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芙拉監獄是蘭斯法安王國最為嚴酷的監獄之一,也是特彆司近年來格外鐘愛的監獄,其也因此而惡名昭彰。
紅雀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她在一旁看著,卻一言不敢發。
“長官,我是真的不知道。”吳非懇切地看著男人灰藍色的冷漠瞳眸。他說話時會牽動喉嚨處的肌肉,那裡的皮肉便會不受控製地磨蹭著冰涼的刀鞘。
“求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都是良民。”
“良民?”男人輕輕地嗤笑了一聲。
“你的名字。”他冷淡地開口,手中的刀鞘依然仿佛自然而然地蹭動著吳非的脖頸,他仿佛把這當成了某種隨手把玩的意趣。
“吳非,我叫吳非。”吳非連忙開口。
旁邊特彆司的下屬已經及時地把吳非的身份證明遞給了男人。
他用另外一隻手接過來,垂下眼淡淡看了一眼,他把那張身份證明拿在手裡,卻沒有要還給吳非的意思。
那把帶著鞘的刀也終於離開了吳非的脖子。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站遠了兩步,稍稍擺了擺手。
“你們可以走了。”旁邊的特彆司工作人員通知道。
“可是長官,我的身份證明……”吳非著急道。
“你的身份嫌疑仍未洗清,所以身份證明暫時被收繳了。”工作人員不耐煩道。
紅雀拉了拉吳非,示意他不要再爭辯了。
他們的馬車終於離開了哨卡。
“那我的身份證明要怎麼辦?”吳非問道。
“不知道。”紅雀苦笑道,“他好像沒有要現在為難我們的意思,但他卻似乎不準備放過你,不知道你怎麼惹到他了。”
“你之前見過他?”
“沒有。”吳非說了一句虛假的實話,“我之前從未見過他。”
他是和沈行關係匪淺,但他之前的確從未見過這個關卡內的,這個身份的沈行。
“對了,我想問一下,你知道這位副司長的名字嗎?”吳非向紅雀問道。
“唔,好像聽人提起過,是叫SHEN?”紅雀說。
“算了,彆想了。”紅雀道,“等莉莎阿姨回來,我們找她幫忙想想辦法。”
“也隻能這樣了。”吳非道。
晚上莉莎阿姨回到了他們的住所——崔蘭街261號。
紅雀把他們在路上遇到的情況講給了她,莉莎阿姨聽後拍了拍胸口:“這可真是驚險。”
“不過我之前也沒聽說過誰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你們先不要慌,我找人去打聽一下。”
“至於你,你需要儘快記清楚你的身份。”莉莎阿姨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吳非,“不管是誰來問,你都不能露餡兒。”
吳非接過莉莎阿姨的文件,上麵是詳細記載著的他的“身世身份”。
上麵寫著他是一名來自小城阿爾波的普通男青年,交際簡單,青少年時期因為家庭收入微薄而跟隨祖父在家學習簡單的讀寫,並沒有去上學。
在唯一的親人祖父過世後,他就離開了阿爾波,前來首都茱葉納投奔自己的遠方姨母莉莎阿姨,被她安排在學校做最基礎的資料抄寫工作。這份工作的收入十分微薄,但是由於他可以暫時借住在莉莎阿姨的房子裡,所以他現在還可以勉強維持生計。
此外這張紙上把阿爾波的城市特征,他在阿爾波的住所的居住環境,他的祖父是什麼人等信息都列了出來,可以說是詳實地虛構了一個身份出來。隻要他把上麵的內容都記清楚,那麼被審問時應該就不會露出馬腳。
莉莎阿姨的確非常有先見之明,她的擔心不無道理。
第二天是休息日,他們在崔蘭街的住宅裡吃午飯的時候,便有兩名身穿特彆司製服的工作人員上門了。
特彆司人員:“這裡有一位吳非先生嗎?”
“是。”吳非從桌前站起身走了過來,“我就是。有什麼事嗎?”
特彆司工作人員:“你的身份證明有問題,我們需要對你進行進一步的審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就在吳非感到無措的時候,莉莎阿姨走了過來。
她對兩個特彆司的工作人員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我是沉思藝術學校的校長莉莎,這個年輕人是我的遠方親戚,前幾天才從阿爾波來到茱葉納。我親自給他辦理的身份證明,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特彆司的工作人員在麵對莉莎阿姨時也客氣了許多:“午安,女士。我們也隻是奉命來執行任務,要帶這位吳非先生去特彆司接受審查。這是副司長大人下達的指令,我們也不知道這位先生的身份證明是哪裡有問題,但還麻煩這位先生和我們走一趟了。”
“你們是帶他去特彆司,而不是監獄是嗎?”莉莎阿姨確認道。
“是的,可能隻是進行進一步的確認,您無需擔心。”特彆司來人道。
“那好,我能不能再囑咐這個孩子幾句話?他才從鄉下過來,我擔心他觸怒副司長大人。”
得到許可後,莉莎阿姨把吳非拉到了一旁。
“文件的內容都記熟了嗎?”
吳非點點頭;“差不多都記住了。”
他昨天晚上為此幾乎整晚沒睡。
“那就好。”莉莎阿姨舒了一口氣,“記著,那位司長並不是一般人,很少有人能把他糊弄過去。”
“但既然你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想辦法應對。不要試圖對他耍花招,如果不記得了就坦白說自己不記得,可以示弱,記住你就是一個普通人。”
“我明白了。”吳非點頭應道。他了解沈行,卻無法把握對方這個關卡內這個沒有記憶的新身份,聽莉莎阿姨的話,不要自作聰明才是更好的。
最好是把沈行當成一個真正的對立的陌生人,而不要心存幻想和期待。
如果一不小心在這關折在了行神自己手裡,那樂子可就大了,畢竟巔峰競技場快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