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乾涸(2 / 2)

唇角的弧度卻溫柔包容,似不在意地評價:“我的小弟子,原是這麼薄情的人麼?”

沈忘州不等應下這句“冷血無情”,胤淮忽然鬆開與他交握的手,漂亮指尖輕佻地落在勁瘦的腰側,輕輕握住,在沈忘州警惕他要做什麼的時候,突然用力將人從榻上抱了起來。

沈忘州半摔半撞進胤淮的懷裡,一手撐著他的腿,另一隻手抓著他的肩膀,嘴唇堪堪停在胤淮薄唇一寸遠的地方,驟減的距離讓他瞳孔緊縮,喉嚨裡一聲清晰的“咕咚”。

沈忘州頓覺丟臉,僵著脊背往後仰去,腰後卻按住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將他按回懷裡。

強勢藏在不經意的動作裡,讓人無從察覺。

在盯著胤淮的眼睛和嘴唇間,沈忘州選擇了不容易被迷惑的嘴唇。

他眼神飄忽,明明覺得胤淮不會傷害他,但為了緩解近距離的壓力,還是故意說:“我叫你一聲師祖,你若是殺我,道義不容。”

唇角溢出一聲意外的輕笑,胤淮覆在他耳畔,落下輕柔冰涼的一吻,嗓音輕緩地問:“我為何殺你?”

耳尖一涼,沈忘州整個人不堪忍受地抖了抖,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

說出口的話在唇齒間滑動,不善撒謊,直接地坦白:“我不知道。”

“那便是冤枉我了,”胤淮語氣輕緩玩味,輕而易舉地擺弄著沈忘州的心思,細膩捧起,緩緩揉撚,輕飄飄地指責:“始亂終棄,倒打一耙。”

沈忘州一怔,被說得麵紅耳赤,抓著胤淮肩膀的手指抓了抓,將胤淮華貴的外袍抓得到處是褶皺。

他弄不懂胤淮的想法,直接問:“你想做什麼?那天本來就是你騙了我,我如果知道你不是合歡宗弟子,是我……師祖,我就是再……”

再饞也不至於對師父的師父下嘴!

還被吃了,淪落到看胤淮一眼都想起那段經曆的尷尬地步。

胤淮笑得愉悅,另一隻手撫到他頸後,在那一小塊柔軟的皮|肉上緩緩揉捏,像一個雲淡風輕的小小警告,也像貪戀愛|欲時旖旎多情的輕撫,撫平了那一池躁動的春水。

沈忘州像被一頭看不清模樣的凶獸叼住了後頸,對方不想殺死他,反而圈住他,愛|撫他,好似寵溺。

他不停地咽著口水,指尖抓撓,試圖用憤怒掩蓋被追上門來的心虛,卻擋不住身體一次次的顫栗。

他不知何時緊緊靠在了胤淮的胸膛,下巴抵在他肩上,被過於親昵溫柔地摟抱住。

“忘州……”胤淮聲音低啞地喊他的名字。

沈忘州耳尖一顫,呼吸微妙地加快,呼吸不穩,隻能故作不耐地問:“……怎麼了?”

鼻尖抵住頸側薄嫩的肌膚,順著繃緊的青筋血管,緩緩摩挲,激起一陣陣顫栗。

呼出的淺淺氣流讓沈忘州肩膀逃避地想要瑟縮,卻無處可逃。

充血紅透的耳垂被指尖澀意地揉捏著,仿若將這一點軟軟的耳垂看做了其他地方,著迷地玩|弄。

胤淮迷戀地欣賞著他的小修士各種不同的神情,黛藍色雙眸愈發幽暗,瞳孔在克製溫柔的圓瞳和飽含欲|孽的豎瞳間幻覺似的交換。

他愉悅地彎著唇角,在沈忘州掙紮著解釋時低頭含住那抹透紅,細致親吻時含糊的話語讓人脊髓發麻。

“被心生歡喜的小弟子始亂終棄,他還避著我,不願見我,我難過至極,生了心魔,再難進益,隻想他對我負責……”

沈忘州半邊身體都酥酥的,喝醉了一樣提不起力氣,隻能趴在胤淮胸口喉嚨乾澀地講道理:“第二天留你一個人是我沒對你負責,但是你先……勾引我的,這算哪門子始亂終棄。”

終於找到了最好的理由,沈忘州抓了抓胤淮墨色的長發:“你這心魔生的沒有道理——”

頸側一痛,話語戛然而止,沈忘州在心底暗道完蛋,胤淮又要這樣——

環著腰的手臂收緊,勒得腰腹薄薄的肌肉收縮又放鬆,胸腔的空氣擠壓殆儘,又劇烈地呼吸,模糊的痛感附著著混沌的思維,像吃了陷入春意的丹藥,渾身燥熱。

胤淮鼻尖過分親昵地蹭過他的耳朵,臉頰,鼻尖……低垂的長睫下眸色沉淪引誘地望著心跳逐漸失控的他,在他微微張嘴的時候,捏住下巴吻上覬覦已久的唇。

沈忘州告訴自己不要看胤淮,可視線隻淺淺掃過那張臉,就無可救藥地墜入了沒有出口的漂亮陷阱。

乾澀的嘴唇被含吻住,幾度濕潤溫存再稍稍放開,沾了水色的薄唇依舊相貼,捏著沈忘州下巴的手染著濃重色彩地緩緩撫上他臉側。

冰涼的手指和掌心力度癡迷地捧起臉側,在那雙冷而溫柔的眼眸注視下,沈忘州眼神逐漸迷茫,呼吸滾燙,肌膚著了魔似的仿若燃燒。

胤淮掌心細致地承托著輪廓鮮明的下頜,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澀意地夾住滾燙的耳垂,在沈忘州想要偏頭躲開時,拇指卡住不住滾動的喉結,陡然用力——

窒息感伴隨著疼痛刺激著沈忘州的大腦,也讓他稍稍提起些精神,在對方的刻意縱容下,他仿佛忽然有了力氣,一下拽住了胤淮的衣襟,呼吸不穩地強行講道理:“你聽我說話——”

威脅得很好,卻沒注意到兩個人的距離再次無限貼近,他軟了腰,還要胤淮托著才能坐穩。

鳳眸微眯,胤淮被拍開的手不知何時停在他身後,在後頸與腦後遊移,激起一陣酸澀顫栗的觸感。

沈忘州所有不堪觸碰的地方都被胤淮找到,細細挑逗到臉頰潮紅。

他此刻仿佛一隻炸毛的貓,儘管渡劫後的身體依舊無力,但大腦總算還能動:“我給你留了錢!這就不算始亂終棄了。”

整個百寶囊都掏空了,這樣總行了吧,不然心魔他該如何負責。

胤淮微微仰頭看著他,神情慵懶且漫不經心,像逗弄寵愛的貓兒,不介意被他抓傷。

他揉著沈忘州的眼尾,直到那一小片肌膚泛起可憐的紅,才懶散地問:“那些全部給我了?”

沈忘州點頭,茫然地走進設置好的陷阱:“全給你了,你若還想要,我還可以給你。”

“這樣啊……”胤淮撫著他頸後的手忽然停下,濕潤的唇含了下沈忘州的嘴唇,稠麗誘人的五官晃得沈忘州失神了一瞬,以至於被捏著後頸吻住耳朵。

他聽見胤淮用低沉溫柔的嗓音,邊親吻他耳側,邊曖澀地開口:“可那些錢,足夠你與我親近數次了。”

沈忘州微微一愣。

數次?他們不就親近過一次嗎?

還來不及反應這句話的真正意義,濕漉黏膩席卷耳窩,沈忘州渾身劇烈地一顫,像被抽了筋的龍渾身發抖地軟在胤淮身上。

泛紅的指尖用力抓住胤淮的衣襟,瞳孔渙散,眉心脆弱地蹙著,張著嘴大口地呼吸,乾澀的喉嚨隻來得及發出幾個短促的音節。

他恍惚間出現幻覺,再次陷入了那朵淋著雨的巨大花朵裡,變成了一顆熟透了的蘋果,從枝頭蜷縮著落入開合的花苞,被柔軟的浸著雨水的花瓣緊緊包裹住。

果皮紅得滴血,顆顆晶瑩的水珠來不及墜落,就被軟膩的花瓣溫柔拂去,隻留下一道道濕漉的水痕。

直到這個讓他陷入崩潰的觸感離開,沈忘州才找回呼吸,卻又被親吻住嘴唇。

濕潤柔軟的唇互相摩挲,渴望的情緒用比語言更極致的方式傳遞,努力相擁,努力接受,努力親吻。

胤淮的嗓音好似最誘人的話語,也似神明對凡人的祈禱,祈禱得到對方獨一無二的信仰。

曖澀的呢喃一遍遍徘徊在沈忘州耳側,輕軟的語氣讓他興不起一絲抵抗的力氣。

薄唇擦過眼睫,濕漉的吻印在他眼眸,胤淮輕輕閉上雙眸:“你會離開我麼?我一直在等你。”

指尖掃過鎖骨的凹陷,繾綣渴求:“我可以給你世間僅有的疼愛和歡|愉……我會一直陪著你。”

沈忘州呼吸淩亂,嘴唇乾澀地與他蹭過,吸吮間錯亂地想起他們的那一晚,胤淮也是這樣引誘他的。

這張蒼白稠麗的臉染上情|欲時,像一朵開至荼蘼散發著甜膩香氣的花朵,花瓣漂亮到世間罕有,而此刻,脆弱到不堪觸碰的花在花枝上搖搖欲墜,引誘著癡迷他的少年——

摘下我,或者看著我墜入泥土,乾涸而死。

後背被依賴地抱住,胤淮側臉躺在他鎖骨上,輕吮出一個個漂亮的胭脂紅,脆弱的脖頸毫無遮掩地落在沈忘州眼底,仿佛隨時可以被傷害。

寬大華貴的衣袖悄然滑落,露出冷白的手腕,溫柔地捧起沈忘州的臉。

聲音和神態一如那晚,慵懶癡纏地對他說——

“殺了我,或者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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