫可要得意了,估計會和他好一番炫耀,他這幾日一定要裝睡。

沈忘州皺眉:“也不算。”

他們這種沒做到最後一步的修煉,或許隻算半個雙修,不然……做的徹底便不會有這種停不下來的副作用?

他看向光團,赤燼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語氣輕快:“想什麼呢沈小師兄,你們已經開始了,便不能停下,你若與他徹底雙修,尚可以更快地結束。

“如果一直這樣發乎情止乎禮,怕不是要纏纏綿綿幾十幾百年了。”

沈忘州:“……要不你還是睡吧。”

赤燼:“……孤剛醒。”

三日轉瞬即逝。

出發當日,一二代弟子們要在主殿集合,聽霖澤真仙交代幾句,然後再出發。

沈忘州猜是霖澤真仙年紀大了,不需要睡覺,才把集合時間定在了寅時。

天還沒亮呢!他起得比雞還早!

艱難地在天不亮時起來,沈忘州揉著眼睛推開門,一眼看見了靠在門邊垂頭打瞌睡的司溟。

他幾乎是一瞬間便精神了,大步走過去拽著人進了門:“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來?”

那日後他便解除了翦緋庭外的結界對司溟的限製,因此司溟進來他沒有感覺。

司溟好似困得緊,眼皮微耷,依著他的力氣往前走,聲音也懶懶倦倦的:“半個時辰前……師兄,你手好暖和。”

沈忘州收回手的動作一頓,繼續拉著他坐下,習慣性先檢查一遍他內府的靈丹,感覺狀態還可以,才放心。

他邊用靈力給司溟暖身子,邊皺眉道:“已經進了庭院,怎麼不進來?”

司溟柔軟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沈忘州的掌心,眼神溫柔得像在看珍寶,語氣低低的:記“師兄在休息。”

沈忘州被看得莫名耳根發熱,咳了聲,轉頭看向窗外:“下次你直接進來吧,我不給你設結界。”

司溟歪頭看著他:“這樣可以麼?”

沈忘州理所當然地反問:“怎麼不可以?你若是還站在外麵身體怎麼受得了?你體溫本就低,還不懂照顧自己,多折騰幾次又要病倒了,一個醫修總是病著像話麼。”

不知道第幾次了,沈忘州強調他的脆弱,好似他享受照顧是理所當然的一般。

司溟眼神微暗。

若他不是司溟,而是胤淮,那沈忘州還會同樣覺得他會疼會脆弱會受傷麼?

司溟垂眸,兩隻手握住沈忘州的手,感受著脈搏中淌過溫熱的血,眸底黛藍一閃而過,低聲道:“師兄,你在心疼我。”

低冷的陳述句於司溟來說異樣的反常,但沈忘州還在被莫名其妙的心跳困擾,隨口道:“怎麼了,我還不能心疼一下了?”

司溟抬起頭,笑得溫柔無害:“如果我不是現在的樣子,師兄還會心疼我麼?”

沈忘州微愣,不是現在的樣子……那就是內丹失控走火入魔時的模樣?

確實有點難控製,但鑒於走火入魔的是司溟,也不會討厭。

他點頭:“會啊,不都是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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