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誰的新歡不是彆人的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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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守在門外的衛兵通報巴士底中將即將到訪, 我迅速收起凶神惡煞表情, 捋順了滿臉橫肉, 放軟腰肢,默默的把自己塞進黃猿大將的懷裡,一本正經的開始扮演他大爺的‘寶貝兒’。
這是先前黃猿大將和我經過一番友、好、商榷之後(他單方麵拍板)決定的, 呆在雙子島海軍基地這段時間裡,我需要配合他,在外人麵前扮演黃猿大將心愛的情人, 這麼一個形象。
因著他要圓謊嘛~他大爺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雙子島海軍基地, 據他說, 總得給這邊的駐軍一個理由, 不然很容易引發軍心不穩。
究竟是不是那麼誇張,話都是黃猿大將一個人說了,具體我不曉得哦~
反正他是這樣說滴~
大意是:
海軍本部和各支部的關係曆來很微妙啊~他身為本部大將這次忽然鬨出微服私訪,肯定會觸動某幾根敏感的神經啊~
他確實不是因為公事或者秘密任務來的, 可也架不住彆人多心腦補啊~萬一那些人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之後鬨出點什麼事端來就不好了嘛~
所以要給出一個不那麼正經的理由,好讓某些人安心。
呃~於是, 正義凜然的黃猿大將表示,為了海軍陣營的和諧穩定發展, 他必須是‘急著見情人’才會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雙子島。
然後,被坑得一臉血的我隻好趕鴨子上架的變身他大爺的‘寶貝兒’,反正也不需要什麼精湛的演技,隻要催眠自己是一隻安靜的花瓶,或者什麼人型掛件就好。
角色扮演就角色扮演, 誰讓他是我的頂頭上司呢?
要知道我的檔案掛在海軍科學部,我也好幾次用‘執行秘密任務’作借口騙呃~說搪塞比較妥當,反正阿拉巴斯坦那次,還有g-8支部那次,都是靠著海軍科學部的金字招牌才讓我轉危為安噠!
總之…六月債還得快。
頂頭上司要求配合的時候,我找不到正當理由推脫。
所以變成現在這樣。
雖然對於黃猿大將說的某些嚴重後果,我個人表示存疑,不過————官/場往來的潛/規則…種花家出身的我多少還是知道些。
自古官大一級壓死人嘛~
黃猿大將忽然造訪,雙子島海軍基地理所當然不會沒有動靜,哪怕這位大將自稱是來‘私會情人’,該來見他的人也肯定不會少。
這不,巴士底中將就快到了。
…………
見客人的地方是能擺酒席的這半,畢竟雙重格局後半部分是寢室,屬於私密空間。
昨夜的殘席一早就有人來收拾乾淨,連帶那些叫我弄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按照黃猿大將的要求,添加幾道屏風在中央隔斷,一套三件沙發,作待客用。
雙人這張現在擠著兩個人,黃猿大將,和我。
…………
貼過去,想想覺得不對就又往上挪動,說起來,我如此正經的人,怎麼可以靠男人的腰腹如此近?絕對不行,必須再爬高一點。
毛毛蟲狀挪動幾下,抵達安全高度,最後努力伸長雙手,讓自己猶如怨靈纏身那般扒拉過去,雖然辛苦一點,可也總比有傷風化的好。
托黃猿大將一雙大長腿的福,雖然兩人身高差距懸殊,不過因為他的腿占的比例大,坐下來以後兩個人擺出親密姿勢,也還不算太難為我。
大功告成,然後微笑。
一側臉頰貼上一塊細膩綿軟布料,還有隔著單薄襯衣緊實而條理分明的肌肉,哦~還有沉穩的心跳,因為我靠在他左側胸膛上。
也還是黃猿大將說的,既然是要取信於人,最好就是弄假成真?呃~形容得不對,他說的意思是,細節也必須做到毫無破綻?
隻有真正放心的人才被允許靠近要害部位,安娜可不能反應過激哦~不然我可慘了呢~
↑↑↑他的原話來著,就是這會我一邊耳朵壓住的位置,他的心臟附近。
黃猿大將是個細節控吧?我想。
也可能他是統帥海軍科學部太久,以至於染上那幫高知分子的吹毛求疵癖,而且還發作了。
不過我決定還是順著他,雖然我不太明白,為什麼在海軍基地裡邊也需要裝腔作勢,還有,明明很擔心我一個激動撓他,結果還是自討苦吃。
大概是個人愛好?
抖m?
所以說,海軍本部這幫子高層們果然是各有各的毛病,懶散大叔青雉,偏執狂赤犬,現在是抖m黃猿,不是禽就是獸,壞毛病也不重樣,真叫人擔心戰國元帥的血壓。
( ̄_, ̄ )
…………
擺好姿勢,接著我半仰起臉,試圖讓自己用充滿‘愛意’的目光瞻仰他,順便笑得象朵白蓮花————你是風兒我是沙,你是大樹我是菟絲花…這樣。
↑↑↑根據我十幾年呆在馬林弗德,觀察過無數對露水鴛鴦之後的模擬,一個合格的,海軍將領身邊的女人大概的表現。
可惜,我的表演似乎不太成功?因為反手摟過來的黃猿大將拿眼角餘光斜乜一眼,原本大概是下意識動作,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瞥一眼過來,眼神呆了呆,緊接著嘴角就抽了。
“耶~你這樣看我可真是…”
許是顧忌到屋子外邊即將到訪的巴士底中將,黃猿大將把音量壓得很低很低,低到接近耳語的程度,然後,毫不猶豫的吐槽:
“充滿了殺氣。”
“沒有哪個女人會這樣看自己的情人,安娜。”他的嘴角抽得好似麵部神經失調,象是在看著什麼慘不忍睹的東西,“你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是你的仇敵。”
————好吧~我收起充滿‘愛意’的目光,從善如流的改成…麵無表情。
目睹這一番改變的黃猿大將抽完了嘴角立刻又把眼角抽了抽,也不說話就是把另外那支手橫過來,掌心攤開了蓋在我的眼睛上。
短暫的靜默過後,低沉的聲線裡摻進幾絲磨牙音,“現在你讓我覺得自己是隻草履蟲。”
“長生種的傲慢,真令人不悅啊~”
↑↑↑所以說,到底是希望我怎樣啊?趁著眼睛被遮住,我默默的猙獰了一下。
你妹的‘長生種的傲慢’,我這分明是在模擬一尊石像好麼?
還讓不讓人好好的扮演‘心肝寶貝兒’了?
如此之典型的溝通不良引發的慘劇,個人表示,回頭要是穿幫了我一定不負責任噠!
…………
…………
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之後,酒室的門被候在外邊的衛兵拉開,雙子島海軍基地最高指揮官,斬鯊巴士底中將抵達,宣告了我人生中最不正經的一次角色扮演即將上場。
這時候我保持著一側臉頰貼在某個胸膛靠近心臟的位置,人象樹袋熊扒拉在高大威猛的某人身上,的姿勢,放空腦子。
表情用的是…躺自家床上即將入睡的昏沉沉波段。
好為人師的黃猿大將雖然很不滿意我的表現,不過時間來不及,從衛兵通報直到巴士底中將抵達,這點功夫他沒辦法見縫插針的教會我,什麼是‘麵帶紅暈眼波似水’————就算掐我的臉頰也沒用,他很失望的告訴我,擰紅了臉頰因為痛變成荷包蛋眼的我像隻河豚,囧。
而且對著他的臉,我也沒辦法催眠自己該怎麼用,慈祥的看著自家熊孩子的目光盯著他…
所以他隻好任憑我自己琢磨該怎麼發揮。
然後就是這樣。
…………
我側著身半靠著黃猿大將,一邊想象自己壓住的是床單,一邊拿眼角餘光悄沒聲斜乜,酒室出口的門那邊,此刻施施然登場的拜訪者。
斬鯊.巴士底中將。
魁梧的男人戴著標誌性的牛角麵具,穿得很正式,西裝領帶,雪白將領披風,不過因為是來見軍銜高過自己的大將,進屋前就隨手把他那柄斬鯊刀交給守在門外的部下。
不多時,開啟的門在巴士底中將進入室內後重新闔上,徐徐閉合的門扉把衛兵和隨行的下屬擋在外邊,順便擋掉那些人投來的,飽含各色意義的詭異視線。
↑↑↑打從黃猿大將現身,這屋裡陸陸續續來過幾撥人,個個都是一臉恭恭敬敬外帶時不時拿曖昧又好奇的眼神,很隱晦的打量,幾次三番下來我被看得臉皮都厚了好幾寸。
我知道,自己會如此引人注目,和黃猿大將特不要臉的暗示和特不正經的舉動脫不了關係,不過算啦~我已經看開啦~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桃色新聞要滿天飛,隨它們去吧~
名聲什麼的都是浮雲來著。
…………
悄沒聲的又一次阿q精神一把,之後我的注意力集中到朝著沙發這邊走來的人身上,然後…或許是錯覺?不知怎麼,我總覺得巴士底中將貌似乎不太高興?
他戴著麵具看不清臉,卻在我瞄他的這一瞬間腳步微不可察停頓了下,下一秒又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徑直走到沙發這邊,選了張單人沙發坐下…
雙手抱臂,架起二郎腿,一副經年累月沙場征戰的氣勢,之後,隔著麵具,如有實質的視線掃過來,隨即又哼了聲,很明顯就是針對我。
我迅速收回注意力,這一刻下定決心做一隻黃猿大將身上的掛件,安安靜靜的那種。
有鑒於昨天不太愉快的初次見麵,和護士長為我們雙方介紹之後,巴士底中將口中那個老長老長的定語,‘和弗裡茨相親被鬼蜘蛛搶走最後跟了黃猿’…
我深深相信,雙子島海軍基地的最高指揮官對我的印象差到極點…然後,這會又親眼目睹如此有傷風化的場麵…
呃~也不知道還得滯留幾天,現在開始果斷的死宅著不踏出房門半步吧~
一本正經的做出決定,之後,我默默的眼觀鼻鼻觀心,順帶數個綿羊,打算成為一隻掛件的同時給自己補個眠。
反正我是沒興趣旁聽海軍的任何機密,雖然我在場他們大概也不會談任何機密。
…………
…………
接下來是好長一段時間的相顧無言。
當然,無言的兩個主角是黃猿大將和巴士底中將,我這麼個掛件完全是被忽略的那個,也可能是礙於我這麼個不相乾的人在場,所以才不說話?
反正,黃猿大將不鬆手,就算巴士底中將隱晦的盯了我好幾下,我也是沒辦法挪窩噠!隻能這麼掛著不動彈的說。
↑↑↑這是不知道第幾次被盯之後,有點炸毛的我破罐子破摔的翻出死魚眼,以實際行動給巴士底中將的回答————他依稀仿佛是嫌棄我不懂事,雖然隔著麵具,不過打量的動作很明顯,那股子彆扭氣息更是能飄出十萬八千裡遠的顯而易見。
對於巴士底中將用肢體語言表達的東西,除了我很無奈,黃猿大將也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單手攬著掛件我,脖子以最舒服的角度枕在沙發椅靠背上,就算有客人在場,也還是一副聲色犬馬酒池肉林的頹廢模樣————黃猿大將這演技也沒誰了,我想,也或者不是演技?
片刻過後,由於黃猿大將渾然天成的表現,巴士底中將的低氣壓越來越嚴重,室內的溫度都隨著斬鯊中將身上飄出來的黑氣開始下降,變得陰森森冷颼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