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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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亮光幕籠罩下的島嶼正在發生改變。
岩壁上的懸空棧道建築巍然不動,城市卻出現微妙變化,建築物彼此間仿佛排斥一樣相互退開一段,讓間距變得更大。
整片連著海灣的廣場隨著震蕩緩緩地往下沉,仿佛是地基塌陷,不過,除了無端端讓岩壁上鑿刻的這些空間,最底層一排高出幾個階梯距離,其它倒也沒有過多異/變。
接著,方碑正後方的整片岩石懸崖像是被一雙無形巨手慢慢地往兩邊滑行,分割線自方碑尖端陰影正對的那個點開始,陡峭的崖壁平整分開,伴隨著地動,慢慢地顯露出一條道路。
時隔許久,震蕩漸漸減弱直至消失,島嶼再次穩定下來。
一陣由遠及近的泊泊流水聲,打斷了薩卡斯基他們這些人的驚慮。
趕出來查看究竟的人紛紛手扶著棧道欄杆,朝外傾身極目看去,不久,薩卡斯基聽見更靠近新出現道路那部分岩壁棧道內的人率先給出答案,“是水啊!”
分開的那處岩壁下方,兩側峭壁遮擋的陰影深處淙淙流水一**蕩漾而出,以輕柔卻不緩慢的速度飛快蔓延,它們非常古怪的被什麼東西牽引般平滑地鋪滿整座廣場。
流水積少成多,由淺至深,最終讓整個廣場形成一個平潭。
空氣也濕潤了許多,清澈見底的水麵倒映著高處柔亮光輝,輝芒隨著水波緩緩搖曳鋪陳,猶如一匹織錦銷金的綢緞。
變/故過去一段時間,水位仍在上漲,直到險險漫過階梯,注入那片水潭的水流,多餘部分開始注入內灣的海水中,悄無聲息融入那片幽藍。
站在高處盯著下方新出現的水潭看了半晌,薩卡斯基微微偏頭,低聲下令,“去看看是不是淡水。”話音落下,附近的一員下屬立刻領命而去。
不久,有士兵出現在階梯邊,俯身拿容器取走一瓶水,隨即又消失。
此時他們的條件無法精密分析水中攜帶的各種物質含量,但基本測試,有毒無毒,是否允許食用,西裡斯號也還是能夠做。
如果是可飲用水,那麼,最大的困境迎刃而解,接下來的後續就再沒什麼可為難。
…………
薩卡斯基的手扶在懸空棧道欄杆上,等待檢測結果出來的同時,視線抬高了看向那處通道————在兩片岩壁之間,如山澗般…
那後方,是更亮的一幕光華,即使此刻看不到全貌,顯露的少許影像也能叫人窺見端倪。
那是大片大片瑰麗至極的建築群,華美莊嚴石柱門樓,一鱗半角飛簷金碧輝煌…傳說中,失落在時光儘頭的眾王之王的宮殿。
掠奪了無數島嶼國家財富,強迫征集萬千能工巧匠建造,窮極奢華,無可比擬,連赤土大陸造物主後裔都有所風聞的,阿契美尼德王朝國都。
站在高處遠眺,哪怕僅僅是看見一星半點,此刻在懸空棧道上的眾多海軍也目瞪口呆,沒有誰發出聲響,微微失序的呼吸和心跳,在寂靜裡顯得格外清晰。
比起之前驀然顯現的‘黃金都市’,藏在岩壁後方的宮殿光輝四射,想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裡才是真正的‘寶藏’。
環顧周遭一圈,嘖了聲,薩卡斯基收起視線,他倒是沒在意麾下這些家夥們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很正常,換了誰也會說不出話,黃金建造的城市,堆積如山的寶庫…
這些唾手可得。
隻要一切順利。
…………
良久,等待中的薩卡斯基聽見不遠處士兵們傳來的歡呼,“是淡水啊~”
想是取樣的水檢測結果出來,許多士兵跑到臨水階梯邊,仰高了臉衝著上方的眾人高聲歡呼,音色裡止不住喜悅。
眼簾低垂看了底下的那些人幾秒鐘,薩卡斯基抿了抿嘴角,墨黑眼瞳深處的冷峻之色淡開少許,此刻水源出現,不得不說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說起來…確實運氣不錯。
既然運氣不錯,那麼————他們沒了後顧之憂,理所當然是要進行下一步行動…
下方這片水潭是可飲用水,作為一國之都的島嶼確實不可能沒有水源,隻是薩卡斯基他們沒料到,珍貴的淡水會以如此方式出現。
依照現今遇見的種種來推斷,薩卡斯基認為,建造這座城市的工匠們怕是將整座島嶼作為一個龐大的機關在構建帝都吧?
又因為是帝都,這些基本的機關啟動時才沒有附帶任何置人於死地的可怕陷阱,因為宮殿外的城市居住的是守衛軍與國民。
機關島嶼,黃金城市,到目前為止的所見所聞,更是引得他們這些人對岩壁後方的內城更加好奇。
滅亡的阿契美尼德王朝,國都所在地許多年來吸引無數海賊與國家尋找,隻是杳無音訊,薩卡斯基他們應該算第一批抵達的人。
此時缺水的危機解除,追兵又暫時毫無蹤跡…
想當然的,找到飲用水的喜悅情緒淡去,另一種念頭就蠢蠢欲動。
甚至不必看下方士兵們的神情,薩卡斯基也能輕易了解那些年輕人的注意力在哪裡,因為他和他們一樣,目光都不由自主投向夾在岩壁中間的道路。
通向後方宮殿之路。
失落的帝都,此時此刻正在等待登陸者揭開它神秘的麵紗。
…………
良久,做好決定的薩卡斯基開始對聚集到身邊的軍官們部署命令,警戒附近海域,隨時保持對外通訊,延遲的休整時間,飲食,以及休息。
一項項命令交由各位負責的軍官去執行,又點了麾下身手最好的幾位隨行,時隔許久,薩卡斯基一行人自岩壁上的懸空棧道回到臨水階梯邊。
十幾分鐘前搜索隊從某個大型石室當中找到的工具,幾架平底小舟已經浮在水上。
目光掃過候在附近的人,進行中的步伐隨即停止,薩卡斯基站定了,眉梢微微一挑,喬納森…前去尋找水源卻觸動機關的家夥領著他那幾個人等在這,看樣子應該才回來不久。
對上他的視線,對方痞賴地揚了揚手,笑眯眯的說道,“喲喲~薩卡斯基~”
上下打量同窗幾眼,見人毫發無損,薩卡斯基一邊放下心來,一邊又有些驚訝的沉聲開口,“我以為你已經先一步進去。”
既然說是觸動機關導致城市重組,他以為按照喬納森的習慣會先去查看才對,怎麼反而折回?
聽得他這樣問,喬納森整張臉立刻皺起來,“牽動整座島嶼的機關好可怕啊~”
語調變得很誇張,邊說邊衝著薩卡斯基擠眉弄眼,手上又飛快拖了身邊一個人出來,“這家夥出身機關島,先前是他發現那個異樣,要進去,還是帶上他比較好。”
看同窗一臉搞怪,薩卡斯基磨了磨後槽牙,陰森森的哼道,“彆學波魯薩利諾那混賬的腔調。”聽著他就拳頭發癢。
他和喬納森的同期同窗,波魯薩利諾是個非常可靠但又叫人非常手癢的家夥…作為一位‘受害者’,薩卡斯基表示,遷怒這種事雖然不好,但是偶爾忍不住了,他也很樂意讓喬納森領略一回,真的。
好險忍住動手的衝動,順便本著轉移注意力的心態,盯了同窗手上這看起來非常小簡直像個未成年的海兵一眼,接著,薩卡斯基眼角不由自主狠狠一跳,聲線都變得更冷了些,“他還是個小鬼。”
省略掉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話是:先遣隊幾乎等同於敢死隊,這樣一個少年…
接下來要與薩卡斯基一同前往岩壁後方的人,是他麾下最精銳的人手,一個士兵也沒帶,這並不是出於彆的心思,薩卡斯基他們是不願意太多人涉險。
既然這座島埋藏能夠重組城市的機關,那麼誰也不能保證,宮殿之中沒有會置人於死地的陷阱,作為海軍將領軍官,他們必須身先士卒,隻有探明不存在危險,才能讓士兵進入。
他知道同窗是好意,折返回來是要和他們彙合,身邊有精通機關的人是可以減少許多危險,不過…即使精通那些,一個看上去不滿十六歲的少年…還是個孩子。
誰忍心把個孩子帶入未知險境。
平淡的移開視線,目光對上喬納森,薩卡斯基把拒絕放在眼神裡。
…………
兩人四目相對,半晌,薩卡斯基聽見喬納森用一種非常微妙的語氣回答道,“不是小鬼哦~”
拍了拍拎到眾人視線裡這士兵的肩膀,喬納森的表情顯得有些而無奈,“這家夥成年很久了,他隻是臉看上去長不大而已啊~”
“對吧?”把士兵瘦小的身體拍得晃動幾下,喬納森一邊低頭去尋求相同意見,“西瓦。”
“西瓦?”
同時出現的兩種聲音,說的是相同內容,隻是用的語調截然相反,喬納森是陳述句式,另一個人用的卻是顯而易見的疑問句。
薩卡斯基和在場其他人同時轉過臉,視線在一瞬間聚集到出現的那個人身上。
她來得突然,悄無聲息就從上方棧道縱身躍下,輕若無物般淩空懸在台階外的水麵波光上,一雙眼睛定定落在喬納森喚作‘西瓦’的年輕士兵身上,眉宇間蓄著幾絲訝然。
幾不可聞的哼了聲,薩卡斯基看著這個原本應該在休息卻忽然出現的人,不動也不言語,隻是眸光漸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