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化妝晚餐(1 / 2)

寧秋白打著哈欠,臉色有些困倦地靠在沙發上。

密室逃脫的工作人員給他端上茶水,小心地建議:“先生,要不您去看看醫生?”

“啊?不用,我隻是……有點低血糖。”寧秋白不能說自己在黑暗的空間裡就不可避免地想要入睡,隻好胡謅了個理由。

他被困在一間小屋裡——這隻是密室逃脫的一部分,隊友解開機關就可以放他出來了——結果景城打開門,就看到寧導演已經昏睡在地毫無反應,嚇得差點撥打120。

接到客人求助的密室逃脫的工作人員也嚇了一跳,趕緊把人抬出來,見寧秋白悠悠醒轉,才鬆了口氣。

要是他們這出了人命,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一聽寧秋白低血糖,工作人員立刻給他找來了一些餅乾和糖果。

劇組的人也十分震驚感動:平時隻見寧導演在導演室裡,偶爾才出來指點一下拍攝,本以為寧秋白是什麼富二代來體驗導演生活摸摸魚,沒想到寧導演都忙碌得低血糖了!

過去竟然是他們誤會了!

生活製片想起給寧導演送的盒飯,導演好像也很少吃得完,不由得更加慚愧。

寧秋白:“……”

不,隻是因為盒飯裡的肉太少,棲霧木不愛吃……

這個時候解釋也沒意義,反正殺青散夥了,寧秋白讓他們繼續去玩,自己掏出手機,查看著自己複製下來的密室逃脫場景。

種類不是很多,最好還能再複製一點……可是他進黑暗的地方就會犯困啊,光靠手電筒沒有用……

就在寧秋白思索解決辦法的時候,景城忽然舉著手機跑了過來,小聲道:“寧導演,小姨——哦就是表哥的媽媽打來電話,想讓表哥今晚回家一趟。”

寧秋白一愣:“要他回家做什麼?”

景城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寧秋白問出口就覺得不妥——人家媽媽讓兒子回家難道還需要理由?自己這麼問未免過於僭越,簡直就像跟婆家關係不好的兒媳婦控製丈夫的行動……呸,你在想什麼?

寧秋白試圖找補回來,“我的意思是,還有一些鏡頭細節和動作捕捉要盛鳴負責,如果盛鳴需要的話我要提前安排……”

景城咳嗽一聲:“沒什麼,就是小姨難得能回家吃晚飯,想讓表哥也回家聚一聚。”

寧秋白猜測盛鳴的媽媽工作應該很忙,自己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正在心裡想著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又聽景城補充了一句,“小姨還邀請寧導演一起去。”

寧秋白愕然抬頭。

按照之前景城和盛鳴那個姐姐對他們關係的誤解,這是鴻門宴吧?

他斟酌片刻,問景城:“你會去嗎?”

這是要我幫忙打掩護?景城倒確實很想去看看熱鬨,可惜他心裡知道看完表哥熱鬨的下場,隻能委婉地道:“我今晚有事。”

寧秋白吐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那我一會給盛鳴買完奧數題就回去準備。”

——奧數題?

景城耳朵頓時豎了起來。涉及自己,他的腦子動得絕對很快。

表哥肯定不需要做這些題目,那就是為了給他出題用……奧數題都有答案的來著?

景城立刻咳嗽一聲:“不過我也好久沒見表哥了,今晚我和導演一起過去。”

……

寧秋白回家的時候,盛鳴還沒有回來。

塞歌抱著選擇之書悄無聲息地出現,一塊板子突然出現在寧秋白麵前:“管理員先生,你怎麼了?”

寧秋白被嚇了一跳,見是塞歌又鬆了口氣:“遇到了一些麻煩——你怎麼不在診所那邊?”

塞歌舉起板子:“有新的規則之後,我不需要做護士,也沒幾個人能通過規則走到我麵前,就帶阿選轉一轉。”

複雜的規則同樣會讓玩家對解除塞歌產生抗拒……唔,這樣的話骨三七七和塞歌的需求都得不到滿足,得再優化一下診所副本才行。

寧秋白心裡本能地思考了一會,想起自己現在煩惱的問題不是這個,又趕緊把多餘的想法壓了下去。

塞歌關切地問:“有什麼麻煩,可以跟我說說嗎?”

寧秋白有些奇怪過去一直比較自閉的塞歌居然主動關心彆人,內心頓時暖洋洋的。這說明塞歌多少從自己聲音帶來的心理陰影中解放了一些,看來安排選擇之書和塞歌一起是正確的。

他不願拒絕塞歌的關心,便簡單地把情況介紹了一遍,最後苦惱地道:“盛鳴說讓我易容了去見他家裡人,但是他家裡人連我本人也一起邀請了。這就有些麻煩了。”

寧秋白抬起頭看向塞歌,發現塞歌摘下了和選擇之書交流的耳機,頓時露出疑惑的表情。

塞歌有些靦腆地笑了笑,重新戴好耳機,另一隻手拿出一塊新板子:“不好意思,剛才阿選有點吵。”

不等寧秋白發問,塞歌又道,“您不考慮問一下盛先生的意見?”

“我是想問問他,可他不在。”寧秋白無奈地道,“大概去虛幻遊戲裡了。”

塞歌歪了歪頭,傾聽了一會,繼續道:“阿選說她可以幫忙聯絡盛先生。”

寧秋白收獲意外之喜:“真的?那可太麻煩你們了。”

塞歌一邊聽一邊在板子上寫出字來:“如果那位盛先生的身邊有‘預言家’職業的玩家、或者類似的道具,阿選就可以和對方產生共鳴。因為‘預言家’的預言本質上是連接虛幻遊戲的潛意識網絡,從虛幻遊戲的龐大信息中讀取並總結的。”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寧秋白點點頭,假裝自己完全聽懂了:“盛鳴身邊確實有個‘預言家’,名叫杜子規。”

……

血紅的月亮掛在天空,緋紅遮蔽了所有的星星,隻有蝙蝠群在天空飛翔。

盛鳴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騎在一個麵容俊美得完全不像人類的男人脖子上:“吸血鬼就這?”

被他騎著的男人有一雙血紅的眼眸,說話時露出鋒銳的犬齒,咬牙切齒地道:“公爵大人會把你們都做成血奴的,卑鄙的人類!”

“你隻會說這一句?”盛鳴拿一根樹枝戳他的腦袋,嫌棄地道,“要不是需要一個人代步,你現在已經被兌換成積分了。”

吸血鬼雖然比較愛乾淨,但是身上還是會有難聞的血腥味,盛鳴覺得自己縮小身體之後嗅覺也變得靈敏了,騎在這隻吸血鬼身上覺得非常難受。

——還是寧秋白好聞,充滿了草木清香甜氣,抱著寧秋白睡覺格外舒適安穩,就是容易嘴饞。

雖然是為了尋找快速恢複身體的方法才來的這個副本,但盛鳴忽然想到,自己要是變回成年,大概就不能和寧秋白一起睡覺了。

盛鳴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希望公爵城堡裡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時,杜子規忽然從一旁伸出一個頭:“老大,有人聯係我。”

盛鳴挑了挑眉。

“預言家”之所以是虛幻遊戲的最強輔助,是因為“預言者”連接上虛幻遊戲的潛意識網絡之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功能。

比如跨副本聊天。

“羽”的所有成員知道杜子規既然開口,就代表有重要的事情,沒想到杜子規戲謔地看了盛鳴一眼,口出暴言:“你媽叫你和你的小情人回家吃飯。”

盛鳴:“……”

……

“阿選說杜先生說盛鳴說他今天估計回不來,就算回來估計也沒法去,管理員先生可以按照之前的商議,化妝之後去盛家,打電話讓家裡來接就可以。”

寧秋白被塞歌一長串的轉述說得頭暈目眩,停頓了片刻才問:“可是,我對盛鳴家裡人完全不熟啊。”

經過幾道轉接,盛鳴的回複返了回來:“阿選說杜先生說盛鳴說可以帶上選擇之書,用這種方式遠程指點。”

“呃,不用加這麼多前綴……這句不用轉述了塞歌。”寧秋白阻止了塞歌反複騙字數的行為,思考起自己變成盛鳴的臉抱著這麼大一本書去盛家的情景會不會有些突兀……

那絕對很奇怪的好吧!

寧秋白頓了頓,忽然有了另一個主意。

他一個人抱著書確實奇怪,對盛鳴足夠了解的家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不對;但如果“寧秋白”跟“盛鳴”一起回去,“寧秋白”抱著書,就不是那麼奇怪了——大概。

好吧,可能還是很奇怪,但好歹盛鳴的形象不會崩塌。

寧秋白很想挽救一下自己在盛家人心中的形象,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場鴻門宴他再挽回形象也沒有用啊!

那就放心了。

寧秋白轉而開始思考應該讓誰來扮演“寧秋白”。

因為“盛鳴”才是核心,寧秋白不放心讓給其他人演,隻能讓其他人來演他自己。

考慮到形態,能考慮的好像隻有……楊不韙。

……

楊不韙一聽就斷然拒絕:“老子才不幫那個混蛋的忙!”

寧秋白試圖讓楊不韙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最後隻收獲楊不韙一聲冷笑,“我巴不得盛鳴形象崩塌,最好羞愧到自殺!”

說到後麵,楊不韙不知想到了什麼,開始咬牙切齒起來。

寧秋白想起盛鳴介紹過的楊不韙過去,無言以對。

骨三七七端著茶杯走進來:“管理員先生為什麼不考慮一下其他人?”

寧秋白抬起頭:“你可以嗎?”

骨三七七動作微微一頓,隨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將茶杯放下:“我的意思是怨魂和人偶。”

楊不韙可以把沒有生命的人偶化妝成寧秋白的樣子,而三合一怨魂擁有附體的能力,可以操縱人偶,扮演出寧秋白的行動。

寧秋白怦然心動,但隨機又覺得不安:怨魂三人組真的會乖乖幫忙?

——不過總得問問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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