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您知道的,我的身份證明還在您那裡……”
沈行卻打斷了他的話:“或者這樣講,你知道女巫嗎?”
吳非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停滯了一瞬,但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試圖不讓對
方察覺出端倪:“知、知道……”
“傳說中,她們最為人知的特質便是擅於蠱惑人心,極為危險。”馬車昏暗的光照下,男人的聲音像是含著冰的酒。
他用拇指撫上吳非的唇:“我以前並不相信。”
“長官,我真的就是一個普通人,也無錢無勢,沒什麼能給您的,您能放了我嗎?”吳非再次懇求道。
他分辨不清沈行這樣做的用意,按照紅雀的說法,在搜捕女巫一事上,特彆司其實並不需要確鑿的證據,沈行的懷疑,已經足以給他定罪了。
這時沈行將一手撐在吳非身後的馬車壁上,低頭俯在吳非頸側。
吳非正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沈行要做什麼,也猶豫著不敢躲開。
這時就聽見男人輕而冷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隱身藥劑還沒洗乾淨?”
吳非震驚地睜大眼睛——這個人的五感為什麼如此敏銳?
“你方才隱身去哪裡,去做什麼了?”男人望著他道。
“不說也沒關係。”
“今天晚上這間宅邸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應該還是很好查出來。我到時候就知道你要做什麼了。”
不能查!紅雀她們今晚救出了絲蘭夫人,公爵出於顏麵以及不想沾上包庇女巫的嫌疑的考慮,一定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特彆是不會告訴特彆司。但如果是沈行去查,吳非相信他一定都能查得出來。
但他要怎麼阻止他?
“您應該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吧?比我危險、比我嫌疑更大、更有緝捕價值的嫌疑人一定有很多,您為什麼一定要盯住我不放呢?”吳非突然出聲看著他問道。
他要賭一把,賭沈行沒有那麼強的紀律意識,也對他現在所服務的組織及工作缺乏忠誠。
“長官,我還很年輕,我不想被當成小偷,所以即使冒犯您也在所不惜……”吳非說著一顆顆解開了自己的襯衫扣子,扯亂了自己的領口。
“你做什麼?”男人看著他的舉動微微眯起了眼,皺了皺眉。
吳非迎著那雙隱含提防的冷漠眼睛,鼓起勇氣道:“長官,今天不管被誰問起,我都會說,在宴會開始後沒多久,我就被您以配合審查的名義帶到了這輛馬車上……做這種事。”
“……這種事?哪種?”對麵灰藍眼睛的惡魔冷笑著反問著,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把戲。
吳非仰起頭,環著對方的脖子向自己壓過來,主動把自己的唇貼了上去:“這種……”
他看見男人因驚異而微微放大的瞳孔,隨即閉上了眼睛。
耳邊隻剩下對方一瞬間變得難以自持的錯亂的吐息。
“長官……”他在分開的間隙貼著他的麵龐小聲呢喃,“我查過了,王室和貴族普遍信仰光明聖教,教義中同性間的情感關係被視為禁忌。如果我的供詞被傳出去……您會有麻煩的吧……”
“所以長官,您和特彆司的其他人,都不要再追究今天晚上的事了,好嗎?”
吳非忐忑地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突然他感到一把大力把他推到摜在馬車的座椅上,他剛想用手撐著坐起來,男人的唇便追了上來。
對方壓得他完全動彈不得。
接著他兩隻手也被抓住了,手腕碰到了某種冰涼的金屬。
他看見對方那隱含著薄薄的冰一樣的慍怒的灰藍色眸子。
“你果然是很危險。”他冷冰冰地說著,眼睛危險地眯起來,緊接著又難以自抑般地覆上了他的唇。
馬車內的照明熄滅了,狹小的空間裡,唯一的光源隻剩下車外朦朧的月光。
“喀”的一聲,吳非聽見金屬手銬銬住的聲音。
一片粘膩窒悶的氣息中,對方的聲音也變得模糊而沉喑:
“既然想要脅迫我,那麼也該讓我收到相應的切實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