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荼蘼(2 / 2)

咬累了還要歇一會兒,掌心撐著鮫人的腰腹喘氣,喘好了繼續使勁兒。

鮫人就這樣縱著他咬了六次,才將手從狼似的牙齒下拿回來。

沈忘州連自己是誰都要忘了,也沒忘司溟和胤淮的事情,嘶啞著重複確認:“他真的回來了麼?”

鮫人不自覺彎起眼睛,心情極好地縱著他:“真的回來了。”

沈忘州緩緩舒了口氣,放過了那隻傷痕累累的手,向後脫力地靠進了鮫人的懷裡,全憑腰上的手臂借著勁兒,才沒直接滑到地上去。

渾犯完了,才想起自己是求人的那個,偏頭半埋進鮫人肩膀,悶聲道歉:“疼嗎?”

“疼呢……”鮫人將被咬得血痕四溢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舔了舔,仔細認真的動作和神情,仿佛在隔著空氣與人澀意濃濃地接吻,血腥是最好的助興。

殷紅沾染了唇,荼|蘼豔麗,他低聲笑,染血的唇印在血流搏動的脖頸,細細撚動,含糊不清:“我很記仇。”

沈忘州神經始終繃著一根,身體已經虛軟得不行了,還小心著身後的人會做什麼。

頸側的吻連成濕漉的一片,他剛才疼了,才記住了。喉結滾得像在喝水,依舊梗著脖子沒躲,攥著他手指的手獎勵地按了按他手心兒。

“你不記了,不記仇了,”沈忘州軟在他懷裡,胡亂說著。

嘴巴發乾,嗓子也開始乾,他舔了舔嘴唇無力地晃了晃肩膀,身子再虛說話也是大爺:“我渴了。”

鮫人鬆開一隻手時,沈忘州微微皺眉補充:“不喝上次的酒,喝水。”

多麼懶散糊弄的人,硬是被慣出一點兒嬌氣來。

喉嚨裡溢出一聲沉沉的笑,鮫人“嗯”了聲,含住他耳垂,寵慣著低聲重複:“不喝酒,喝水。”

指尖憑空出現一隻小瓷杯,稍稍一晃,便盛滿了甘甜的水。

沈忘州看不見,但是能聽見晃動的水聲,淺淺細細地砸在杯壁上,他舌頭抵在上顎蹭了蹭,乾澀地咽了口口水。

渴。

冰涼的杯沿抵在唇邊時,沈忘州彎起脖頸低頭去喝,嘴裡的血腥味混雜著水裡的甜,好像血腥都變甜了,讓他嗅著鮫人手上的傷口,努力吞咽著甜水。

兩隻手一隻被鮫人攥著,另一隻手也不去接瓷杯,手指頭都動彈不得了似的,讓鮫人伺候著。

乾巴巴的嘴唇被甜水潤得濕漉漉的一圈,沈忘州大口大口地喝著水,不稍片刻便喝足了。

沈忘州抬起頭,喝了幾口水就累了,想繼續靠在鮫人身上,嗅著那股讓他渾身舒服的冷香歇著。

但唇邊的瓷杯也隨著他的動作移動,他腦後已經抵在鮫人的脖頸上了,瓷杯依舊抵在他唇角,傾斜的弧度容不得他猶豫,不經思考地張開嘴咬住杯沿繼續喝,不然就灑了。

瓷杯傾斜幅度並不大,但喝了這麼久他舌頭又麻又痛,沈忘州吮著杯沿往後退,感受到整個後背和鮫人的胸口一絲縫隙也無的時候,他已經喝不下了。

沈忘州含糊地喊,水漬在唇邊氤氳開,他想要抬起手推開瓷杯,來不及反應兩隻手就被一起攥在了身前,鮫人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攥著他手腕,他動彈不得。

沈忘州瞳孔微微縮緊,稍稍拱起上半身,用力偏頭躲開了杯沿。

瓷杯裡的水沒了遮擋,霎時傾瀉而下,溫熱的水流帶著甜膩的香氣,不斷地順著杯口流淌。

從緊緊抿起的唇邊,帶起一道濕漉水痕,繞過下頜誘人的弧線,濡濕吞咽的喉結覆著層薄汗的脖頸,蜿蜒輾轉著墜入領口的縫隙……

在視線之外的地方,水流爬過起伏有致的山丘,攀至山穀,緩緩繞過峰頂,落入萬劫不複的幽深。

衣衫變得碾溺粘連,每一個小動作都被無限放大,沈忘州雙手動不了,身體也被更具壓迫感的身體緊緊裹挾,隻能張開唯一能用的嘴巴,呼吸喘動間渾身顫栗地問:“我衣服……你要乾……什麼?”

“報仇,”杯沿順著水流的痕跡,在肌膚上劃過一道道清晰的紅痕,移到喉結,又緩緩抵在凸起的鎖骨上,撬開一角,語氣慵懶地在他耳邊低笑,嗓音拉長道:“雪恨——”

沈忘州耳側連著後頸一陣酥麻,不等他好好理解何來的報仇雪恨,下一瞬,瓷杯變成了一處取之不儘的泉眼,倒放在他領口。

泉水潺潺,刺激得乾燥的皮膚變得濕漉,布料也糅成濕噠噠的,和一切能貼合的地方貼合,用旖|旎愛昧的不適感逼著人處理掉它。

沈忘州臉頰爆紅,一瞬間明白了鮫人的意圖。他努力弓著身體想要躲開水流,可濡濕的布料也隨著他拱起。

宛如|一樣緊緊吸附著每一寸肌膚,就算肌膚隆起,凹陷,布料也隨之變形,不放過一點點,一寸寸。

“你不能,我現在……”沈忘州肩膀抖著去躲鮫人的吻,麵紅耳赤到手足無措,臉皮薄得很,開不了口仔細解釋,隻一個勁兒地重複:“你不能!”

鮫人緩緩挪動著瓷杯,讓水流肆無忌憚地攻陷每一塊布料,軟膩的薄唇吻著他臉側,玩味地問:“我不能什麼?”

沈忘州這會兒已經有一枝獨秀的苗頭了,手被攥著,身體僵著,哪都動不了,可他還虛著呢,他得……他還沒吃秦雨的丹藥呢!這麼放肆下去……會出事兒吧!

這個死法他不接受,太丟人了!

可到了張嘴的時候,又說不出口,隻能皺緊眉頭支支吾吾:“什麼都不能,你先放開我,然後轉過去不看我……”

“想要丟下我跑走麼?”鮫人下巴抵在他肩膀,指尖不停,用誘人的聲線提要求,嗓音勾得沈忘州三魂七魄順著某地兒想往外飛,“跑不掉的,不如哄哄我,我就不記仇了。”

溫軟的態度和剛才把沈忘州擺弄得渾身發抖的模樣好似兩個人,沈忘州淺淺吸著氣,想說你先不要倒水了,他已經濕透了,話又卡在喉嚨裡。

真的,全都濕透了,黑暗裡他看不見,但是布料黏著的地方肯定特彆明顯。

兩隻手被鬆開了,沈忘州卻更受不住了,這幾天的身體虛得他雙腿發軟,手腕抖得好像要斷了,虛虛握著鮫人的手腕扯動,眼淚逼了出來,腰側酸得直搖頭。

“我不跑,我不跑,我難受,你過幾天再……”

“真的不跑?”

“真的,真……”

沈忘州眼睛瞪大,渾身發虛地打了個哆嗦,再也不能忍了,手指用力攥緊了腰側的百寶囊,強忍著咬緊嘴唇喚出了那瓶救命的丹藥。

他羞赧得沒臉見人,再次想要將臉埋進鮫人懷裡,卻隨著鮫人的指尖呼吸一急,藥瓶險些抓不住。

聲兒都變了,保命和麵子放在一起,還是選了保命:“我吃,藥……破了……”

鮫人壓下唇角的弧度,稍停了會兒,很是貼心地親他:“我幫你揉揉就不疼了,這是什麼藥?”

沈忘州緩了口氣,一邊在心裡罵人一邊去倒丹藥:“救命的……藥,你彆管了。”

一粒透著香氣的丹藥落入掌心,沈忘州剛張開嘴,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司溟溫軟含笑的聲音響起。

“師兄,怎麼關著門?”

司溟?!

沈忘州脊背緊縮瞳孔渙散,渾身僵住,僅剩的那點兒東西全部灑在鮫人手裡,丹藥瓶子倏然滑落,地麵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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