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白第二天到了中午才到劇組開始指導拍攝。
拍戲的過程中,寧秋白不像過去那樣繞著片場悉心指點,而是坐在水晶宮提供的貝殼椅子上,隻用嘴巴遠程指點。
不光是寧秋白表現得很異常,小魚和塞歌們同樣發現盛鳴的表現不對勁。
盛鳴的演技是毋庸置疑的,一個將麵具戴了三年而沒有人察覺的演員,偽裝表演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過去盛鳴是寧秋白手底下最讓人省心的演員,領悟力和天分都非常強,基本劇本上寫出來的場景,他都能輕鬆表達出來,從未需要寧秋白單獨指點,全都是一次過。
但是今天這場戲,盛鳴ng了好多次,還是“感覺不對”。
這場戲已經是後期,女主已經發現他們之間的秘密,男主也逐漸回憶起了真相,這一幕發生在男主和女主在海邊暫時告彆。
馬上要和自己的愛人告彆,以後不知道能不能再次相見,再加上心中積攢的壓力,王子是非常痛苦的,而因為良好的教養,痛苦的情緒隻能隱藏在優雅的表情下,隻有壓抑不住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一絲翻騰的悲傷。
但實際上的盛鳴……
化了妝扮演王子近衛的沙百靈無語地道:“老大,收一收,你快笑出聲了。”
盛鳴抹了一下嘴,恢複了應該有的深沉。
但是鏡頭顯然已經把剛才不自覺露出笑容的王子記錄了下來。
“搞得好像王子特彆高興美人魚離開了似的……”沙百靈嘀咕道,“寧導演會罵死你的——咦?”
她看向坐在貝殼椅子上的寧秋白,發現對方隻揮手讓劇組暫停休息,竟然沒有罵盛鳴!
——不對勁。
沙百靈心想,今天不管老大還是導演都不對勁!
……
休息的時候,盛鳴來到寧秋白身邊,自然地伸手幫寧秋白揉著腰。
寧秋白臉色黑了一點:“輕、輕點。”
盛鳴熟練地道歉:“對不起。我找歸飛要點藥?”
“不行!”寧秋白想也不想斷然否決。
那豈不是等於對歸飛坦白他們做了一晚上做得腰快要斷了?
這種事怎麼能讓彆人知道!
寧秋白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抱怨,“我讓你停你不肯停!”
盛鳴坐在寧秋白身邊,認真地道:“我以為你在欲拒還迎。”
寧秋白:“……”
“因為你喊停的時候身體很誠實地在……”
“閉嘴!”寧秋白臉上騰升起火燒雲,惡狠狠地捂住盛鳴的嘴。
隨後他像受驚一樣快速撤回了手。
剛才盛鳴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寧秋白努力忽視手心殘留的暖潤,瞪著盛鳴,“你乾什麼?”
盛鳴回答:“隻是突然想這麼乾。”
寧秋白差點想罵一句“耍流氓”,隨後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狐疑地看著盛鳴:“你又戴麵具了?”
不管怎麼看這種調戲的舉動都不像真實的盛鳴會做出來的舉動,說偽裝的壞心眼版盛鳴倒是有可能……
盛鳴怔了一下:“我答應過你,不會再戴麵具了。”
寧秋白端詳著盛鳴的表情,消去了心裡的懷疑,嘟囔道:“從哪學的這些……”
盛鳴認真想了想:“我發自心底想這麼做的。”
發自心底想要調戲他?
寧秋白的臉忍不住又紅了,晃晃腦袋,警告道:“不管怎麼說,拍戲的期間要敬業一點!以前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盛鳴誠實地道:“以前可以,但是現在看到你,總會無法控製地多想。”
寧秋白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對自我而迷茫的盛鳴因為他慢慢找到了鮮活的、像真實的人類一樣的目的,他確實很高興很感動……但是為什麼會是這種事?
盛鳴忽然開口:“食欲和□□欲是生物的兩大基礎欲望,關係著‘存在’和‘延續’,沒有什麼不好理解的。”
寧秋白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他想起昨天晚上在歡愉中沉淪的感覺,還是覺得十分羞赧。
盛鳴隨後道:“今晚也能做嗎?”
寧秋白:“……”
把他單純率真的盛鳴還回來!
“你要是之後不再ng,我可以考慮。”
盛鳴當即果斷地回答:“好,一言為定。”
寧秋白莫名有種自己被套路了的感覺。
……
接下來的幾天,寧秋白除了每天扶著腰拍戲,也在關注衛崎的消息。
奇怪的是,在被柳畫眉打傷之後,衛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管是盛鳴那邊用什麼職業的能力尋找,或者在玩家論壇發布懸賞,都沒有找到衛崎的下落。
盛鳴可以確定衛崎一定在虛幻遊戲內,隻是找不到他所在的坐標。
“會不會他一直在移動?”
盛鳴搖頭:“不會。”
被拉過來做參考的楊不韙撇了撇嘴:“因為身上的詛咒,衛崎不論在哪個副本,都會發生玩家和NPC一起愛上他的情況,立刻就能暴露。”
而現在完全找不到這樣的線索,說明衛崎躲在一個沒什麼NPC的隱秘副本中。
寧秋白再次提問:“類似黃昏宮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