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01.
在蔡倫的努力下, 水車在河邊逐漸架構起來了。
有了倫納德印象中的樣子了。
水車主要有兩大功能，磨麵，還有就是灌溉。
在現代, 水車基本已經被淘汰了，成了裝飾物，或者是旅遊景點。但是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 水車在我國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水車的形狀有些像摩天輪, 每個木輻條最頂端是一個刮板和水鬥，刮板是用來刮水的，水流進了水鬥，然後在重力和水流共同的作用下輪子就開始轉動了。轉動的輪子產生了力, 在蔡倫的設計下那個力一直傳導在了磨上, 這就能磨糧食了。
這條河流量很大，水流資源充沛, 不用水力太可惜了。
水力磨坊的速度比牲口要慢一些, 但勝在可以晝夜不停。
倫納德試驗了, 50斤的豆子一般磨一個半小時左右，這樣的話一天24小時，就能磨800斤了，這還是頗為可觀的。
當然不可能無縫銜接的磨，畢竟還要處理磨好的但是一天四五百斤還是可以的。
水力磨坊正式竣工後, 倫納德帶著大家去圍觀，盧瑟福學士在蔡倫旁邊各種求教, 蔡倫耐心地一一講解，心中想道，趕緊學會，學會了以後就你造這個東西了。
奴隸們感覺都非常新鮮, 探頭探腦地看著水力磨坊。當麵被磨製出來後，不少奴隸發出了驚呼。
倫納德也算大大解放了他們。
畢竟很多地方，如果牲口不夠的話，就直接讓奴隸套上繩索磨麵的。
在自由民家裡，磨麵的工作很多時候都是女人在做，簡直太苦了。
水力磨坊造好後，不用幾天就把小荊棘堡收獲的穀物中該磨的部分差不多磨完了。
剩下的留著作其他用。
磨完自己的穀物後，倫納德讓男仆克羅寧去晚鐘鎮和混亂集市吆喝幾嗓子，說領主大人出租水力磨坊了，一天可以磨四五百斤穀物，租金很便宜，交一碗穀物就行了。
於是嘩啦，不少自由民就抱著自家的穀物來磨了。
男仆克羅寧認認真真地收租金，然後他發現混亂集市的商人也來磨穀物了。於是他報告給了倫納德，倫納德回複說：“如果不是領地的常駐民的話，磨一袋子穀物就需要交納2個銅板。”
雖然還是很便宜，但比起常駐民來說費用高了幾倍，有個商人忍不住問道：“那怎麼才算常駐民呢？這位大人。”
男仆克羅寧聽到有人叫他大人，不禁有些得意：“我家領主大人說了，要在這裡置辦地產，家眷都在這裡，這才算常駐民。”
“置辦地產……”那個商人若有所思。
倫納德麾下的領地如今賦稅比起其他地方挺低的，一些混亂集市的商人本來打算離開的，但看到商機後也留了下來。
如果這裡的賦稅能一直這樣的話，置辦地產倒也是可以的。
經過初步的建設，倫納德的領地開始對外釋放出自己的魅力來，吸引著各式各樣的人安家落戶了。
除卻磨麵之外，另外，在蔡倫的設計下，水車還兼有灌溉的功能。
如果隻是推磨的話，就不需要設計的這麼複雜了。
水車的發明提現了中華民族的創造力，是中華農業文明重要的組成部分，而今在異世界的河流上開始旋轉，倫納德看了後胸中不免有些激動。
乾脆以後一統大陸建個華夏帝國好了。倫納德隨便亂想。
蔡倫將水車和此前挖的溝渠連在了一起，這樣以後灌溉就方便很多了。
蔡倫和倫納德在一起暢想美好未來，旁邊的盧瑟福學士忍不住，問道：“蔡倫學士，你讓奴隸們乾的活越來越少，那奴隸乾什麼呢？”
蔡倫嘿嘿一笑，拿出羊皮紙，上麵畫滿了各種機器的草圖，寫滿了各種文字。
盧瑟福學士看的暈暈乎乎。
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人是最有智慧的生物，用人力去做那些機械勞動真的是太浪費了！
……
應該去做新的機械勞動！
……咳咳咳。
畢竟生產力就是這個水平，即使提高生產力也不可能一下子上天，讓所有人都變成技術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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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公孫勝回來了。
倫納德非常開心：“一清先生，找到煤礦了嗎？”
“沒有。”公孫勝說，“不過我找到了一大片陶土，想到領主大人可能有用，所以就回來說一聲。”
“陶土！”倫納德說，“蔡倫學士應該有用。”
倫納德跑去找了蔡倫，蔡倫聽到有陶土後想了想，說：“這幾天正好都閒下來了，可以做個窯，燒製一匹磚出來，將海邊搭建的那些茅草屋換成磚房。”在海邊搭的茅草屋住夏天秋天還可以，但到了冬天就要命了，必須得換成磚房的。
“陶土可以燒磚嗎？”倫納德問，他對這個真的是一無所知，他隻看過求生節目的人用什麼泥巴燒磚。
“陶土磚是主要的建築材料。”蔡倫說。
陶土磚是有很多優點的，抗凍融、透氣、耐腐蝕，還能減少噪音。
“原來如此。”倫納德說，“那就這麼辦吧，全交給敬仲了。”
蔡倫在公孫勝的帶領下帶了一幫奴隸過去了陶土。
在原材料旁邊搭建作坊比較方便一些，蔡倫帶著奴隸們先搭建了個臨時的小屋，接著就開始調和陶土了。
因為蔡倫事先準備了工具，所以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奴隸們做這些的時候都感覺很新鮮，他們以前還沒做過這些事。
調和好的陶土糊需要過濾來去雜質，不過濾的話也沒關係，隻不過可能結實程度下降一些，但蔡倫追求最好，所以花費不少時間完成了過濾。
先用陶土糊個簡單的爐子燒第一批磚，第一批磚是用來搭建更大的爐子來燒更多磚的。
蔡倫事先用木頭做好了磚的模具，所以在調和好陶土後，做磚坯的速度是飛快的，一下一個。
這是一個很考驗耐心的過程。
做好的磚坯需要風乾一段時間才能進爐子裡燒，燒磚需要一整天的時間，中間的火不能斷，然後還得等磚冷卻下來拿出來，這才能燒第二批。
二十天後，蔡倫就有了幾千塊磚。
而這些奴隸們的手藝也醇熟了，以後燒磚的速度隻會更快。
另外蔡倫還燒了一些陶器，他覺得小荊棘堡的一些陶器真不咋地。
而且小荊棘堡也得補充瓷器了。
在倫納德的要求下，蔡倫特地還燒了專門發豆芽的器具。
幾個大圓盤，下麵多孔，用來排水，再下麵則是托盤，用來接排走的水。
有了這個，發豆芽變得更容易了。
這些嶄新的陶器受到了小荊棘堡女管家愛蓮娜的熱烈歡迎。
蔡倫離開磚窯了，但磚窯暫時沒有停，還在晝夜不停的燒磚。
小荊棘堡的一些房子需要修繕，或者乾脆推平重建，晚鐘鎮和混亂集市也急需新房子。
倫納德打算擴大晚鐘鎮和混亂集市的麵積，在外麵再蓋一係列磚房，等待出售。
03.
剪羊毛的季節到了。
蔡倫事先讓鐵匠打造了數把剪刀，等時間到了就剪羊毛。
提前剪羊毛是有利於羊過冬的，但缺點是收獲會小。
一些奴隸是剪羊毛熟手，這讓呂布長舒了一口氣，他不用教這些人剪羊毛了。
現在小荊棘堡一共有六十多隻羊，剪下來的羊毛也蔚為可觀。
剛剪下來的羊毛最好經過處理再做成衣服或者其他，不過這時候一般不會那麼做，洗洗晾乾就開始整了，有的甚至不喜。
倫納德肯定不會這麼糙。
這依舊是蔡倫主持。
先將羊毛裡的雜質處理乾淨，用水和草木灰肥皂把上麵的臟東西和油膩脂肪這類都去了。
做完了初步清理，首先要做的是開毛了。
剛剪下來的羊毛一般都是糾纏一起的，不夠蓬鬆，所以需要將它開毛，變得送散一些。
也就是俗稱的彈羊毛了，和彈棉花一個道理。
蔡倫不會彈棉花，也不會彈羊毛。
棉花是宋代才傳入中國的，漢代沒有。
他涉獵雖廣，但這個真的不會。
而倫納德呢……倫納德知道的處理方法是：將羊毛塞入梳毛機裡，然後打開電源，完事兒。
……
於是倫納德就把外麵遊蕩的公孫勝給叫了回來，公孫勝也不會彈羊毛，讓他一個道士彈羊毛真的是為難他了。
不過公孫勝是宋朝人，見過彈棉花彈羊毛的，他將彈羊毛的裝置和蔡倫仔仔細細說了，又給蔡倫說了原理，然後蔡倫又自己研究了一番，最終真給整出來了。
蔡倫，永遠滴神。
公孫勝拿著彈羊毛的弓子，按照記憶中的比劃了一番，蔡倫和倫納德探頭去看，被彈過的羊毛變得蓬鬆了一些，效果還真的有。
蔡倫興致勃勃拿起弓子也想試驗一番，彈了幾下後累了，他非常詫異：“我昨天沒休息好嗎？”
公孫勝說：“不是，是這本來就是個體力活。”
蔡倫說：“我看你很輕鬆呀。”
倫納德旁邊咳嗽了一聲，他想起《水滸傳》裡公孫勝出場了，直接打翻了晁蓋的十名家仆，於是他說道：“他可以一個打十個。”
蔡倫：……
蔡倫悲憤地說：“我明天就開始和呂將軍一起鍛煉身體。”
原來他是所有人當中身體最弱的嗎！
公孫勝不是個道士嗎？不是個文臣嗎？這麼能打乾什麼！
你魔武雙修啊？！
於是蔡倫劃分出兩個負責彈羊毛的奴隸，這兩個奴隸心靈手巧的同時體力也不錯，以後就專門負責彈羊毛了。
彈完的羊毛柔軟、蓬鬆，倫納德摸了摸，頓時產生了一種幸福感。
現代的羊一隻羊平均能剪一公斤的羊毛，不過品種不同也不好說。
這裡的羊一隻隻剪了一斤多一點。
倫納德用這種羊毛做了羊毛毯子以應對接下來的冬天。
此前他給自己造了個大床，這個時候貴族習慣睡的窄床真的是太糟糕了。
將羊毛墊子鋪上去，再蓋個羊毛被子，真的是太舒服了！
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倫納德幸福的閉上了眼。
幾分鐘後，他睜開了眼。
太熱了。
倫納德把被子踢到了一邊去，這種羊毛被子才能蓋。
一個被子用四斤羊毛，六十多斤羊毛，一共做了十五條被子，接下來的幾斤零散的用了。
多羅西亞的商隊再次出發，這次多了個收羊毛的任務。
這些被子溫暖、舒適、柔軟，而且沒有一般毛毯特彆衝的味道，蓋著這輩子簡直是十足的享受。
倫納德想起自己剛穿越的時候，在馬車裡可憐巴巴的抱著個又硬又臭的毯子，再對比現在。
其間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召喚出的這些人了。
……容他再吹一波中國古人的智慧。
哎。總感覺在華夏古代是享受，而在西方中世紀則是活命。
倫納德撫摸羊毛被子，將臉埋進去拱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