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狼狽(2 / 2)

掌心下的脈搏跳動平穩,比人族的稍慢,冰涼細膩的肌膚在骨節分明的手掌下,仿佛輕輕一捏就斷了,柔弱的反差隱秘地勾起心底的施|虐欲,隨著冰涼的呼吸一點點侵蝕著沈忘州的欲|念。

“舍得麼……”蒼白的手指落在沈忘州緊繃的脊背上,指尖按壓住脊骨澀意的凸起,像捏住了暴躁猛獸的後頸弱點,隔著仙袍的微妙觸感,力道稍重地握住了不停繃緊的腰側。

沈忘州腰腹猛地收緊了幾分,警告似的掐緊了右手,力道一時失控,呼吸不穩:“胤、淮!”

好看的眉輕輕蹙起,胤淮稍稍揚起脖頸,困難地吸了口氣,彎著唇喘息道:“……痛。”

沈忘州喉嚨重重地滾了滾,怒火下已經足夠快的心跳又加快的了幾分,燒得口乾舌燥。“痛也活該!”

沈忘州想鬆開手看看掐紅了沒,但又狠狠生著氣,在對方的刻意誘引下,頭腦發熱地乾脆連左手也搭上去掐住,看胤淮引誘的喉結不住滾動,氣息混亂地開口:“騙了我這麼長時間,就該讓你痛一次,不痛你不長記性!”

話說得狠,手下的力道卻越來越輕,拇指指腹意味不明地掃過喉結,又自以為隱蔽地快速收回。

沈忘州以為他隻會對司溟心軟,舍不得傷害司溟,因為司溟是三個身份裡最弱最乖的那個。

但真正麵對脫下所有麵具的胤淮時,沈忘州望著這張在痛意下荼蘼昳麗直白勾引的臉,心裡想了無數個撒氣的方法,真到實現的時候,他也隻能色厲內荏地掐出幾道紅印,罵出幾句連臟字都舍不得用的狠話。

沈忘州現在氣成這樣,從一開始的全部因為被欺騙,到現在有一半的原因是氣自己下不去手!

他若真想教訓胤淮,身為“祭”的主契,他能讓胤淮生不如死。

但彆提生不如死,他連個紅印兒都舍不得掐重了!

沈忘州是要娶司溟的,等同於答應過要娶胤淮,動一下都算家暴,他這麼寵慣司溟的人,下不去手。

胤淮似乎疼得緊了,有些站不住似的想要找個依靠。

和修長漂亮截然相反,冷白色的手指有力地掐握住勁瘦的腰,用力將沈忘州按進了懷裡。

沈忘州猝不及防地撞到胤淮身體,喉嚨裡發出一聲讓人麵紅耳赤的悶哼,腰上雙手力度強迫地按著他,迫使他正麵緊緊貼附在胤淮身上。

沈忘州鼻尖撞在胤淮的唇上,為了防止“吵著吵著親起來”的讓他非常沒麵子的畫麵出現,他不得不仰起頭躲開,眼神亂晃間直直撞進了一雙氤氳著層層霧氣的藍眸。

輕易猜透他的想法,胤淮唇角一彎,忽然地頭含住了他微張的唇,濕潤的舌尖掃過乾澀的唇瓣,長睫半垂遮住半顆琉璃似的眼珠,曖澀低啞地喚他:“忘州……”

“你——”沈忘州剛張開嘴就被趁虛而入,胤淮的吻深|入又激烈,不給他一丁點喘息的機會,柔軟濕潤的肌膚互相掠奪又慷慨地贈與。

缺氧感漸漸彌漫在腦海,沈忘州掐住胤淮的手無意識地鬆開,轉而抓住他的肩,發泄般地用力吸吮撕咬主動黏上他齒尖的柔軟,直到甜膩的血腥味在口腔溢散。

胤淮含糊地喊“疼”,腰後的手指隨著深吻的節奏掐握著,規律噯|昧地一下下按壓著。

沈忘州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撫過胤淮頸側,按在他後頸上,咬住紅潤的薄唇一滴一滴地吮著鮫人的血,口齒不清地說:“疼死你算了……疼死你……我就解氣了……”

胤淮低啞地喘了聲沈忘州最受不了的,眼睫低垂,遮住裡麵濃鬱的澀,低啞地回應:“那就疼死我吧……忘州……忘州……”

沈忘州快要瘋了,按著胤淮用力地吻他,咬他,妄圖把火氣全灌注到這個吻裡。

呼吸愈發不穩,鼻子像扶在胤淮頸側的手挪到肩膀,試圖向後推,說出的話含混不清,也給了不照做的理由。

後半句沒能完整說出來,胤淮已經再次吻了上來。

低啞的嗓音一次次一遍遍地喚他的名字,像一隻無形的手,隱晦地挑起沈忘州躁動的心臟,攏在掌心緩緩握緊。

人類的憤怒總習慣以暴|力宣泄,和鮮血有染,可這條最簡單粗|暴的路徑被封死,沈忘州像頭暴躁的困獸,怒不擇路,落入一個不可挽回的陷阱。

熾烈燃燒的炎火落入幽靜的深海,淹沒理智的憤怒和潺潺愛意碰撞,醞釀出名為渴望的情緒。

沈忘州像失去了自控,指尖落入涼軟的發絲,一把拽住胤淮的頭發,毫不憐惜地向後狠狠扯動,胤淮吃痛地哼了聲,猩紅舌尖舔了舔唇角,意猶未儘地停下了這個讓兩個人沉溺到難以自控的吻。

沈忘州用力咽了咽口水,鮫人的血液滑入喉嚨,餘味是甜膩的。

鮫性本yin,血液裡的催|晴效果不經意間融入骨血,誘著人墮落。

沈忘州對此一無所知,他隻覺得好熱,熱的他下意識想要抱住體溫冰冷的胤淮,和他親近,發泄燥熱。

身體總是先於大腦,就算情緒再怎麼想要先發脾氣,更加誠實的反應依舊一點點暴露。

沈忘州狼狽地試圖掩飾那一點不爭氣的事實,學著胤淮每次對他那樣,另一隻手挪過來,按住了那枚凸起的喉結,力道漸漸加重。

眼神飄忽了一瞬,轉過來時煞有其事地咬牙道:“你敢騙我,就要敢承擔後果,你討好也沒用,我昨天和你說的不改了!就算你用司溟的臉撒嬌也一樣,我不要你了!”

胤淮擁吻後濕潤的眼神越發的軟而可欺,鮫人旖旎的聲線呼吸出聲時,沈忘州喉嚨用力地滾了滾,後背一緊,腰微微向後不再緊貼,勉強說完了接下來的話:“我現在,要離開,你不許跟著。”

他要先解決一下快要暴露的困境,再回來訓人。

腰上的手按得更緊了,兩個人充分感受到彼此的渴望,情緒的熱度透過所有媒介狎|昵地傳遞。

胤淮低頭埋進他頸窩,輕咬住領口的一點布料,向一側扯動,用直白勾|引的動作阻止他離開。

在沈忘州狼狽急躁到推他肩膀想走時,低頭吻住不堪觸碰的頸側,力度發狠,含笑的嗓音卻軟的像撒嬌:“可是我做不到呢,我會跟著你,無論你去哪兒……”

“而且,忘州,你要這樣……去哪兒呢?”

曖澀的嗓音繞著半軟的耳骨滑入思維,沈忘州呼吸一急,腿也跟著一軟。

“你做不到和我有什麼關係!”被看穿了窘境,沈忘州惱羞成怒地捏住胤淮的下巴,強迫他轉頭不看自己,“你,就在這兒,哪兒也不許去!”

說話的時候腰微微向後拱彎,手也跟著鬆開,自以為隱蔽地稍稍分開一些,沈忘州簡直佩服自己,發火還能把另一個火給勾起來,還被發現了,他臉皮燙的好像要燒著。

怎麼這麼不爭氣,這是該乾這個的時候麼!

胤淮順從地任由他折磨,被觸碰過的肌膚留下一點點澀意的紅痕,像施|虐的證據,他張開嘴,牙齒咬住沈忘州試圖收回的食指指尖,輕輕壓了下,意味深長地問:“這兒是哪?”

身體已經明顯到肉眼可見了,沈忘州臉皮滾燙,語無倫次地低聲喊:“這兒就是你現在呆的地方,你隨便在哪裡都可以,彆跟著我!我要走了!”

“哪裡都可以,那……”腰間一緊,沈忘州來不及想胤淮和他一樣,眼睛下意識地閉上。

再睜開時,早已不在鱗淵峰。

他和胤淮站在一方澄澈的淺泉旁,衣衫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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