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08突然毫無征兆地死在了眾人麵前, 也打斷了402的少女方才所說的話。
毫無疑問, 他是死於中毒。
吳非第一時間想到了沈行剛才遞給他的麵包。但是沒有機會,麵包是服務生端上來的, 沈行先拿了一塊遞給了自己,然後才遞給308,最後自己又吃了一塊,後來又有很多人吃過麵包, 無論是在手上還是在麵包上下毒, 他都很難做到隻毒殺308一個人。
其他人顯然也想到了這層。他們懷疑的視線從沈行臉上掠過,卻沒有出聲。
從剛才開始眾人就一直聚在這裡, 308更是一步都沒有離開過,找不到他的死因,眾人心中都有些不安穩,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一樣。
“要不換個位置坐吧?”301提議道。
大多人聞言都準備附和,216卻出聲打斷了他:“不必。現在我們中剩下的黑桃應該隻有兩個人了,今晚已經死了兩個人, 不會再死第三個人的。如果黑桃操作失誤誤殺了人, 隻會使他自己被淘汰。”
其他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216的話,繼續坐在原地沒有動。
從今天晚上開始, 216就一改往日沉默寡言的作風,隱隱地占據了領導和指揮的地位。他反應迅速,分析到位,又表現得很沉穩, 無形中便讓人信服。
他向402的少女點點頭,示意道:“繼續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少女整理了一下思緒,從頭開始講道:“真正的414計劃者的撲克牌身份是紅桃q,我和他在上船的第一天就彼此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我們都是其他花色。我是有把握能留到最後的,對於沒有主動傷人能力的其他花色而言,到最後投票權就會變得非常重要,可能一票也會關係到最終的勝敗。所以我們從最初就想了一個辦法,他和我的契約者互換身份,通過這樣的方法,把一個計劃者’藏起來’。”
吳非明白她的意思,比如如果最後就剩下一個黑桃和他們兩人,黑桃會以為最後是剩下了自己和一個其他花色,自己必贏;但實際上是剩下了黑桃和兩個其他花色,隻要一投票,就可以輕鬆地將最後的黑桃淘汰。
如果藏好了,在最後關鍵時刻,這個被藏起來的計劃者可以稱得上一張撒手鐧。而既然能走到這裡,就說明少女並非托大,她的小團隊的確是有一定實力的;然而昨晚和今天早晨他們的兩個契約者一被殺一被投死顯然削弱了他們的實力,這才導致兩人落單的時候,414的計劃者被截殺。
說到這裡,眾人又隨著少女一同把視線調轉到那個被捆起來的“工作人員”身上。301兩根稀疏的灰色眉毛向上高高翹起,聲音上揚:“這又是誰?”
“總不可能是真的工作人員。“少女抿了抿唇,顯然接連失去契約者,又失去夥伴,原定撒手鐧再無用武之地這件事還是給她帶來了一些打擊。
”計劃者每天必須參加沉默投票,顯然他隻能是由契約者偽裝的。有一個契約者利用了客人和工作人員之間的信息不對稱,一直偽裝成了工作人員,誰現在身邊沒有契約者,誰就有嫌疑。”
他穿著工作人員的製服,計劃者和契約者們都會以為他是工作人員;而在工作人員眼裡他又是一個奇怪的客人。但這一關裡的工作人員並不像正常關卡中的原住民那樣“智能”,他們不會撒謊,卻也不會主動提供幫助,有些像三級文明中的低智智能npc,又像是處理民事案件的法官,秉承著“民不舉官不究”的原則。哪怕他們看到了疑點,但如果客人不拿著線索問到他們麵前,他們也會視而不見。
比如現在,402的少女直接招手把酒吧侍應生招過來,指著被捆在一旁的“工作人員”道:“他是你們的工作人員嗎?”
侍應生誠實地搖了搖頭:“不是,這位是客人啊。”
如此一來,更證明了這個工作人員隻能是由契約者所假扮的。而他假扮工作人員的目的,無非是令計劃者放鬆警惕,然後伺機殺人。他的主人一定是一位黑桃。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向吳非、沈行和同樣在第一天便宣布契約者已經失蹤的、單獨一人的315看去。
吳非舉起自己手中的沈複歸:“我早說了,我的契約者受詛咒變成了貓。”
但所謂的詛咒也隻是一麵之詞,誰也無法判斷他手中的貓是真貓還是假貓。
沈行和315則都一口咬定他們的契約者是在第一天晚上出去查探信息的時候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