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能做到的, 不難。”沈行又肯定鼓勵了他一句, 就又繞回了自己的貴妃榻上坐下,留下被他一句話炸得不知所措的吳非茫然地抱著書坐在原處, 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不行,我練不下去了,我先畫會兒畫吧。
修身養性。
畫功這種事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既要看天賦, 也要勤於練習。吳非這才不過練了幾天, 天賦也一般,畫出來的東西也就是入門水平, 但因為他較常人格外認真專注,因而呈現的結果也不差。
他正伏案認真作畫著,突然看到一片陰影投射到桌子上,遮住了大半個書桌,將他整個人也籠罩在其中。
吳非抬起頭,正對上沈行那雙沉靜清冷的黑色眸子。
“怎麼?你教我畫?”他順口說了一句。
沒想到沈行沉默了兩秒, 道:“我這個身份會畫畫, 但不適合教你。”
“換個身份,我教你畫。”
吳非愣了兩秒,猛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點點頭, 點擊通訊器:
“是否確認將契約者身份由【人族:禍國妖後】切換為【人族:畫家】?”
確認。
下一秒,廣袖華袍的沈皇後消失,穿著乾淨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猶如從清透明澈的夏日陽光中走出的男人出現在他的麵前。
男人麵容中帶著幾絲憂鬱, 黑色眼睛中似乎蒙著一層霧,他仿佛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裡,隻是偶然降世,與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帶著格格不入的疏離之感。
男人安靜地俯下身靠近他,看向吳非桌上的畫稿,薄唇輕輕向上挑了挑,吐息不經意間灑在吳非的臉上。
吳非瞬間又愣了愣。
行神……笑了?這個行神……他居然會笑的?
他看著我的畫笑了……
吳非頓時緊張地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畫的畫,小聲道:“……還有救嗎?”
“簡單。”沈行拿過他手裡的筆,安靜地垂下眼,“看我怎麼畫。隻是想要達到係統要求的程度很簡單。”
……
作為畫家的沈行氣質比其他身份更柔和,雖然外表看上去憂鬱且疏離,但對繪畫相關的事情都十分專注且有耐心。
吳非明白為什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沈皇後一定堅持要換身份卡來教自己了。
並不是所有的大手都有教學的本領的,但是作為畫家的沈行則不然。他對繪畫之道極為精通,基礎的、高深的,各種派彆,各種技法,全都涉獵掌握,但就繪畫一項而言,水平明顯比職業是妖後的自己要強很多,所以教起吳非來也不在話下,即使隻是極為基礎的東西也能講解得很清楚。
吳非跟著沈行學了三天,繪畫一項便達到了係統要求的【熟練掌握】的程度。
吳非從這其中嘗到了甜頭,看著自己賬戶上的餘額對著通訊器上的抽卡按鈕躍躍欲試——也不知道行神的身份卡池裡有沒有那種特彆擅長發出**的聲音的身份?如果有的話,他抽出來不就能跟著學了?
轉念又一想,他現在手上可是有行神的【禍國妖妃】身份卡,都又禍國又妖妃了,肯定很擅長誘惑彆人吧?那這一項本領也該拿手吧?是不是直接和妖妃行神學習就可以了?
吳非委婉地向已經切換回【禍國妖妃】身份的沈皇後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沈行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道:“我覺得你上一關做得挺好的。”
“契約者以係統身份出現時不消耗能量,你現在能量應該夠,切換血族卡吧。”
吳非頓時老實了。
電視劇遊戲都是騙人的。
所謂“妖後”不應該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那種,勾人心魄,特彆嫵媚多姿的嗎?哪裡有行神這樣冷冰冰、一臉高不可攀,雖然難得話多了一些但是經常堵死人的?
他他他、他就是這麼天天氣皇帝的?
……所以行神到底怎麼當上皇後的,皇帝就那麼不開眼嗎……非要把好好的禦史大夫後備役納入後宮?
吳非一肚子的非議,但也隻敢自己自我消化,並不敢再對沈行說出口。最後他每天哼哼唧唧喘來喘去外加念《聲譜》上各種羞恥的念白,練得都快哭出來了,才好不容易把這一項的水平練到【熟練掌握】程度。
這期間沈行倒是一直老神在在地坐在自己的貴妃榻上看書,神色始終保持平靜,似乎並不被他發出的各種奇怪聲音乾擾半分。偶爾還會抬起頭來指點他幾句。
吳非不敢告訴他自己從他的話裡得到了啟發,最後達標的聲音是靠回憶著自己人生中僅有的幾次親吻經曆才發出來的。
太羞恥了。
他堅決不學這種羞恥的寵妃必備技能了。他寧願勤能補拙,多做一些經驗值的小任務來給沈行牌係統升級。
如此困難的高級任務,相應報酬也是豐厚的。
沈行憑借任務完成所獎勵的經驗順利地升上了三級,隻是升上三級後的盈餘經驗比當初完成了一係列劇情成就的袁三胖要少很多,隻夠兌換一張最低等的白色實體身份卡。
所以咱們下個任務就彆做什麼學習周期那麼長的“學習寵妃的必備技能”了,做兩個普通的小任務,多攢點經驗值,像袁老一樣換一張紫色的身份卡,然後開始向妃位衝刺,好不好?
吳非肚子裡的話還沒來及說出來,就聽沈行平靜而刻板地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