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01.
倫納德在聽吟遊詩人唱歌。
這個時候的吟遊詩人, 也就是所謂的真正的吟遊詩人並沒有電影裡的那麼美好，在電影中，每個領主的城堡大門都向吟遊詩人敞開, 吟遊詩人進去唱歌，彈琴，和貴族小姐們眉來眼去, 當然有時候是和領主眉來眼去, 受到各種形式的熱烈款♂待。
但實際上，真正的吟遊詩人在中世紀的地位大多數時候都很低，而且他們做的事情也和電影裡的不大一樣……他們兼有多種身份，他們的表演也不僅是彈豎琴唱歌, 也包括各種雜耍表演, 轉呼啦圈，扔火把, 訓猴子（？）等。
一般的戰爭都要有吟遊詩人跟隨, 他們有的專門負責吹號子鼓舞士氣, 還有負責守夜的，或者充當文藝兵。當然他們也會編寫歌曲記載戰爭是如何發生的，戰爭的細節，歌頌他們服務的領主。
在真實的中世紀是沒有史官存在的，大部分曆史都是宗教說啥就是啥, 當然也有一些史學家的存在。
這時候，吟遊詩人的作用就出來了。
一般領主很少喜歡愛情歌曲, 所以吟遊詩人會給唱一些戰爭類的史詩。
倫納德聽了一會兒後說道：“有其他的表演嗎？這些歌曲我聽厭倦了。”
他在大荊棘堡聽的就是這些，來來回回一個調子唱幾百句，聽的頭都大了。
然後那個吟遊詩人就開始同時扔三個火把，接著踩著高跟鞋跳舞, 繼續來回扔火把。
旁邊的盧瑟福學士稱讚道：“真是個厲害的吟遊詩人，他這麼靈巧，穿高跟鞋一定踩不到屎。”
噗——
倫納德：“……”
倫納德：“會誇人你就多誇點。”
這誇人方式也彆出心裁，不過你彆說，這還真符合現在的特殊背景。
接著吟遊詩人說：“領主大人，我還有個絕活，將頭放進獅子腦袋裡待一會兒。”
倫納德：“……”
這也是吟遊詩人的一個傳統技藝來著，不少吟遊詩人為了博出位的確會這麼做。
“我這裡沒有獅子。”倫納德說。
一些城堡的確會養一些猛獸，倫納德絕對養猛獸沒有必要，還得給它們喂食，有那功夫養幾個奴隸多好。
吟遊詩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您想看到我和熊的表演嗎？我也可以的。”
倫納德：“啊？”把頭放進熊的嘴裡嗎？和熊搏鬥？毛子本色？說起來這個吟遊詩人頭發的確是紅的。
旁邊見多識廣的大學士盧瑟福說：“恩，事實上是在他下丨體塗上蜂蜜，然後把熊放進來，接著進行一些刺激的，遊有些不雅的表演。”
倫納德：“…………”
旁邊的呂布直接噴酒：“什麼鬼。”
好家夥。
中世紀領主的娛樂生活還真是多姿多彩。
“算了算了。”倫納德嘴角抽搐了一下，“讓他下去吧。”
吟遊詩人遺憾地歎了口氣，離開了。
02.
多羅西亞的商隊回來了，這次除了牲口以外，他還帶回了兩條大獵狗和一隻小獵狗。
那兩條大獵狗被訓練得非常好，看著威風凜凜。
倫納德從此也是有狗的人了！
“再買一些貓吧。”倫納德對多羅西亞說，“抓抓城堡裡的老鼠，恩，順便還可以沒事兒摸一摸。”
中世紀很多時候貓是不祥之物，但不是所有時候都是這樣，至少在這片大陸上貓沒有和邪惡掛鉤。
事實上羅馬還挺多人養貓的，那時候他們不吃淡水魚，淡水魚主要是用來喂自家的貓的。
倫納德摸著一頭威武的獵犬，頓時有了自己是領主大人的感覺。
帶著手底下的騎士、牽著獵犬出去打獵，嘿嘿嘿，嘿嘿嘿。
多羅西亞見倫納德很喜歡這兩條獵犬，心下明白，貴族老爺喜歡的東西，自家領主大人也可能喜歡的。
倫納德：我種了這麼多地，還不能享受享受了嗎！
焦炭在一批一批的煉，磚也在一直燒著，蔡倫帶領著一幫奴隸在熱火朝天地做供暖設施，而呂布最近的工作是帶領著大家一起準備冬天的草料。
在這裡，很多人冬天不方便弄喂養牲畜的草料，所以就會在入冬前把牲畜宰殺了。
倫納德當然不會這麼做。
他讓呂布這段時間負責冬天的草料問題。
呂布對這個當然非常明白。
精料的話，大麥啊，麩皮啊什麼都是很好的飼料，但和人吃各種食物一樣，牲畜也要吃不同種類的食物才能養的健壯。所以呂布還帶著奴隸收了不少牧草、青草、菜葉這些材料，在大雨季後的清朗天氣裡鋪開來晾乾，然後紮成一捆一捆的，製成乾草，放進倉庫裡備用。
小荊棘堡的倉庫還是很大的，以前沒這麼多物資都用不到，現在總算是用到了。
管家康拉德的工作越來越多，但是他對此非常開心。
另外，呂布還青貯了一批牧草。
青貯是養殖牲畜的重要技術，當然，古代中國早早就懂得青貯了，三千五百多年的曆史，是勞動人民的偉大創造，而歐洲那邊則是18世紀開始的。
中國古人是真的流弊。
青貯具體來說，是將新鮮的草料放入青貯窖或者塔中，然後在無氧環境下被微生物發酵從而進行長期保存。青貯下的牧草，柔軟多汁，適口性很好，有利於牲畜養殖，這是搞畜牧發財的一大法門。冬天可是長膘的好時候啊，這時候的草料是非常重要的。
蔡倫也會青貯技術的，這家夥啥都會，不過他忙著弄暖氣，所以就由呂布來做了。
挖青貯窖有講究，首先得在便利之處，接著得背風向陽，不能有地下水，土地得結實一些。這裡不缺人力，呂布帶著奴隸挖了個長方形的青貯窖，而且還用磚頭壘砌起來，用石灰砂漿又抹了一層。
沒有某個材料不要緊，物理的找蔡倫，化學的找公孫勝，一應俱全。
這時候就體現出有磚頭的重要性了，想蓋個啥建築，用車拉著磚頭過去，一天就能蓋好。
現在領地所有人都在忙。倫納德到處視察了一番，發覺自己又閒下來了。
倫納德返回城堡吃了晚餐，他啃著堅硬的麵包，想到，恩，老早就想做發酵麵包用的酵母了，現在物資充沛，做著試試看。
首先要做的是酵種母液，倫納德用的是水果製取法。
他挑選了蘋果，他手頭蘋果最多，而且用蘋果做酵種母液的成功率很高，蘋果酵母和葡萄酵母是最常見的兩種水果酵母。
不同酵母做出來的麵包風味不同，自己養的酵母時間越久，麵包的風味就越棒。
首先倫納德將瓶子用水煮了，高溫消毒。
培養酵母菌首先就得注意彆混進什麼細菌了，不然這種長時間發酵太容易發黴了。
將蘋果切成小塊放進高溫消毒的瓶子裡——當然菜刀和案板也需要消毒的。
接著將燒開後晾涼的涼開水倒進去，再放蜂蜜，蓋上蓋子。每天用消毒過的工具攪拌。
倫納德以前用的是白糖，這裡用蜂蜜也是可以的。
過了幾天後，倫納德發現瓶子裡出現了白色的黴菌。
好吧，看起來臟東西混進去了，失敗了。
在這種條件下失敗也是正常的事，倫納德不氣餒，再次消毒，重做。
他每天伸長脖子觀察，黴菌一直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