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緒被君寅調笑般的聲音所打散,於是又不怕死地輕聲道:“你有想過親自去把她請回森林的吧,隻是拉不下麵子。”
此時跟著指引最後穿過一片擋路的草叢,視野豁然開朗,似乎已經到了目的地,可眼前一片荒蕪,隻剩了許多被雜草遮掩住的石洞。
雲識停下來,顯然,這可能是君寅很久之前一個人偷偷來過的狼族聚集地,而現在,人家早就不住這裡了。
君寅隻瞟了一下,便不甚在意地接回剛剛的話茬:“你又知道了?”
區區一根草,竟然瞧不起她,她怎麼會死皮賴臉過來求彆人。
“彆想多了,我堂堂一個王,才不會在乎彆人怎麼樣。”
她桀驁地說出這句話。
雲識不置可否,隻是不知道又觸到了反派哪根神經,忽然就被咬住了耳朵,潮熱的,呼出的熱氣噴薄在臉頰上。
她默默握緊了她的腿,有些欲哭無淚:“你咬我乾什麼?我不說話了就是……”
君寅顯然很滿意她這副驚恐的樣子,尖尖的虎牙將她的耳朵咬出了兩顆綠色的草汁珠子,聽到她嘶了一聲,又伸舌尖舔掉,愉悅地捏了捏她冰涼的臉頰:“你下次還這樣多嘴就把你的耳朵咬掉~”
“不敢了……”她隻能求饒,又討好地問她:“那現在去哪裡?你餓了吧?”
“諾,跟著她們。”君寅反而微偏頭,示意一旁的草叢。
雲識循著她的聲音看過去,便驚訝地發現在這一聲過後,草叢後的白狼走了出來,背後的女孩看起來是個將將成年的雌性,些許懵懂地看著她們。
白狼一言不發,又轉身鑽進草叢,但這回雲識追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她速度很慢,而且沒走多久就冷聲開了口:“怎麼,堂堂的王現在狼狽地被各族搜尋,跑到我這塊小地方乾什麼?”
“拜托,你以為我真怕他們?我那是因為帶著這顆聖物呢。”
“有了她,我還做什麼王?長生懂嗎?”君寅邊回著,還收緊了胳膊,夾/緊了腿,死死纏住她,完全沒有一種泄露機密會被人覬覦的自覺,反而聲音裡滿是炫耀感。
又接著反問:“怎麼,當初豪言壯誌,現在蝸居在這塊小地方,都不敢出去了?”
白狼猛地頓住了,轉過頭死死盯著她們,恨聲道:“到了狼族,你就不怕我們把你們給生吞活剝了?還長生?區區傳言,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竅。”
雲識也猛地停住了,又聽到身後傳來自傲的聲音:“你們打得過我嗎?我當初可是單挑了全虎族的雄性。”
“是啊,被刺瞎了雙眼打折了腿。”白狼完全不怕她,繼續挑釁。
君寅則果不其然被激怒了,差點蹦起來,卻又壓抑住,箍緊了她的脖子,朝著對麵繼續冷漠回:“區區小地方,消息倒是一點不差。”
“可那又怎樣,到底是恢複如初,倒是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她甚至故意掃了一眼她的腿,惹得白狼尖牙漸漸呲出。
雲識眼瞧著這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也越發聽明白了,她們就像時隔多年再遇卻都落魄了的老朋友以互相傷害來逞強著。
還有一種通俗的說法,小學雞互毆。
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隻敢笑著打圓場:“你的腿我可以幫你看看,搞不好還能治……”
白狼聞言,雙眼微亮。
君寅則皺起眉揪她的耳朵,怒道:“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自作主張?”
雲識隻好偏頭,低聲給她順毛:“你不是說餓了嗎?這周圍都沒獵物,先混一頓好嗎?”
君寅聽到這話這才鬆了手。
可白狼卻嘴角微抽的。
當她聽不到?
時隔多年,當初無法無天的老虎如今竟乖乖地聽了另一個人的話,真是稀奇。
她眸光一凝,隨機抬頭長嘯了一聲,周圍瞬間冒出不少灰身的野狼,將她們團團圍住。
原來已經到了狼族的地盤。
雲識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君寅卻仍舊桀驁的,甚至摸了摸她卷曲的頭發:“怕什麼?隻許怕我。”
真是好生霸道。
雲識平複了一下心情,但這群狼並不行動,而是白狼又轉身朝前走了,邊禮貌地說著:“那就請你們去狼族吃一頓。”
就憑著君寅這火/槍一樣的嘴,誰知道是去吃飯,還是去打架。
周圍的野狼氣勢洶洶,但她也隻能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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