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我信了書沅經紀人的說法，這個肯定不是吧。”
倒是陳晨看了半天，低聲說：“彆說，我覺得側臉還是有那麼那麼一點點兒像的。”
這場直播剛開始沒多久之後，顏晗早年紅的那個視頻又被找了出來。
就是那個顏晗跟著爺爺一起釀酒的視頻，那是在顏家的老宅拍攝的，古色古香的院子裡，滿枝丫的桂花，隔著視頻仿佛就能聞到那股濃鬱的桂花甜香味。
這是顏晗唯一一次出鏡的視頻。
如今這個視頻再次被翻了出來。
桂花樹下微微仰頭的少女，穿著一身白衣，清風拂過，帶起一地花瓣，還有她微寬鬆的衣角。
清風、桂花、少女，最重要的是畫麵裡那股子勁兒。
透著一股仙氣。
視頻大部分拍到的是少女的側臉，正臉反而有些模糊。
況且當時這個視頻大部分鏡頭，都是在拍攝釀酒的過程，顏晗出鏡的畫麵極少，直到最後粉絲一幀一幀地截圖，可是因為視頻年代有些久遠，並不是特彆清楚。
顏晗這才明白對方什麼心思，無非就是想著，她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也隻有這麼一個視頻。但是這個視頻年代太過久遠，即便找出來，很多也都是渣畫質。
隻要咬定不鬆口，假的，還真可能成為真的。
隻不過姚馬克他們的主意打的挺好，但是總有人算不如天算的地方。
在假書沅還在直播的時候，邱戈的微博上傳了一個視頻。
“幾年前，我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覺得這個小姑娘十分驚為天人。我想當初看過這個視頻的人，都應該還記得那份兒驚豔。今日，與你們重溫過去。”
邱戈上傳的這份視頻，畫質十分清楚。
本來微博一直在撕這件事，雙方拿出證據之後，邱戈的微博連續被各大帳號轉發。
直到有人拿出一張比較清楚的截圖，“我怎麼覺得，這姑娘像顏晗？”
而這個人發的微博，一張是截圖，另外一張則是顏晗的照片，找的還不是顏晗之前在網上流傳的證件照，而是她參加短片大賽的截圖。
兩張都是截圖，甚至連角度都驚人的相似。
“顏晗是誰？”
“真的像，難怪我說當初怎麼覺得顏晗那麼眼熟。”
“我去，什麼情況？吃瓜吃到跟我們圍棋圈相關，這個顏晗就是裴以恒的那個女朋友顏晗嗎？”
當這個消息蔓延開來的時候，連顏晗自己都沒想到。
甚至連遠在外地比賽的裴以恒，都知道了這件事。
本來選手們比賽結束之後，都會有聚餐，這次自然不意外。隻不過聚餐還沒結束，韓書白突然湊過來笑著說：“裴九段，你女朋友真的很會做飯嗎？”
裴以恒微怔，沒回答他。
韓書白嘀咕道：“不要這麼小氣，我又不會隨便去蹭飯的。”
裴以恒還是不說話，但是韓書白望著他的表情，突然奇思妙想道：“不會連你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麼？”裴以恒還是挺冷靜。
他雖然心底好奇，可是麵上完全不會表現出來。
韓書白舉起手機：“你女朋友就是微博上那個特彆會做菜的書沅。這事兒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簡槿萱刷地一下扭過頭，看著韓書白問道：“你說什麼？”
“你們都不知道？”少年眨了眨眼睛，陽光的臉龐充滿了疑惑。不少選手都不太愛玩手機，像韓書白這樣愛玩網絡的，還真挺少。
於是韓書白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這事兒也是他剛才刷微博看到的。
韓書白朝裴以恒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這麼個小姑娘，被公司欺負，也挺可憐的。”
本來他是想表達一下對顏晗的同情。
誰知這句話，反而一下讓裴以恒站了起來。他拉開椅子離開的時候，簡槿萱都沒來得及叫住他。
裴以恒沒有微博，隻能立即打電話給程津南。
程津南接到他的電話，就聽他問：“你知道書沅的事情嗎？”
其實這事兒程津南也看到了，特彆是他看見神通廣大的網友，居然對比出來顏晗和書沅的截圖之後，他也懵了。
枉費他還自稱是書沅的鐵粉，居然沒第一次時間認出來。
說實話，還真的不能怪他，大家對於書沅的印象就是個會做菜的小仙女。畢竟書沅的那個視頻是幾年前，要是真碰見她真人，還真沒什麼人敢認。
要不是因為裴以恒的原因，連帶著顏晗被很多人認識。
說真的，書沅是顏晗這件事，隻要她自己不想曝光，隻怕今天還是沒人會曝光。
裴以恒聽完程津南的話之後，腦子還在回蕩著韓書白剛才那句話。
她被人欺負了，可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裴以恒一下想起前兩天顏晗跟他打電話時候，低落的語氣，他聽出來她聲音的問題，可是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至於她沒說的原因，裴以恒自然明白。
她不想影響他的比賽，就像他媽媽當初的選擇一樣。
這一刻，裴以恒心底真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程津南見電話這邊許久沒聲音，試探著喊了一聲：“阿恒。”
裴以恒嗯了一聲，開口說：“我先掛了，還有點兒事情。”
掛斷電話之後，裴以恒站在原地。幾秒之後，他的意識回籠。於是他拿起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出一個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電話那邊聲音響起之後，裴以恒開口問：“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
本來以為第二天，依舊是腥風血雨的一天，可誰知一大清早，顏晗被邱戈的電話吵醒。
“你說什麼？公司打電話讓我們去麵談。”顏晗聽到這個消息不算意外吧。
畢竟昨天他們都還沒出手，網友已經戳穿她們了。
邱戈說：“我覺得特彆不對勁裡，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聲音特彆的溫和和客氣。他們這麼容易就妥協了？”
倒不是懷疑這裡麵有什麼陰謀，隻是邱戈覺得以姚馬克的性格，這麼快就不折騰，實在是太奇怪了。
直到一個小時之後。
會議室內。
站在會議桌前方，一身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環視了一下，微微笑道：“幾位對這個處理意見都沒問題吧。”
顏晗望著對麵一臉懵逼，並且麵無死灰的姚馬克，她覺得自己更加懵逼。
因為本來以為有一場惡仗要打的顏晗，沒想到剛到公司，直接進了會議室。
甚至都沒討論，因為就在今天早上，這間公司換了一個老板。
是的，一夜之間公司換了一個新的老板。
並且新老板宣布了以下兩個決定。
第一，歸還顏晗帳號，並且會向公眾發布整個事件過程，澄清顏晗的清白。
第二，立即開除姚馬克為首的，涉及此次偷帳號事情的所有人。
邱戈湊近她：“咱們這個新老板，這是什麼霸道總裁，也太雷厲風行了吧？”
顏晗：“……”
她怎麼知道，又不是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