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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月見草
或許是我們院外科骨乾的笑話兒說得太有水準,現場安安靜靜,安安靜靜,安安靜靜…
過了好一會兒,卡普中將才回過神似的哈哈大笑,嗯~在我看來,雖然斯托克斯醫生這糟心朋友笑得嘴角都咧到腮邊,可還是掩不住他一臉扭曲。
呃~至於原因…那不重要!我果斷按死腦子裡呼嘯奔跑的神獸草泥馬。
笑完之後,卡普中將大手一揮,爽朗的表示他肚子餓了,然後,因為第五綜合食堂剛剛發生意外事件,為著他個人的食欲著想,還是換個吃飯地點。
馬林弗德海軍本部鎮山神獸…之一的決定迅速得到擁護。
於是,卡普中將領著上門找朋友敘舊的斯托克斯醫生,送禮試圖走關係的我,加上幾位不知做什麼的閒雜人等一起去覓食。
…………
於是,場景轉換。
二十分鐘後,海軍本部內某處(將領專用)小食堂的單獨小間,隱蔽性不錯,一桌子四個人,我們院醫生護士倆,海軍本部將領倆。
落座之後沒多久,熱騰騰香噴噴飯菜就送上桌,每人麵前一份,米飯味增湯鹽燒秋刀魚,還有肉,很多很多肉。
卡普中將一直招呼坐他邊上的斯托克斯醫生,態度熱情到詭異,心情很明顯的愉快。
我埋頭對付自己的餐盤,小單間充斥著卡普中將大嗓門笑聲,從灌了滿耳朵的談話裡,我聽到斯托克斯醫生和卡普中將多年孽緣的始末。
之前我們院骨乾介紹的時候說啦~一隻棘刺魚卡喉嚨讓他練就急救手段,叫他練手的對象就是卡普中將,嗯~當年還不是中將隻是個小軍官。
斯托克斯醫生沒從第一線退下來的時候是有名的戰地急救醫師,常年隨著海軍艦隊東征西討,和卡普中將的孽緣就是那時候開始噠~
醫生吐槽說,戰鬥中鮮少受重傷的卡普,每次都很神奇的因詭異事件發生意外,比如…棘刺魚卡喉嚨,而且不止一次,典型記吃不記打。
再比如,好奇探身去看洋流,結果倒栽蔥掉進環蛇漩渦雷暴等等,正常人絕對會死的險惡海境,救起來以後居然隻是吐點水就活蹦亂跳。
林林總總,反正各種各樣在我看來絕對匪夷所思的意外。
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斯托克斯醫生拿行雲流水的吐槽給我們一桌吃飯的人加菜,順便叫卡普中將感慨的回憶當年。
最後,斯托克斯醫生吐完槽又表示,卡普中將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生命力最頑強的牛人,怎麼折騰都不會死簡直象九命怪貓。
…………
聽著細說當年,我唯一的困惑就是…醫生你今年貴庚?
填飽肚子,我放下手中餐具,默默拿眼睛打量坐在對麵的斯托克斯醫生,從他剛剛和卡普中將你來我往相互揭短的內容當中,我揀出一件令人好奇的事。
話說,我們醫院外科骨乾不是五十出頭咩?當年我上班開始他已經在醫院裡,十幾年…呃~樣貌確實沒怎麼變化,不過那什麼…
男人過了四十歲都是難以判斷實際年齡吧?這麼說是我弄錯了?按照我的記憶來算,卡普中將,海軍英雄成名很久了啊~
也就是說,醫生至少也六十快七十歲了喂!
靜悄悄盯著醫生看了好幾眼,我默默在心裡掐拳,駐顏有術嗯!回頭要旁敲側擊下醫生的養生秘方,女人嚒~總是比較介意這方麵噠~
…………
一桌人吃飽喝足,將領食堂這邊很快來人收拾,接著奉上茶水,單間裡的鬆快氣氛就沉澱下來。
我看了看始終保持微笑可惜笑意未達眼底的斯托克斯醫生,又看了看表麵毫無城府的卡普中將,不知怎麼心裡浮現出一點點不安。
原本我以為醫生拜訪老朋友是臨時起意,因著先前我得罪兩位海軍高級將領,同事多年,醫生隨手想幫個忙而已,可是現在看情形,似乎又哪裡不對。
海軍英雄鐵拳卡普在馬林弗德口碑非常好,這樣一個連平民都知道根本沒架子的將領,想來是不會覺得和士兵一起吃飯會影響胃口,忽然改主意來將領食堂,除了和醫生敘舊,還能有什麼事?!
而且斯托克斯醫生…
想了想,我下意識睜大眼睛,如果一開始就是斯托克斯醫生打算好,以複檢為借口進入海軍本部…
…………
分散心思被一記悶響打斷,我抬高眼睛悄悄看過去就見斯托克斯醫生正收回手,他把我送的裝小魚乾的鐵罐子擱在桌麵上,接著掀了掀嘴角,說道,“前天海軍本部來人向我調查確認。”
“關於海軍科學部實習生娜娜對藥用草藥的認知一事。”
“她是我的學生,我給出回答。”
說話時醫生的語調顯得有些憂鬱,“海軍本部製度我很清楚,隻是…安娜作為母親,她有權力得知那孩子此刻究竟處於何種境地。”
娜娜?!我一驚非同小可,“娜娜不是在科學部跟進實驗嗎?”
“她每晚都和我通話…”
等等!我猛地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對麵的卡普中將,一時憤怒到想殺人,“你們海軍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
我的孩子,我的娜娜…我說奇怪近段時間那孩子每晚都撒嬌,沒聽到我的聲音睡不著似的,原來…原來她是遇到危險了嗎?
“我的孩子…海軍對她做了什麼!”
…………
“安娜。”斯托克斯醫生聲線壓得很低,音調裡帶著安撫人心的沉穩,“所以我們來確認情況,你先冷靜點。”
“我帶你來是想向卡普尋求幫助。”
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掐成拳頭,我努力深呼吸,試圖壓下快要接近崩潰的情緒,良久,閉了閉眼睛,“抱歉是我失態,焦躁於事無補。”
長籲一口氣,我鬆開手,將目光對上卡普中將,艱難的扯高嘴角,“能…您能告訴我娜娜發生什麼事嗎?請…”
又等了會,卡普中將終於開口,“科學部實習生,調查的是彆拉多娜草失竊一事吧?”
說到這停頓幾秒鐘,眉心皺了皺,他象是考慮一下才繼續說道,“海軍內部事務調查,考慮到避嫌,涉及人員交由不相乾的駐區憲兵隊調查。”
隨即,卡普中將視線平移幾度,落在我隔壁座位的海軍將領身上。
這位在場第四人,是當時在綜合食堂處理意外事件的鼯鼠中將,先前,來這裡的路上卡普中將貌似無意的說他們兩個碰巧遇見…
原本我相信,可惜現在卻不會如此愚蠢。
心裡這般想著,我也還是滿懷希望偏過臉,哀求的看向身側這位始終保持沉默的男人。
對方同樣看著我,眼睛裡倒是不帶任何異樣,甚至可以說平和,“調查尚未結束,我無可奉告。”
許是見我可憐吧?男人笑了笑,緩聲說道,“不過,如果隻是那位實習生,請放心,她並沒有涉及任何不好的事。”
“是例行詢問期間相關人員不得離開本部。”
他的回答叫我…太高興了反而不敢相信,涉及孩子,我和每個家長一樣方寸大亂,情急當中我探手抓住這男人擱在桌麵上的袖子,疾聲確認,“真…真的嗎?”
“請放心,千真萬確。”男人相當好脾氣,連叫我攥緊袖子搖晃都麵不改色,仍是笑得溫和,“夫人的孩子很快可以回家。”
…………
太好了…
一時大起大落的心情,令得我短時間內無法恢複平靜,隻能呆愣愣的盯著身邊這位海軍中將。
過了好一會兒,外表看起來精悍實際上脾氣似乎很好的鼯鼠中將,用他空著的手拿過一杯熱茶,輕輕擱在我麵前,順便…往我這推了推,“請彆哭,夫人。”
他看著我,眉宇間透著點無奈,還有淺淺的尷尬,“實在很抱歉。”
聽他這樣說,我抬手抹了把臉才知道自己居然…一臉的眼淚,“應該說抱歉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