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吳非連聲應道,“皇後說的自然都對。”
他心裡卻想著,也不知道他行神這個身份本體是個什麼樣的大妖,普通狐妖有這麼厲害麼?封神演義裡,附身妲己的狐妖可是任憑女媧差遣的。
然而他不僅和天道打賭,如今見天地也不跪不拜。
主持儀式的官員無法,隻能順著帝後的意思來,祭拜天地臨時改成了帝後對拜。
山間門清風朗朗,揚起了兩人的袍袖,在司儀的主持之下,吳非和沈行望著彼此,相互拜了三拜。
如是禮成。
沈行成為了名正言順的皇後,也是大成史上第一位男皇後。
做皇後和做嬪妃還是不同的,對於沈行而言最大的不同便是,在吳非的默許和支持之下,他開始名正言順地陪同吳非一同參與大小朝會了。
甚至朝會之上,帝王往往是沉默的那個人,而通常是由皇後來做出決斷。年輕的皇帝隻是在皇後需要的時候配合地說上兩句諸如“的確如此”“朕也是這樣想的”的話。
作為一名昏君,吳非很快就對這樣又需要早起,又沒什麼意思的朝會感到無聊了。他覺得這還不如以前,至少以前沈皇後不去朝會,他也不用去朝會,他們就可以直接免掉朝會這個環節;但現在因為沈皇後要去,他作為皇帝就必須要陪同前往。
所以當沈行再叫他一同上朝時,他就開始裝病、耍賴。
“朕難受。”他控訴地看著自己的皇後,“世子殿下昨日夜裡對朕都做了些什麼,難道不是殿下最清楚麼?”
“你那樣的折騰朕,朕……”後麵的話他也說不出來了,但他彆過了頭,也不看沈行,堅決道,“總之朕如今是起不了身的。”
沈皇後無奈,隻能道:“那臣下朝回來再向陛下請罪。”
他獨自走出宮殿,對守在外麵的宮人道:“陛下今日身體不適,我代陛下去瞧瞧吧。”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漸漸的,吳非和朝廷群臣甚至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皇後代皇帝聽政的模式。吳非也習慣了,每天早晨沈行都會早起前去上朝。
這天吳非醒來,卻發現枕邊人還在。
這可稀奇,他記得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皇後如此勤政,是不該這個時間門還在床上的。
“皇後怎麼還在?”吳非隻問了一句,也沒有過多在意,正想繼續叫小秋子,卻被身旁的人拉住了。
沈世子微垂著雙眸,神態依然是冷淡而清貴的。他說:“臣今天有些事情,要外出一趟。”
“你去吧。”吳非以為他就是想要一個許可,隨意地便答應了下來。
“臣或許要去很久。”沈行抬起眼看他,“臣擔心不能及時回來,陛下想享樂時找不到臣。”
他說著,竟然不隻從哪裡拿出一條金色的鎖鏈,“卡”地一聲將鎖鏈的一端扣到了吳非的腳踝處,又將另一端鎖到了床柱上。
“陛下若是找不到臣,可也不能找彆人。”
吳非急了:“皇後怎麼能將朕鎖在這裡。”
“如今這六宮空虛得如同虛設,朕除了你,還能找什麼人?皇後還不明白、不相信朕對你的心意麼?”
沈行與他十指相扣,輕輕地吻他,像在品嘗一道精致美味、令人不忍一口吞下的佳肴。
“臣當然明白、也相信陛下的心意。但臣也知道陛下是怎樣耽於享樂的性子和身體,知道陛下是如何容易受人蒙騙勾引。”
“臣就怕自己一個看不住,陛下被人勾引走了,那臣可就萬死也追悔莫及了。如果真有那樣的事發生,臣怕臣會做出什麼嚇到陛下和旁人的事。”
“所以就當是為了讓臣安心,陛下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裡比較好。外麵有人守著,您要什麼都有人侍候,臣已經交代過他們了,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吳非拗不過他,索性也不再理他。
沈皇後對他親了又親哄了又哄,見他始終不說話,隻好歎了口氣告辭道:“臣會儘量早回來的。臣一回來,就會給陛下解開。”
沒過一會兒,一個有些麵熟的太監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給吳非呈上了幾本畫冊和一些吃食。
吳非瞥向他道:“小秋子呢?”
太監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答道:“世子殿下怕秋總管見不得您這樣,所以特意安排了他今天休息。”
吳非揮揮手:“你下去吧。”
晌午時分,又有人進來,還是那個太監,他是來給吳非送食物的。
吳非擺擺手:“放那兒就行了。”
太監勸了幾句,讓吳非吃些東西,吳非都不理他。
結果沒過一會兒,吳非又聽見有腳步聲響起,他頭也不回道:“朕說了,朕不吃,和你們皇後娘娘說,除非他回來,親手喂朕,否則朕一口都不會吃。”
然而他說完之後,卻是一個格外輕柔動人的悅耳聲音響起:
“如果是奴喂陛下,陛下願意吃一口麼?”
吳非抬頭看去,說話的竟是一個極為清俊的纖瘦男子。這男子氣質清新,眉目卻生得美豔含情,看向人時,更讓人心醉三分。
吳非心中卻是警鈴大作。
他記得他行神說過,已經吩咐過今天不許任何人進來,那麼這個人是怎麼無聲無息地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