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非收到信息後將信將疑。
以他對他行神的理解, 他更覺得可能是他找的這個偵探水平不夠,所以才會被沈行蒙蔽過去, 比如那個病人的家有後門,行神他可以假裝去那家裡看病, 從後門離開去做彆的事, 那個病人家本來就是和沈行是一夥兒的……
吳非開始嚴肅認真地思考自己要不要換一個私家偵探。
這種懷疑到了第二天白天到了頂峰。
吳非被叫到了警察局去協助調查。
接待他的是袁三胖, 吳非感覺這可能是三胖特意安排的,但是在警察局裡, 兩人還是裝成了互相不認識的樣子。
袁三胖遞上了一張照片給吳非,問他:“你認識照片裡的人嗎?”
這個場景吳非是熟悉的, 經常在一些警匪刑偵劇裡看到,一般而言, 這種時候照片裡的人不是已經罹難了, 就是犯了什麼事。
吳非接過照片看了兩眼,然後將其遞還給袁三胖:“這個人我認識, 不過不算熟。我是在我丈夫的醫院裡認識他的,因為他喜歡我做的一款遊戲,所以慢慢熟悉了起來, 會偶爾出來一起聚一下、聊聊天,但更多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了。”
說完他抬起頭看向袁三胖:“胡先生是出什麼事了嗎?”
袁三胖把照片收回來,嚴肅道:“今天早晨,胡先生被發現在其家中身亡,判斷死亡時間為今天淩晨3點到5點之間。”
3點到5點之間……
吳非回憶了一下,沈行大概是昨天晚上一點多出的門, 但是三點十幾分的時候就回家了。昨晚他一直等到聽到沈行用鑰匙開門的聲音才躺下裝睡,所以記得很清楚。
他記得胡克說過他的公寓是在另一個區的一個小區,從那邊開車過來要半個小時的時間,看起來時間是對不太上,他行神應該是沒有嫌疑的。
但是昨天晚上沈行出門,今天早晨胡克就被發現身亡,這其中真的沒有什麼聯係嗎……未免也太巧合了。
見吳非沉吟不語,袁三胖問他:“昨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
“我一直都在家。”吳非道。
“在家做什麼?”
“睡覺。”
“一直都在睡覺?”
吳非的表情變得欲言又止起來,回話時也變得吞吞吐吐:“嗯……其實……”
“事關案件,請你務必從實交代。”袁三胖提醒道。
吳非似乎也意識到如果不說實話會給自己惹上麻煩,於是低下頭道:“其實中間有醒來過,還下過樓,大概是一點鐘的時候,然後三點十分又回去睡了。”
“嗯?為什麼?”這一點顯然不正常。
“因為我丈夫一點多的時候離開家了,到三點十分的時候才回來,我在等他。”
“這麼晚了,你丈夫出去做什麼?”坐在袁三胖身邊的另一名警察忍不住插/嘴問道。
“其實……我懷疑他有外遇。”吳非吞吞吐吐道,“我懷疑他是去見情人了,但是我沒有證據。”
袁三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奇怪,但他很快便克製住了,依然是嚴肅而認真的樣子。
“了解了。”袁三胖又用手敲了敲辦公桌桌麵,“那你能想到什麼相關線索嗎?任何線索都可以。”
吳非搖了搖頭:“我其實和胡先生不熟,對他的社交關係也不是很了解。”
說到這裡,吳非突然想到這是個和袁三胖接上頭的好機會,於是又補充道:“警官你可不可以留一個聯係方式給我,如果我想到什麼線索,馬上聯係你。”
於是袁三胖和他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欣然交換了聯係方式。
因為沒有什麼證據和太大的嫌疑,小區的錄像也可以證明吳非昨晚一直在家,並沒有出去過,所以被問完話後他很快就被放走了。
沈行也被叫來問話,但他和胡克的交集更少,而且他也有不在場證明——昨天晚上那個時候,他出門是去給一位病人看病去了,看完病就馬上趕回了家,小區裡他的車出入的錄像,病人家屬、以及和他一起去到病人家裡的助手及醫護人員都可以作證,因而他的嫌疑也馬上便被排除了。
深夜,終於結束了一天的調查之後,袁三胖靠坐在椅子上,與自己的同事們交流著案情:“這個案子你們怎麼看?”
同事之一想了想道:“凶手很仔細,而且感覺很有相關經驗,如果不是慣犯,那麼就是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工作,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和線索……看起來也並不像是入戶搶劫這樣的衝動犯案,應該是有所預謀的謀殺。所以我認為比較好的方式還是從受害人生前的交際圈開始排查入手,找出有動機犯案的嫌疑人。”
“最近和他有過接觸的人我們今天已經全都摸了一遍,你們覺得誰最有嫌疑呢?”袁三胖道。
其實他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人選,就是他們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