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意外的客人(1 / 2)

寧秋白的心軟成了一灘水。

他忍不住伸手推了盛鳴的腦袋一下:“當你不騙人的時候,比騙人的時候更會騙人。”

盛鳴委屈地道:“我沒有騙你。”

“我知道。”寧秋白沒好氣地拍拍盛鳴的腿,表情變得溫和了下來,重複了一遍,“我知道。”

兩聲安慰讓盛鳴表情平靜不少。

寧秋白繼續道,“不管你現在覺得你是盛鳴還是不死鳥甚至是兩個人的縫合怪都沒關係,隻要你確定你是你自己就行。”

盛鳴點點頭。

“不過我還是有點疑惑,奪舍這件事,係統不能幫忙解決嗎?”寧秋白頗為奇怪,“係統不是無所不能的嗎?”

“係統可以解決,但它不會解決。”盛鳴的表情沉鬱了一些,“我甚至覺得,係統在鼓勵玩家和NPC之間互相奪舍。”

寧秋白想起自己剛死亡的時候,係統給他的二選一選項,其中之一就是奪舍。但他旋即就有了新的疑問: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看玩家師書書變成選擇之書後,道德感和控製力都大幅下降,盛鳴被不死鳥奪舍到一半,連自我都有些混淆……奪舍本身除了讓虛幻遊戲變得更加混亂之外,還有什麼意義呢?

盛鳴看出寧秋白的疑惑,搖了搖頭:“我也沒有猜測的方向。也許能回想起被奪舍之前的記憶,可以找到不死鳥透露給我的信息。”

寧秋白聽出盛鳴的言外之意:“你不記得了?”

“那段記憶整個從我的大腦中消失了。”盛鳴手指比了個“哢嚓”的動作,“我隻記得我進了有不死鳥的副本,再就是帶著奪舍到一半的不死鳥,從副本中離開。中間的全部記憶都不見蹤影,我找過’心理醫生‘也沒有用。”

寧秋白皺起了眉。

盛鳴靠在沙發上,淺灰色眸子無言地凝望著對麵的電視牆,看著電視機漆黑的屏幕中自己的倒影。

寧秋白伸手握了握盛鳴,一邊思考一邊慢慢地道:“還有什麼可能讓你恢複記憶的辦法嗎?或者我能做什麼?”

盛鳴歪頭看了他一眼:“我曾經以為你的副本能夠隨意修改規則,那說不定也能解除係統對我的約束。可惜雖然在你這裡拿到了‘管理員’的職業,卻依然沒什麼用。”

寧秋白恍然大悟——這就是盛鳴發現這個副本之後有事沒事就要來蹭一下的緣故嗎?

他又想到了被盛鳴拎過來的俘虜楊不韙:“所以楊護士就是你的小白鼠?”

盛鳴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楊不韙被衛崎追殺的過程中被衛崎詛咒過,所以才拿他到你這裡,看看詛咒的規則會不會被壓製。”

難怪……寧秋白“嘖嘖”了兩聲,感歎道:“楊護士被衛崎追殺成那樣,居然還對衛崎念念不忘,真是夠……”

他想說“抖M”,又覺得這種話不好背後說——還是當麵說比較好——於是換了個詞,“真是夠一往情深。”

盛鳴平靜地道:“衛崎長得比較好看。”

寧秋白驚異地看著盛鳴。

他還是頭一次從盛鳴嘴裡聽到評價彆人顏值的話。要知道不管是塞歌還是維德,在盛鳴眼裡跟能兌換的道具材料差不多,那位衛崎是有多好看,才能得到盛鳴的這個評價?

寧秋白好奇心浮起:“虛幻遊戲不會是個顏控吧?”

排行榜第一和第二的兩個大佬都是顏值頂尖的人。

盛鳴認真解釋道:“在某些副本中,顏值高確實有優勢。像一些類似GalGame的攻略型副本,高顏值自帶NPC的親和buff。”

寧秋白表示自己懂了:“萬惡的看臉時代。”

盛鳴嘴角彎了彎:“至於我說衛崎比較好看……並不是在誇他。這是他的一個詛咒。”

寧秋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甚至從茶幾上端過來了乾果盤。

盛鳴笑了一聲,解釋道:“衛崎的職業是‘詛咒師’,這個職業的特點是需要自身背負足夠規模的詛咒,才能用出同級彆的技能。衛崎背負的是來自那位知名的九尾狐的詛咒‘傾國傾城’。”

寧秋白目瞪口呆:“妲己?”

“對。因此衛崎的容貌發生了改變,自帶非常強烈的魅惑能力……楊不韙對衛崎念念不忘,很大程度上也是被‘傾國傾城’影響。”盛鳴嘴角彎了彎,流露出一絲惋惜,“正因如此,衛崎的隊友不固定,合作一段時間之後就不得不分道揚鑣。聽說他現實中也沒有去處——他第一次回家的時候,詛咒導致他的父親和母親同時愛上了他,甚至因此離了婚。”

這就變得有點恐怖了……寧秋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真可憐。”

“如果他肯放棄詛咒的力量,憑借他第二名的積分,不難去除這個詛咒。”盛鳴聳肩道,“可惜他一直沒有。”

寧秋白點點頭:“祈禱我不會遇到他……他一直針對你,是因為你是第一他是第二?”

盛鳴搖搖頭:“如果他能殺死不死鳥,借助不死鳥的重生能力,就可以將詛咒保留在舊軀體上的同時,毫無束縛地重生在新的軀體上。”

寧秋白懂了。

原來是把盛鳴當藥材!

盛鳴看出寧秋白的擔憂,含笑摸了摸寧秋白的頭發:“不用擔心,他打不過我——而且他沒利用不死鳥重生還好,真的重生,活下來的恐怕就不是衛崎本人,而是九尾狐了。”

“所以……衛崎也被九尾狐奪舍了?不,應該說奪舍中?”

“這是我的猜測。”盛鳴道,“因為被奪舍的那段記憶被消除,我不確定奪舍的過程是怎樣的,說不定也類似衛崎這樣,利用詛咒一點點侵蝕他的人生。”

這麼一想,寧秋白對衛崎多了幾分同情。

不過也僅止於此,寧秋白還是希望不要真的遇上衛崎,打擾自己平靜的生活。

……

和盛鳴合住的生活意外地很平靜。

盛鳴的日常生活非常的……簡單而迷茫。

之所以簡單,是因為盛鳴沒什麼特彆的愛好,每天除了進虛幻遊戲之外,就是在沙發上躺著吃堅果;

之所以迷茫,是因為盛鳴經常會在做什麼事情做到一半的時候停住,滿臉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過一會才繼續動作。

看起來有點像老年健忘症。

寧秋白有時候撞見了感覺很可愛,就靠在牆邊看半天,看得盛鳴眼神都帶上了譴責。

盛鳴過去表現出來的正常是偽裝的,寧秋白怕盛鳴偽裝久了真的精神分裂,便希望盛鳴至少在家裡的時候表現出真正的自己。

哪怕還處於迷茫的、不確定的自己也可以。

盛鳴本來還有些不情願,但寧秋白用一句話說服了他:

“這裡是你的家,我希望這裡能成為你不需要費心去偽裝的地方。”

結果就是現在,盛鳴宛如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孩,嘗試用“我想”、而不是“彆人覺得我想”來麵對一些事情。

盛鳴道:“我想親你。”

寧秋白:“……”

他感覺自己好像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麵紅耳赤地彆過臉去。

但是要拒絕,好像又……

最後就是寧秋白被按在沙發上親了足足有十幾分鐘。

還好今天的計劃是去深海拍攝下一部電影的粗鏡頭,不用見什麼人。

寧秋白本來戴了個口罩,結果進水之後就濕透了貼在臉上格外不舒服,隻好把口罩丟掉。

小魚看到寧秋白的臉,十分驚訝:“你的嘴有點腫,被什麼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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