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呃~正文替換。
黃猿大將表示很不開心。
原本一切是按照他設想的進行著:
雙子島上所有知名的交際花們(除了那些有了相好沒打算換金主的)都應邀前來, 海軍基地有軍銜有空閒的也對今晚的夜宴抱有極大興趣,晚上八/九點之後,塞壬成為雙子島奢靡區的焦點。
然後————本著夜生活就是越夜越美麗,宴會主人都是最後登場, 這麼個想法,掐著點姍姍來遲的黃猿大將…一眼看見了呃~不速之客。
滿屋子的鶯鶯燕燕, 滿屋子消遣享樂的海軍將官,然後, 被人前呼後擁的黃猿大將一腳踩進夜場,緊接著, 迎上來的不是任何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 而是淩空投擲精準戳到他身上的殺氣騰騰目光。
衣香鬢影,聲色犬馬,本該是奢華又糜爛的夜宴,一股子殺氣迎麵撲來, 這是何等煞風景的事。
黃猿大將的腳步微微一滯,眉梢不自覺跳躍幾下,如此良辰美景燈紅酒綠,卻被如此彆有深意且不懷好意的視線盯住,就算不會渾身一抖也是超級不開心。
隻不過,那個不高興的念頭也就在心裡想想而已, 黃猿大將的麵上仍是一派風光霽月,甚至象是一開始的目的地就是那兒似的,自顧自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那兒————與此時此景絕對不合襯的陰冷眼神的來處, 這廳裡最醒目的一角沙發那,並排坐著,渾身同時冒黑氣,嚇得附近的鶯鶯燕燕就算想上去勾搭也沒膽子隻敢默默圍觀,說是來消遣不如說是來找茬的…三個中將。
斬鯊.巴士底,鬼蜘蛛,還有個道伯曼,說‘不速之客’還真是客氣,實際上,這三位真應該稱之為‘惡客臨門’。
↑↑↑總覺得自己今晚可能不太好過的黃猿大將,一邊笑眯眯的走上前,一邊在心裡唉聲歎氣。
他到場的時間掐得好,十點過一刻,該喝的酒喝得微醺,該邂逅的美人也開始眉來眼去,作為今晚的焦點人物,黃猿大將表示,他其實露個麵就好,又不是要在這裡找女人,他是要為行動計劃製造點聲勢,順便讓釘子‘知道點內/幕消息’。
不製造混亂,那些渾水摸魚的又哪來的機會不是?
反正,該部署的已經部署完畢,該交代下去留意的,臨時調來的人手雖說用著不順,可到底是雙子島這邊頂尖的人,該怎麼做,沒有哪個會出岔子。
原本想得不錯,很可惜————剛踏進這屋裡就被人拿凶獸狩獵時的眼神盯緊的瞬間,黃猿大將頓時深刻領悟了那句話,‘理想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操蛋’的深刻內涵。
…………
巴士底,鬼蜘蛛,道伯曼,三個海軍中將並排坐在一張長沙發上,大刺刺的盯著黃猿看,從他進屋直到選擇坐在他們三個對麵的單人沙發上,都沒有誰說話,就是眼神統統非常不善。
對此,先把自己摔進沙發,擺出個舒舒服服架勢,順便點支煙,弄得十萬分紈絝模樣的黃猿大將表示,他牙疼,暫時還沒想到怎麼打破僵局,所以…還是暫且就這樣麵麵相覷好了。
反正也沒哪個誰敢不識趣來打擾,不是嗎?
沙發這氣氛險惡得很,坐著的四個人,囊括了雙子島海軍基地最高指揮官,海軍本部大將,兩位中將,今晚宴會軍銜最高的都在這,並且看起來個個神色不佳,這時候沒眼色插/進來,絕對不是打圓場,而是找死。
吸了幾口煙,又把打火機拿在手裡把玩,黃猿舒舒服服的沉在沙發裡,眯細了眼睛,隔著煙草騰起的薄霧打量坐在他對麵的三個,神色倒是類似,不過顯然各有各的不開心,的中將們。
黃猿曉得這三個到底是怎麼個不開心法,當然更知道其中兩個為什麼就算不高興也出現在這的原因。
巴士底,他這舊日學弟,今晚沒戴那個標誌性麵具,一身西裝也穿得隨意,領帶都沒係,襯衣大半扣子解開,倒是一副出來消遣的閒適模樣,要不是渾身的氣勢太凶惡…
好吧~黃猿知道,巴士底一臉的不高興也不是針對他,而是太吵了————塞壬裡邊此刻人聲鼎沸,鶯聲燕語,杯觥交錯,這些喧嘩彙集起來,對於天生聽力敏銳的巴士底來說是個災難。
更悲劇的是,身為雙子島海軍基地最高指揮官,巴士底今晚不出麵不行,彆的不說,以黃猿大將為主的宴會,當地最高指揮官卻避不見麵,這件事,已經足夠掀起點不必要的波瀾。
然後,不得不出席對自己來說很吵的夜宴,接著,還得和死活玩不到一塊的家夥推杯置盞以粉飾太平,兩項加起來,巴士底會高興才怪。
首先在心裡替自己學弟掬了把鱷魚眼淚,緊接著,黃猿大將的注意力就轉到另一個人身上去。
‘死活玩不到一塊的家夥’這裡特指道伯曼,黃猿大將身為學長,他當然知道,巴士底和道伯曼打從讀軍校那時候就玩不到一塊去,也不是有過節,就是兩人從審美到習慣各種不合拍,直到現在兩人先後升任中將也還是交情稀疏尋常得很。
至於道伯曼今晚出現的原因————想了想,黃猿大將的眼角忍不住輕輕跳了跳。
道伯曼是隨著薔薇號抵達,傍晚時分,黃猿接到消息,薔薇號駛入雙子島海軍基地船塢,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從馬林弗德到雙子島,走的是海軍秘密航線,今日傍晚抵達,已經算是被新世界海域的詭變氣候延誤了數個小時。
幾日前,確切的說是赤犬大將聯係到海軍本部之後,赤犬大將的專屬座駕薔薇號就駛離馬林弗德秘密前往新世界,以期接應他們失聯了一個月的赤犬大將。
那時候,黃猿隻知道薩卡斯基安然無恙回歸,且,他們海軍赤犬大將突發奇想告知本部,要去乾掉愛德華.威布爾。
理由?乾掉海賊需要什麼理由。
赤犬大將表示,那是他的職責所在,正好這會碰巧身在新世界,威脅世界和平的那些惡棍們,有一個算一個,統統乾掉————愛德華.威布爾也是運氣不好,誰讓那海賊的活動範圍碰巧離雙子島不遠,就幾天功夫,運氣好能把人堵在老窩,正正好一鍋端了。
黃猿一點也不擔心他同窗兼同僚薩卡斯基的人身安全,比起另兩位海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的威名在新世界那是一騎絕塵,對海賊來說簡直煞神過境凶星現世。
如果是要去乾掉愛德華.威布爾,黃猿一點也不擔心他同僚會不幸殉職,雖說有點名聲,對上薩卡斯基,愛德華.威布爾肯定就是被虐的份,那海賊當初乾的事,海軍早就想找對方麻煩,要不是新世界這裡局勢太混亂一時騰不出手…
薩卡斯基這時候忽然殺過去,也算替他們的老師,鐵拳澤法報一箭之仇,誰管他們的赤犬大將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
黃猿隻是想知道,薩卡斯基回來了,她呢?
當時和赤犬大將一同失蹤的安娜,是不是也在新世界?
隻是很不幸,薩卡斯基大將聯係海軍本部之後立刻將他自己的行動列為最高機密,也就是說,饒是相同軍銜,黃猿也沒有權力過問。
黃猿大將表示很不開心————不開心之後,黃猿大將秘密下令科學部行動起來,以實驗最新掌控的技術空間隧道穿界門的名義,日以繼夜的觀測磁場變動。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奏效,不過…反正沒幾天科學部確實捕捉到空間異動,磁場紊亂的中心點是雙子島,和薩卡斯基的薔薇號航線目的地一致。
實際上,真的要查薩卡斯基的行蹤也不是查不到,隻需要秘密追蹤薔薇號離開馬林弗德之後的航線就能水落石出。
隻不過,赤犬大將有最高級彆的秘密行動在先,黃猿這裡隻能另尋他法,否則就是兩位海軍大將之間彼此較勁了,他們戰國元帥會先一掌拍平了理虧的那個。
不幸理虧的是黃猿,誰讓他慢了一步。
往事不堪回首,總之,過程是艱辛的結局是美好的,黃猿大將此時身在新世界雙子島,且做足了緋聞男主角的前期準備。
可他依然不開心。
確切的說應該是看到不速之客的現在,心情愉悅指數一路暴跌,險些要變成負數。
…………
巴士底一個,怎麼說都是主人,雙子島海軍基地最高指揮官,不出現說不過去。
道伯曼一個,薔薇號航行在新世界海域,軍艦主人赤犬大將缺席的情況下,道伯曼臨時接手指揮官一職確保軍艦上下全員的安全,這會在這裡,也…嗯~算是意料中的事。
然後————鬼蜘蛛又是怎麼回事?!
黃猿大將直起身,把指尖夾著的煙蒂直接按熄在麵前的茶幾台麵上,眼皮抬了抬,多少有點不愉快的哼笑著開口,“耶~鬼蜘蛛,我記得你的航行任務可不是這附近啊?”
說話間視線碰上對麵同樣神色陰森的鬼蜘蛛,黃猿大將表示,這樣不合規矩哦~忽然偏離航線,鬼蜘蛛你該不會是…放下打到一半的海賊掉頭來追美人?
問過我同意了嗎?老夫我可是絕對不允許噠!
開口回答黃猿的是巴士底而不是鬼蜘蛛,雙子島海軍基地指揮官一臉不豫,到底還是在身邊同軍銜的鬼蜘蛛渾身殺氣暴漲的時候出言,算是打圓場,“鬼蜘蛛的艦隊護送民船臨時改變航線,兩天前,我就接到安德魯的報告。”
↑↑↑這言下之意就是,今晚齊聚一堂確實是碰巧,而且兩天前人鬼蜘蛛就說要來,黃猿大將你開懟的理由站不住腳。
語畢,眼神移動幾分,飛速瞥了眼身邊的鬼蜘蛛,巴士底接著說道,“這段時間big.mom的海賊團象瘋狗一樣見人就咬,鬼蜘蛛護送的那艘民船就是被big.mom麾下海賊團攻擊,幸好沉沒之前遇上鬼蜘蛛的艦隊,不然死傷可就太慘烈了。”
聞言,黃猿的眼神微微一閃,看了眼麵色越發獰惡的鬼蜘蛛,扶在膝蓋上的指尖習慣性曲起輕輕敲擊幾下,複又沉聲道,“看來下個季度必須做些調整。”
這段時間big.mom海賊團的異動,馬林弗德亦有察覺,歸根結底,那位四皇之一發瘋,原因怕就是前段時間其麾下的一支船隊受到不明襲擊全軍覆滅吧?
而那個‘不明襲擊’…
算了,想了想,黃猿隨即轉開念頭,注意力放到海賊方麵來。
————針對四皇之一big.mom近一個月來的激進行為,下個季度海軍派往新世界掃蕩海賊的兵力分布,勢必做出相應調整。
不過這個決定目前可不是開誠公布的好時機。
重新給自己點支煙,順手拿過茶幾上的酒,倒一杯————黃猿大將表示,消遣的時候談公事,那不是給間諜送情報嗎?
煙支叼在嘴角,手中酒盞輕輕晃了晃,麵上的神色也跟著變得輕佻起來,黃猿曼聲開口道,“耶~既然來了就放鬆點吧~”
衝著對麵的三個中將抬了抬下巴,自己沉身靠回沙發上,微微挑高的眉梢,言語間帶出幾絲彆有深意,“雙子島這邊的女人美貌平均值倒是蠻高的,連端茶送水的女侍都各有千秋呢~”
…………
…………
黃猿大將一下子從深謀遠慮轉變畫風變得奢糜又墮落,坐在對麵的三位中將也沒有表現得太驚訝,都是久經沙場,哪裡不知道呢~
現在確實不是談正事的場合,要不是黃猿到來的同時隨身警衛部隊把附近清出一道隔離線,他們也不會談那些事。
這會黃猿大將擺出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架勢…要配合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沒什麼心思享樂,不過————
想了想,鬼蜘蛛探出手去給自己倒了杯酒,卻也沒有送進嘴裡而是端在手裡,慢吞吞搖晃著,眼皮垂低幾分,盯著醇香酒液緩緩的沿著玻璃杯壁旋轉,半晌方才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她人呢?被你藏起來了嗎?”
他問得很隨意,似是一個不怎麼重要的問題,隻是…開口之後,鬼蜘蛛撩高了眼皮,視線落到對麵單人沙發的黃猿身上,眼睛裡浮出幾絲咄咄逼人的鋒利。
“安娜,她在哪?”
鬼蜘蛛一開始就猜到她在哪,他留在馬林弗德的探子幾天前就報告,當然,探子的級彆還不足以探聽到赤犬大將的下落,隻是,薔薇號那艘龐大軍艦駛離海港,加上道伯曼中將駐地的一應事務由副手暫代其職,這兩點加起來,足夠鬼蜘蛛推測出部分事實。
赤犬薩卡斯基在新世界,那麼,當時和他同時失蹤的那人,安娜一定也在。
來到雙子島是意外,數日前碰上被big.mom麾下海賊團襲擊後的民船船隊,那是一麵倒的屠殺,鬼蜘蛛的艦隊趕到時隻來得及收拾殘局。
慘況令人不忍心回憶,救了僥幸逃生的民眾,鬼蜘蛛下令轉道前往最近的海軍基地安置這部分民眾,誰知道傍晚入港的時候碰見了薔薇號。
真是意外之喜。
再不怎麼喜歡動腦子鬼蜘蛛也知道,薔薇號 = 赤犬大將 = 一個月前和赤犬大將同時失蹤的安娜,彆問他是怎麼做出這道題,反正答案一定正確。
然後,黃猿波魯薩利諾居然也在,真叫人不高興。
今晚到塞壬來參與這紙醉金迷燈紅酒綠,已經一年多沒到聲/色/場所消遣的鬼蜘蛛表示,他對花街酒寮這套已經厭倦了,趕緊讓他看看她是不是安全,然後他要找地方睡覺,好長一段時間沒上岸,他急需一張固定不會搖晃的床。
…………
提及那個名字就仿佛按下某個開關鍵,頃刻間,原本說不上愜意但至少平靜的氣氛迥然一變,附近的溫度依稀仿佛都下降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