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嶽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16709 字 6個月前

第六十五章不老歌

月亮和漫天的星河不知什麼時候叫雲遮霧繞了,天光暗下來,更襯得篝火之外的樹林帷幕一樣,暗影重疊縱橫。看到

附近顯得安靜,除了偶爾不知哪裡草間傳來一兩記清亮的蟲鳴振翅,就是潺潺流水聲。

我和她彼此對視,兩個人表情都不太好,我是察覺了海岸那裡有人登陸,心頭微微一凜,她卻是一個怔愣,之後麵色就冷得駭人。

很顯然,這人也發現了異樣,並且同一時間裡得出和我相同的結論:

原因無它,實在是…三更半夜,意外來客…有些不妙啊~

她很快把臉偏開些,精準的看向黑暗深處異動的來源地,而我靜靜的打量她,除了對不速之客的那點戒備,多少也有些…怎麼說呢?

是驚訝於對她的敏銳程度,也就是…見聞色。

因為她太年輕,看模樣也就二十歲多一些,海軍方麵,這種年紀的青年,無論男女,霸氣的修煉頂多是入門而已。

雖說海軍將領們每個都修習霸氣,要說高手的話,沒有一個年紀小於三十歲。

即使是天生資質,例如我家熊孩子,娜娜在很小的時候霸王色已經有預兆,可一直到了進入軍校,娜娜的霸氣也還沒有完全覺醒。

我曾經旁敲側擊請教過,得到的答案是:

因為過早激發對身體會造成不可預測的負擔,除非特彆情況下,或者命懸一線的危急關頭,否則身體本能意識會阻止覺醒。

人類的身體相當於一具精妙機器,潛在資質,沒有達成一定條件,潛意識會趨吉避凶,阻礙那些不確定後果的發生。

而比起沙場征戰的鐵血軍人,普通平民的生活環境顯然過於溫和。

這也是我家娜娜看起來像個普通孩子的原因,由於沒有那種‘拚儘全力才能生存下去’的必要,天生的霸王色就一直處於沉睡狀態。

…………

可是方才,這個人察覺異樣的時機,也就稍稍晚了我一些,我是因為惡魔果實的緣故,她呢?如此年輕,見聞色的範圍居然能覆蓋一座島嶼,這是‘怪物’吧?

天賦異稟的資質,和經年累月行走刀尖的生活方式,導致她在極年輕的現在,見聞色就異常出彩。

心念飛轉間,除了一開始對她的驚訝,我更慢慢多生出些彆的想法。

話說…海軍方麵,什麼時候有這樣出色的年輕人?

馬林弗德海軍總部可是半點風聲也沒有,要知道,近些年因為海賊越發猖狂,海軍聲勢漸弱,如果出個什麼天才,很快會聲名鵲起才對。

海軍高層那些老牌將領們,可是很樂於見到後起之秀的誕生呢~

而這個人…我一點風聲也沒聽過。

實在是奇怪。

…………

我陷入胡思亂想這點看似漫長,實則短暫的靜默過後,這人調回視線,手腕一轉收起餘下那段‘繃帶’,隨後轉身從樹枝上扯下我晾曬的衣裙,揚手拋過來,“穿上。”

說話時略略抬了抬下巴,語氣用的是命令口吻,與此同時她的目光再次轉到另一個方向,遠眺著黑暗,眉梢眼角浮出深深的戒備,與難以言喻的陰鷙。

落在懷裡的衣裳帶著濃重濕氣,冰冷冷的黏膩,布料稍稍用力甚至能擠出水漬來————我歎了聲,收斂雜亂心思,抖開它,忍著不舒服慢慢地往身上穿。

現在不是講究的時候,我知道。

穿濕噠噠衣裳最後弄得感冒流鼻涕,也好過一身胖次胸衣;畢竟來人身份未明,而且,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多半是有什麼想法…

我是一無所知,不過,從她一臉森然煞氣來看,雖然不知道她遇到海難時發生過什麼,現在這種反應,多半是對來人的身份有點推測了吧?

比如,追兵。

這人是海軍,對她來說的‘追兵’,就算不是海賊,也肯定不是什麼善良的平民老百姓。

反向結論:救了她的我,在‘追兵’眼裡,當然是一樣需要消滅的存在。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得不說,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

我沒有測試陌生人品性善良與否的習慣,理所當然的就提高警戒靜觀其變了。

…………

三兩下穿好裙子,我滿心憂鬱地站起來,拉了拉濕膩膩黏在腿上的裙擺,它們沾了水,薄紗嚒~乾的時候穿起來飄飄欲仙,濕了就緊貼在身上,實在不舒服。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再次憂鬱一把,西園寺太太的審美不錯,衣衫做工也精致非常,就是…超、級、不食人間煙火。

層層疊疊薄紗看似美豔風情,實際上卻抵不了什麼用,既不能禦寒,更不能禦敵,要不是那時候我衣不蔽體實在有失體統…嘛嘛~算了,過去的多想無益。

打理好自己,我看她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也沒有做出什麼應對的樣子就小心蹭得靠近些,順著她看的方向將注意力投過去。

這島嶼麵積實在不大,地勢緩和不夠險峻,加上夜裡點燃了篝火,一片漆黑裡簡直如同引路明燈,若是來人從溪流入海口那裡登陸還好,至少隔著樹林暫時看不分明,多少能給我們點收拾的時間。

可惜,來人是地勢最平緩那處海灘過來。

海灘那裡,放眼就能看見高處這邊的火光,從氣息逼近的角度和速度來算,就算現在我和她動作快些藏匿行蹤,來的人搜索島嶼的時間也用不了太久。

如果同樣是見聞色高手,我和她躲進山洞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

大概是又一次和我想到一塊去,身邊這人哼了聲,轉過頭來,眉心顰緊了用一種不知該怎麼形容的目光盯著我看。

篝火的光影明滅間,這人一雙墨黑眼瞳藏著複雜神采。

三分審視,三分懷疑,三分殺意,最後一分是不確定。

很明顯,這人從開始到現在,始終不曾打消過對我的懷疑,並且在此刻,因為身份不明的來人,她心裡積澱的那些不確定發酵醞釀成…待要先發製人的意圖。

而這份‘先發製人’似乎是針對我。

隔了會,在我以為自己會被恩將仇報一把的時候,這人手腕一翻,出乎意料地把她手上一直沒有鬆開的匕首轉過方向,刀柄朝著我遞過來。

“拿著它,如果…”

停頓幾秒鐘的中間不知省略了些什麼,她才接著說道,“找到機會你就自己逃走。”

誒?我愣了下,低頭看看碰到手掌邊緣的冷硬觸感————海樓石匕首,給我的話…雖然原本就是我的東西,可現在還我,她沒了護身兵器…

不久前還掩不住敵意,接著卻把兩個人有的唯一一件兵器還回來…情勢不明的現在,唯一的兵器象征著生存機會。

給了我,這是…保護的意思?

不得不說,我的心裡是極慰貼的,因為她的舉動。

…………

片刻過後,許是見我沒動靜,這人不耐煩地伸出另外一手,掰開我的手指,把刀柄塞進來,接著合上我的手,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不輕不重握了握,然後放開。

“或許不是敵人。”她壓低了聲線,音色裡帶著些安撫的意味,“如果運氣好,也可能隻是靠岸休整的旅行者。”

話雖然說得輕鬆,她的表情卻不是那回事。

眉心顰得更緊,轉開了看向逐漸逼近的存在感,周身浮出厚重壓抑的氣勢。

…………

如果運氣好…想了想,我拿著海樓石匕首,小心走回篝火邊,坐到自己原先那個位置上,又看了他一眼,然後把匕首插在枯樹樹乾後側,視線正麵看不到的位置。

完成一切後,又對著聽到動靜看過來的這人比了比,示意她等下有萬一的時候,自己想辦法過來拿護身兵器。

海樓石匕首的刀鞘被我遺落在…不知哪裡,反正它丟了很久,先前二段變型它一直以手鐲形狀扣在我手腕上,現在…我和這人身上衣裳都單薄,根本藏不下一支匕首。

與其叫人發現奪走,不如事先藏起來,至少算是一種保障。

其實我沒所謂,島島果實發動的情況下,想奪走我的性命,來人起碼也得是海軍大將的武力值水準,並且一出手就狀態全開,不能給我完成惡魔果實與鬼族血脈轉換的時機。

嘛~海軍三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和黃猿波魯薩利諾,這兩個…我相信,隻要我不是海賊王或者他老婆或者他孩子,兩位大將先生沒有理由必須殺掉我。

最後那位青雉庫讚,他的性格比較平和,更不可能動手。

而海軍元帥先生常年駐守馬林弗德,偶爾出門也就是去聖地瑪麗喬亞開個會,簡直快變成另一種意義上的宅男,不會隨便‘散步’到七條航線。

剩下的將領們就是開打,現在的我也不怕噠~

至於海賊方麵,四皇遠在新世界輕易不會離開勢力範圍,王下七武海們…嗬嗬~

外掛好幾個的我根本不用擔心什麼。

這樣一想,倒是這位海軍姑娘的處境比較危險。

…………

因為既然躲起來無濟於事,我和這海軍姑娘就乾脆等在原地,靜候來人登場。

等待的時間裡順便調整自己的狀態,比如…裝作沒有發現異常,營造出一種我們這邊力量薄弱的錯覺,以便麻痹來人。

所以啊~我坐在橫倒的樹乾上,這海軍姑娘也跟著回到她原本的位置,兩個人都一副休息烤火的樣子。

時隔許久,黑暗儘頭的足音漸行漸近,我和她兩人對視一眼,等到遠處的腳步聲停下來,顯然是對方在遠遠的察看動靜,於是她站起身,麵朝著那處,也不說話,整個人氣息卻微微繃緊。

又等了會,一道龐大身影慢慢從夜色深處剝離,足音很重,一步一步踩著地表,鵝卵石石灘發出鞋底碾壓的咯吱聲。

目測如同一顆球的,小山一樣的男人走進篝火火光籠罩範圍,直勾勾的眼睛,目光凶性十足,掃視篝火附近一圈,接著自顧自走得更近,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他走到近前,模樣就更清楚起來,衣衫襤褸,皮膚呈現出一種近乎病態的龜裂,渾身惡臭,頭發粘成一縷縷…一身狂暴戾氣,看人的目光象看著死物。

是海難的幸存者,並且…他是海賊。

而看清楚來人,我邊上的海軍姑娘麵色簡直難看到極點,“艾德.蓋恩!”象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恨不得立刻把對方大卸八塊的樣子。

“哦~你沒死。”男人撩高眼皮,象是現在才發現還有彆人的樣子,“海軍的小子,在桅杆上吊了五天,要不是暴風,你現在已經剝皮點成燈了。”

乾裂的嘴角咧開,男人笑得如同一尾毒蛇,笑過之後視線移了移,目光對上我的,似乎怔了怔,眼神裡頓時帶出亢奮與惡意,“還有個女人。”

我邊上的海軍姑娘冷聲喝道,“既然我活下來,該死的就是你了。”

說話間,她慢慢擺出戰鬥姿勢,卻不想男人忽然大笑,粗嘎瘋狂的笑聲裡抬手————手腕用力往身前一拖————這時候,他後方更遠的黑暗裡傳來一記重物落地的悶響。

接著是拖拽聲,男人手腕上纏著繩子,彼端…

一個瘦弱身體隨著繩索拖動,在鵝卵石石灘上慢慢拖拽;是個女人,五花大綁,看起來一樣很狼狽,並且虛弱無比。

…………

“我聽說過你。”男人啞著聲說道,斜覷的目光,密切留意海軍姑娘的反應,“你不會在意人質,不過,我手上這個可是你們的任務目標,她死了,對你可不妙。”

男人的神色更狂妄了些,說話間手上用力很快將那女人拖近,一把提高了擋在身前,另一手扣住她的咽喉,“怎麼樣?要殺我就連她一起殺掉。”

女人仰高了臉,藏在亂發裡的眼神顯得驚惶,虛弱的抖著嘴唇象是要呼救,又被喉嚨口掐緊的指間弄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用力,脖子馬上會斷掉。”看上去粗壯笨拙的海賊,說出來的話倒是異常狡猾,擺明了要我邊上這正義的海軍姑娘有所顧忌。

“艾德.蓋恩,惡名昭著的蓋恩兄弟,你和你弟弟都是不可饒恕的罪人。”海軍姑娘語氣森然,開口的同時腳下不察痕跡微微移動,看樣子很有些不管不顧攻擊的意思。

她才剛剛有動作,那海賊驀地收緊指間力道,在人質痛苦掙紮的時候險惡的說道,“海軍艦隊護送的這個女人死了,你也完蛋。”

睇了眼拿來擋住要害的人質,海賊接著威脅,“想想自己的前途,海軍小子。”

隔了會,海軍姑娘果然不動也不言語,見狀,男人的手指鬆開幾分力道,口氣放緩些,音色詭譎,“我手上這女人的命,比我值錢,小子。”

…………

現場的氣氛因著海賊手上有人質而陷入某種僵持狀態,也因為呃~大概海軍海賊兩位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的緣故,我就處於旁觀看熱鬨的狀態。

順便,有閒心觀察一下雙方的反應。

海賊多少是有恃無恐,掐著人質的脖子,雖然談判,要拿人質的命換自己的命,這位被稱作‘艾德.蓋恩’的家夥一副彆人奈何不了他的樣子,朝著海軍姑娘冷笑,胸有成竹的眼神,表情囂張得很。

至於海軍姑娘…她立在那,神色冰冷蘊涵怒意,隻是不知為何,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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