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寧炎,寧秋白接下來的幾天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拍攝中。
“羽”的幾個成員演技在多個副本中磨練得非常精湛,但要完全契合角色也需要一定的指導。
而且這是從郭九州老師那裡學到的各種新知識用於實踐的場合,寧秋白更用上了心,白天在深海宮殿拍攝,晚上回來還要整理第二天的計劃、修正總結今天的經驗。
盛鳴給寧秋白送了幾次咖啡,從一開始的默默關懷到後麵忍不住勸寧秋白休息一下,都被寧秋白笑著拒絕了。
他正處於靈感和熱情熊熊燃燒的階段,哪能浪費時間!
寧秋白本以為自己現在算半個“植物人”,熬夜幾天也不會怎麼樣,沒想到一周之後,他就病倒了。
撐著胳膊勉強坐起身,寧秋白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好像不是很燙啊……”
那為什麼腦袋這麼暈?
他放出頭頂的棲霧木,發現原本嫩綠的樹枝已經變得有些枯黃,葉子都萎靡不堪,簡單揮舞了一下樹枝,就“嘩啦啦”地掉了一半。
寧秋白震驚地看著床上散落的葉子,一時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開始擔憂自己將來的禿頭……
“篤篤篤。”
門外忽然傳來了三聲敲門。
寧秋白下意識瞬間把枝條收起來,開口道:“請進。”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麼嘶啞,喉嚨乾得仿佛要冒火。
盛鳴推門進來,手中端著溫水和藥,眉頭皺起:“醒了?喝點水再睡一會吧。”
“今天的拍攝計劃……”寧秋白隻說了幾個字就覺得一陣頭暈,趕緊靠在了床頭。
盛鳴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想說什麼又忍了下來,將水杯送到寧秋白嘴邊。
寧秋白就著盛鳴的手喝了兩口,隨後有些驚訝:“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是你的手太熱了。”盛鳴拿出體溫計,“量量體溫。”
測體溫的過程中,寧秋白已經認識到自己發燒的情況,嘟囔道:“這下麻煩了,拍攝延後每一天都是燒錢啊!”
雖然他大多數鏡頭都是在深海宮殿拍攝的,但現實中的片場也有進度的。
盛鳴板著臉沒有說話。
寧秋白一個人囉嗦了半天,忽然抬起頭,有些茫然:“你怎麼都不說話?”
盛鳴道:“我在生氣。”
寧秋白:“啊?”
盛鳴板著臉,重複了一遍:“我在生氣。”
“生、生什麼氣?”
盛鳴目光落在寧秋白因為生病變得有些蒼白的唇瓣上,抿了抿唇:“我的男朋友因為不愛惜自己躺在床上生病,所以我生氣了。”
寧秋白想起盛鳴勸過他幾次好好休息,不由得有些心虛地縮了縮:“抱歉……”
盛鳴看寧秋白因為發燒而渾渾噩噩的眼神,就是再生氣也說不出什麼來,隻能歎了口氣:“我已經幫你給兩邊劇組請假了,今天一天你必須在家好好休息。”
“至少我可以整理一下分鏡——”在盛鳴不容置喙的眼神中,寧秋白自動消音,委委屈屈地道,“好吧,我知道了。”
盛鳴幫寧秋白拿出體溫計看了眼,臉色變得難看了一點:“我已經讓歸飛過來了,一會給你治療。”
“骨三七七就可以……”
“你家的骸骨醫生對植物的病症沒有研究。”盛鳴拒絕道,“它隻會建議你做手術。”
“現在已經好多了……”寧秋白替骨三七七辯解了一句,隨後抱怨道,“我還以為有棲霧木寄生不會生病呢。”
“棲霧木又不是什麼靈丹妙藥。”盛鳴皺起眉,“而且你這陣子所處的地方恰好是棲霧木最討厭的地方。”
寧秋白混沌的腦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見過什麼陸生植物喜歡深海?你想想多久沒有讓棲霧木曬太陽了?”
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
寧秋白更心虛了,拉起被子遮住半張臉,深深地歎口氣。
盛鳴將寧秋白耳畔被汗水潤濕的頭發撥開,見寧秋白這副表情,眼神和緩不少:“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寧秋白在被子裡悶悶地道:“餓。”
盛鳴嘴角彎了彎,替他掖好被角,起身準備離開。
寧秋白忽然伸手拉了他的衣袖一下。
盛鳴回過頭。
寧秋白從被子裡伸出頭,小聲道:“要親一親。”
盛鳴愣了愣,繃著的臉龐徹底化開,俯身在寧秋白的額頭輕輕印了一個清純的吻,又摸了摸寧秋白的腦袋,這才轉身走開。
等走出門口,盛鳴才忽然停下,眼神逐漸有些遊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頭悶笑了一聲,向廚房走去。
……
臥室裡,寧秋白把被子蒙在頭上,感覺自己的臉更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