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卿兒伸手去揪住李墨的衣袖,眼裡的意思就是想讓他改。
李墨道:“那你說說,是哪裡住著不舒服了。”
住著是還好,薑卿
兒道:“我不自在。”
李墨微抿薄唇,將她的聖旨合起來,道:“皇城如此之大,我時常覺得孤寂,你就當陪我。”
他這半生總在孤寂,從東宮到杜若寺,沉沉浮浮,李墨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把聖旨交到薑卿兒手裡,“你說你是不是天底下最猖狂的人,又是改聖旨又是撤聖旨的,若是彆人敢提一句,就砍掉腦袋了。”
薑卿兒瞧一眼李墨,沒見他對自己發脾氣,她便有些膽大了些,開始跟他使性子了
。
李墨無奈歎了一聲,俯下身用手指戳下她柔糯糯的臉,溫和道:“這麼寵你,你都不隨我,真若要跟我不相往來,撇清關係,我哪還管你。”
他忽然靠得很近,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薑卿兒撫了下被戳的臉蛋,低聲道:“不管就不管,何時要你管了。”
“我並非這個意思。”李墨輕挽她耳邊亂發,輕輕道:“我隻偏愛你,可有明了?”
薑卿兒抿著唇,指尖微顫一下,她沒有回應。
李墨立回身形,略微失落,隻好緩緩道:“那…卿兒住幾日再提,科舉將近,事務繁忙,先放一下,之後你再同我計較,到時便放你走。”
薑卿兒目光瞥向龍案上的奏折,堆得很高,展開的那本所寫的正是科舉鄉貢一事,如今他為帝不過一年,朝中尚在動蕩,較為操勞。
薑卿兒抬首看著李墨的臉,心緒微沉,她捏緊那聖旨,不再言語,便轉身退出長元殿。
所有的人和事都在變,而她一如既往的模樣,難免有些不自在,他們之間其實也不必如此折磨。
……
至今起,整個盛京的人皆知宮裡頭住了個安若縣主,正是那位流落於揚州的燕家女兒,果然還是被皇帝接回宮了,大大方方住在這宛瑟宮中,何等殊榮。
皇帝未曾選秀納妃,這便是入宮的第一人,難免格外引起注意,盛京五大士族各懷心思,隻怕是離立後不遠了。
晚夜星辰,微風習習,頗為涼爽,宛瑟宮臥殿的窗牗未關,身旁的宮女皆退下了。
薑卿兒半闔著鳳眸,躺在在美人榻上,剛沐浴過,尚有些慵懶,衣縷單薄,身姿窈窕,白皙的長腿半露在外,風韻十足。
她算是看明白了,李墨是嘴裡說著會放她走的話,變著法兒將她跟他綁在一條船上,這臭和尚,著實壞。
薑卿兒纖柔的手輕托著麵容,細細想來,她本是風塵女兒,隨波逐流慣了,也早有些紅塵漂泊的準備,這麼多年來,她隻跟過李墨這一個男人。
不是像個大家閨秀般的,非要故作矜持,寧死不屈,若李墨真要砍她腦袋,那還是怕的,可她知曉李墨不會如此對她。
若是跟了彆的男人,他人有個三妻四妾,她凡事皆看得淡,估計還覺得守得雲開見月明。
可李墨不是彆的男人,他如今是皇帝,她怕的事太多了,曾經念著和尚發達了,她便是闊夫人,如今和尚成了皇帝,她沒有做好和他站在一起的準備。
想起白
日裡他龍案上的奏折那麼多,如此操勞,薑卿兒心裡堵堵的,可思來想去的,她不留神便睡著了。
美人榻上的錦褥掉在了地上,夜裡雖涼爽,但仍是有些冷的,不知過了多久,臥殿內輕輕響起沉穩的步伐。
一隻修長的手將錦褥撿起,放在榻的一旁,李墨身穿著較為輕便的玄袍,腰係紫帶,麵容冷雋。
他坐下來,深邃的眸子地瞧著榻上的薑卿兒,衣衫單薄,也沒好好穿,衣口半開著,精致的鎖骨下便
是那盈盈欲出的雪脯,誘人是夠了,但可莫著了涼才是。
李墨將她攬入懷中,柔軟的身子略涼,似乎是尋到溫熱,薑卿兒往他胸膛裡埋了幾分。
他輕挽著她的雙腿,輕而易舉的抱起來,習武多年自來力大,薑卿兒的體重對於他而來實在是輕鬆。
李墨抱著人便往床榻而去,他們雖然總是一言不合,但卿兒很少會抵觸他的接觸,就像當年在寺中,他們相互慰藉,相互需要。
那白皙的小足剛落在床榻上,李墨抬眸便見懷裡的薑卿兒已醒來,頗為好看的鳳眸正與他對視著,衣領滑落下玉肩,尤為撩人心弦。
李墨頓住動作,心跳得緊,這次他被抓包了。
本想安頓好她便退出臥殿,卻見了她的眼眸,腹下微熱,二人對視著,莫名的情愫在攀升。
薑卿兒不算笨,之前沐浴時睡著,他偷偷來抱她時,就被弄醒了,也知道是他,小心翼翼的,還生怕把她吵醒,跟做賊似的。
李墨故作淡定地收回目光,欲想鬆開攬著薑卿兒的手,她小小地扯了下他的衣襟,輕聲道:“之前不是說…要給我暖床嗎?”--
李墨身形微僵,看著她嬌媚的眉目,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卿兒:如今是我睡你。
李墨(平躺):卿兒今天翻朕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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