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今晚晚點還有一章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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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前推移幾個小時, 距離青雉庫讚所處那座無名荒島的千裡之外, 馬林弗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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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 商業區依舊燈火通明。
‘雙葉’位於馬林弗德商業區深處,地理位置有些兒微妙, 在酒館街和遊女町交彙的地方,當然, 雖說坐落點是個輕浮地界, 不過‘雙葉’做的可是正經生意。
一間兒不大的酒館, 格調不錯, 老板也知趣, 最聞名的是它家的私釀, 鎮店招牌[仙桃釀], 海軍本部裡邊幾個好酒的將領,對‘雙葉’的仙桃釀都讚不絕口,閒暇了也會直接到店裡小酌幾杯。
黃猿到‘雙葉’的時候夜裡十二點已經過了,他倒不是好酒, 更不是太閒了出門消遣, 而是今晚的邀約實在推卻不過。
開口邀請他的人, 黃猿欠著對方一兩分人情,不輕不重, 可畢竟是欠著。
要知道人情債一貫不好欠, 黃猿也鮮少欠彆人,所以這次他點頭應了約。
並且嚒~在黃猿看來,邀請他的人本意不是請喝酒, 而是為著另一件事想找他求個情,而為什麼約在外邊?因為對方如今並非海軍,海軍本部,無關之人可沒那麼好入內。
克勞德梅耶,是黃猿多年前的一位同袍,因為某次戰鬥中負過重傷,身體再不堪負荷軍旅生涯而離開海軍回家族繼承家業,克勞德梅耶的家族在世界政府裡邊頗有些根基,他本人退役後任職政府部門,近些年和黃猿已經沒多少往來。
至於,克勞德梅耶這次邀約是想求哪件事…
那件事,來龍去脈黃猿當然知道得清楚,如果算是還人情,他倒不置可否,畢竟黃猿他們這樣的人都不太願意欠著彆人。
說難聽些,常年沙場征戰朝不保夕的,這人情債欠著欠著,不定哪天欠人情的或者被欠人情的哪一方就戰死沙場,到頭來那筆債可要變成欠到下輩子去,那可不妙。
雖說想不明白克勞德梅耶打算求情那件事的當事者,和他舊日同袍究竟是什麼關係,不過黃猿倒是沒心思計較那個,人情嘛~終歸能還了也好。
所以啊~即便是一年多沒夜裡外出喝酒,這次黃猿也還是應了,又因為戰國元帥臨時扔了幾大疊文件到他辦公桌上,原訂的晚餐隻好改成宵夜,順便還捎上他幾個跟著忙碌到半夜的心腹,赴約的時候更已經算遲到,不過包廂裡還沒開席,都等著呢~
…………
幾聲寒暄過後,黃猿和幾個一起加晚班的心腹坐進位置,開席之前隨意掃一眼,果然看見除了邀請他的克勞德梅耶,陪座的還多了個生麵孔。
一個…在黃猿看來怎麼都算年輕的小子,身上倒是海軍裝束,不過…肩章和銘牌顯示…恰如黃猿所預料的那樣,確實是他推測的,克勞德梅耶想求情那件事的主角。
一瞥之間對上黃猿的視線,對方臉上的笑立刻擠得更諂媚幾分。
陪座的小子笑得熱絡,黃猿卻回應得漫不經心,電光火石間,交彙的目光飛速錯開,更也沒給人開口的機會————黃猿知道這生麵孔是哪個,也心知肚明今晚這場酒的來源,不過嚒~
話題沒有挑明之前…他倒是想裝不知情。
更何況求人辦事的時候多半話不能說得太直白,需要看準時機開口才好水到渠成,黃猿這廂剛剛入座,想當然不可能誰不知趣馬上進入正題。
這不,和他想的一樣,視線剛剛轉開,透過眼角餘光他看得很清楚,那生麵孔小子嘴皮子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可還沒開口就被打了岔。
今晚開口邀請黃猿喝酒的人,克勞德梅耶很及時的介入,打斷了那小子沒說的話,順勢又隱晦的盯一眼過去,那些尚未出口的內容被這樣一攪暫時就沒了下文。
一場眉眼官表麵看似水過無痕,可酒桌上誰的眼神不好呢?彆說黃猿和他幾個心腹,就是克勞德梅耶自己也知道,不過大家都故作不知罷了。
唯一不懂得看人眼色的…也就是那生麵孔了吧?黃猿心想,難怪能把事情辦得糟糕到必須請克勞德梅耶出麵,還得拿舊年的人情債來說事。
黃猿沒所謂這次放過不懂事的小子,還是那句老話,人情債不好欠,讓海軍大將欠著的人情債更難得,克勞德梅耶這次把那份情麵給用了,不知道將來後不後悔呢?
他看著那小子不像很知趣,嗯~或者該說,心急得不懂人情世故開場就打算直奔主題…這樣的小子,幫了之後,克勞德梅耶不曉得會不會覺得不值得?
一瞬間想了想,複又笑了笑,黃猿的麵色倒是半點也不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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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見著主要人物登場,酒席自然是第一時間開場。
雙葉的老板聞得黃猿大將難得光臨,哪有不殷勤備至的道理,熱騰騰的美味佳肴上桌,裝在朱紅漆匣裡的鎮店招牌仙桃釀,瓷白瓷甕拈在容貌娟秀的女侍纖細指尖,清澈透亮酒液輕輕傾倒入酒盞。
雙葉因著走的是高端路線,裡邊的女侍美貌平均值高於酒館街其它家飯莊酒樓,今晚來的又是大將,侍奉的理所當然都是店裡拔尖的幾位。
不過,賣的隻有酒,不包括人。
可就算不包括人…美人嘛~總是賞心悅目的。
美酒,美味,斟酒的更都是些年輕漂亮的姑娘…
幾樣最能消磨時間的東西在午夜裡很能挑動人的某根神經。
席上酒喝得暢快,稱得上主賓儘歡。
克勞德梅耶世家出身,倜儻公子哥水準教養出來的人,對玩樂就算不擅長多少也有所涉獵,近些年又供職政府機構,更是八麵玲瓏,酒席上妙語如珠,三言兩語就把氣氛帶得很hing。
男人嘛~酒喝著喝著就會少了分寸,黃猿帶的幾個心腹都喜歡來事,許是見他們大將憋了一年多難得晚上肯賞臉,話題更是說著說著就往隻可意會的方向上拐…
黃猿偶爾應幾句席間說的曖昧話題,話不多點到即止,也因著見他興致缺缺,幾個心腹到底沒有起哄得太厲害,鬨過一陣偃旗息鼓,沒有再提起什麼深夜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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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觥交錯,酒酥耳熱,不知不覺間夜更深,酒也沉了。
仙桃釀後勁極大,開席到現在酒勁差不多開始發揮,沒有到喝醉的程度,不過…酒精作用下血液流速多少有些加快。
當然,此時此刻恰恰也是能進入正題的微妙時機。
很明顯,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有沒有關係對此也都心知肚明,隔了沒多久,鶯聲燕語勸酒的幾位女侍收到眼神示意很快悄悄退場,隨後不久,克勞德梅耶笑言的關於享樂方麵的話題就不著痕跡被過渡到時事與政治,主題轉換毫不刻意,銜接得天/衣無縫。
接著,時事與政治不可避免的和當前海軍陣營聯係到一起。
黃猿半眯了眼睛,慢騰騰地抬手,把西裝外套裡麵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散酒意,轉而又拿掉嘴角噙的煙支,指尖撣了撣煙灰,一邊用眼角斜乜…
說到與海軍相關的話題,克勞德梅耶中途就讓出主動權,將餘下的給了今晚的正主,也就是現在正在滔滔不絕的麵生小子。
哦~其實也不算麵生,隻是沒有真正見過,黃猿看過陪座這小子的資料,更也了解過對方究竟為了什麼滿臉諂媚的求到他跟前。
雪帕特,海軍中校,本部特彆巡查官,前些日子剛剛從g-8支部返航,除了帶回一份g-8支部指揮官強納森中將跋扈狂妄的報告,順便還給黃猿的科學部捅了個不大不小的簍子。
…………
海軍本部特彆巡查部是一個監察部門,獨立運行,直接向海軍統帥戰國元帥負責,任職巡查部的人員主要任務是不定期巡視各個基地支部,監察海軍風紀,以防止出現貪/汙/受/賄,玩/忽/職/守等事件。
雪帕特中校兩個月前出航,先不管任務中原定巡視的究竟是前半段哪個基地,他所乘坐的軍艦遭遇風浪避入g-8支部休整,期間…
發生了一些事。
恰是此時此刻雪帕特說的內容。
按照這雪帕特的說法,g-8支部上下全員都是一群愚蠢的害蟲,尤其是指揮官中將強納森,簡直傲慢狂妄愚蠢自大…
另外,當時入侵g-8支部的海賊船,草帽小子一行人之所以能大搖大擺成功逃走,強納森中將應該負有全部責任,身為支部指揮官簡直失策失職到極點…
一番說辭當中著重強調兩點:
第一,由於強納森中將的愚蠢,他本人居然!被當成海賊關押在地牢!而冒充他的那個海賊卻被奉為座上賓,之後草帽海賊團能逃走,主要是因為那個冒牌貨在g8支部竊取到某些關鍵情報的作用。
這點,強納森中將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第二,他率領士兵英勇追擊海賊過程中,g-8支部上下全員居然!用儘方法阻攔他!最後導致科學部新型武器損毀。
這一點,g-8支部上下全員的玩忽職守,罪責顯而易見。
…………
聽了會這惹麻煩的小子口沫橫飛的解釋,一邊把罪責與過錯往g-8支部頭上推,一邊誇大強納森的失策與傲慢…
黃猿麵上帶著散漫的微笑,卻也沒說話。
這位雪帕特中校數日前返回馬林弗德,除了交出一份和他原本任務的目的地相差得十萬八千裡的監察報告,剩下的就是想儘辦法要避免科學部的責問。
此時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可半句真話也沒有。
東海新人海賊,草帽小子剛剛順利從鋼鐵要塞g-8支部出逃,強納森中將就發回一份詳細資料給馬林弗德海軍本部,比數日前返航的雪帕特更早。
g-8支部回饋給本部的報告中,與雪帕特中校說的,整幕事件恰恰相反。
甚至,g-8支部的資料中,對於海軍本部特彆巡查官雪帕特中校僅僅一筆帶過…雙方敘述的內容絕大部分存在出入。
至於,究竟誰是誰非,掌控海軍科學部的黃猿大將可是管不著噠~那是負責海軍特彆巡查部事務的幾位參事該調查的事。
海軍科學部最近找這特彆巡查部小子的麻煩,原因不是為了彆的,是因為對方在g-8支部期間的行事,造成海軍科學部的損失。
原本,雪帕特中校和海軍科學部也怎麼都扯不上關係,可壞就壞在,彼時雪帕特乘坐的軍艦上有海軍科學部實驗組同行。
科學部實驗組帶著一件初步研發成功的新型武器,計劃隨軍艦出航抵達目的地後交由海軍基地用於實戰,以便取得後續實驗所需的各項數據。
倘若順利,到達第一個海軍基地科學部實驗組就該與軍艦分道揚鑣,可惜啟航不久軍艦意外遭遇海底火山噴發,連鎖反應下帶起颶風與雷暴。
瞬間突變的極端惡劣海境導致軍艦上十數名軍官士兵遇難,其中包括軍艦指揮官,以及科學部實驗組的將官。
指揮官與高級彆將官遇難,另有部分軍官負傷,那種情況下,軍艦指揮權就交由軍銜最高的也就是特彆巡查部的雪帕特中校行使。
接下來那艘軍艦卻偏離原定航線,因為雪帕特中校的剛愎自用與指手畫腳,在海上漂流了近半個月,全員險險遇難前僥幸得以抵達g-8支部休整。
在幾乎全部隨行將官軍士精疲力竭的情況下,雪帕特中校以海軍本部特彆巡查官的身份,自顧自對g-8支部展開調查…
過程略過不提,總之,結局是同一時間誤闖g-8支部的東海新人草帽海賊團順利逃出鋼鐵要塞,並且,海軍科學部研發的新型武器,被雪帕特中校私自取走使用後毀於一旦。
要說找對方麻煩也不儘其實,隻是科學部需要一個正當理由,偏偏對方…除了信口開河推諉狡辯,真正該負責任的時候半點擔待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