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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到頂樓的,陳妙是不知道的,因為她醉了,後麵沒有控製的幾杯下肚,全化成了酒精襲擊上陳妙的身體,翻滾在床上時,陳妙已經很熱了。顧亦居覆上來,陳妙隻得用手抱著他脖子。
他低聲道:“你先誘惑我的。”
陳妙偏頭,主動親他。
後來,外麵風雨雷電,屋裡落地窗引出了床上的人形。
陳妙抓著枕頭,抽不過氣來,隻能哭叫。
再次醒來,外頭天色亮了。下了一夜的雨,連玻璃窗都洗得很乾淨,陳妙半睜眼,鑽進他暖和的胸膛裡,這依賴的姿勢,拎顧亦居收攏了手臂,微抬下巴,讓她靠近。過一會兒,男人睜眼,看到懷裡嬌俏的女人,他又慢條斯理地閉上了眼睛。
手掌在她腰上微微壓了壓。
陳妙才能靠得他更近。
兩個人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再次叫醒陳妙的,是她的手機鈴聲,響得感天動地,陳妙從被窩裡伸出手,抓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看都沒看來電,就接了起來,那頭,是陳勁康的聲音:“妙妙。”
陳妙眼睛睜開了些,後又閉上,語氣平靜:“嗯?什麼事兒?”
陳勁康在那頭遲疑了下,說:“我跟你媽,準備回老家了。”
陳妙:“......哦。”
陳勁康:“我們回去之前,能跟你見一麵嗎?”
陳妙往顧亦居懷裡再蹭了蹭,問道:“什麼時候回去?我現在還在Y市出差,可能得過兩天。”
“Y市?”陳勁康聽到這個城市名字,也有些惆悵,他們從年輕時就出來Y市打工,後來在Y市買了房子,本以為從此在這邊安家,也算是一個城市人了,誰知道造化弄人,最後房子沒了,連女兒都沒了。
陳勁康頓時很是難受,語氣比之前更低迷:“沒關係,我們可以等你再買車票....”
老家太遠,隻能坐二十多個小時的動車,然後再轉一輛大巴進入村鎮。好在陳妙爺爺奶奶留下了一棟房子,就算不重新裝修,也可以住人,還很寬敞。隻是陳勁康跟周麗現在還年輕,一想到就要這輩子都呆在老家,眼前就有些黑。
可是他們也沒辦法了。
在海市工作不好找,大女兒又讓他們這麼失望,小女兒他們也不敢去求她。所以隻能回老家了。
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陳妙語氣沒有起伏,她嗯了一聲:“那行吧,這兩天我早點兒趕回去。”
陳勁康聽著,有點兒感動:“好的。”
兩個人沒再多話,陳勁康也不好意思,他掛斷了電話。陳妙捏著手機,沉默了一會,把手機放了回去,埋入顧亦居的懷裡。
在她心裡,陳勁康跟周麗回老家確實是比較好的,看不見了心不煩。
他們在海市如果出什麼事兒,會一直找她的,陳妙也怕自己會心軟,回去了就好。以後聯係就更少了。
顧亦居睜眼,薄唇貼在陳妙的額頭上,低沉暗啞的嗓音傳來:“你爸媽要回老家了?”
陳妙:“嗯。”
顧亦居:“很好....”
陳妙抿了抿唇。
顧亦居又道:“結婚的時候,要讓他們來嗎?”
陳妙:“.....到時再說吧。”
沒想那麼遠呢。顧亦居捏住陳妙下巴,抬起來,狹長的眼眸還有點兒睡意:“沒打算結婚呐?”
陳妙眨了眨眼:“現在沒有....”
顧亦居眯眼:“嗬.....老子二十九歲了,我外甥都十歲了。”
陳妙麵無表情:“....哦。”
顧亦居:“.......”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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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Y市呆了兩天,顧亦居沒法一整天陪著陳妙,他事兒多。所以陳妙跟柳英就到處去玩兒,還去了高中時的台球室跟網吧,不過那裡早就劣跡斑斑了,房子都成了危樓,全寫著拆字。陳妙蹲在對麵跟柳英一塊啃雪糕,看著台球室搖搖欲墜的樓梯。
這裡承載著陳妙高中的時光。
暗戀的時光,如今再看,心中都沒有那些酸澀了,隻有淡淡的甜蜜。
一輛黑色的悍馬開到陳妙跟柳英的跟前,顧亦居叼著煙手搭出窗戶,看著陳妙:“走了。”
陳妙塞了一嘴雪糕,“你不下來看看?”
顧亦居抬頭看向年久的台球室,嘖了一聲:“有什麼好看的,以後這裡是一個商業中心,你老公我建的。”
有些畫麵永遠存在記憶裡,不會褪色的,比如下巴處的這道疤痕,永遠存在。
陳妙跳起來,把雪糕往嘴裡塞,衝顧亦居吐了下舌頭。顧亦居一把抓住陳妙的手臂,把她往車子上拉,扔了煙頭,堵住她的嘴唇。悍馬多高啊,陳妙吃力地踮腳,仰著頭,承受他的熱吻。
一分鐘後,陳妙的雙手被一條黑色的領帶綁著坐在副駕駛,呆呆的。
柳英坐在後座,吃吃地笑著。
“妙妙,你怎麼能咬顧爺,找死哦....”
顧亦居的薄唇被陳妙咬出了血絲,他用指覆擦拭了唇角,偏頭看她一眼,勾了勾唇,啟動車子。
悍馬開回柳英家,在柳英家拿了行李箱,開上高速,回海市。
大約下午三點半,黑色悍馬到達玉蘭公寓門外,門外停著一輛還沒有上牌的紅色特斯拉。柳英見狀,探頭看了一眼,歎道:“哇哦,車子好漂亮啊,誰家買的,怎麼在這兒呢....我想偷走了。”
車門哐地一聲打開,一條長腿放了下來,踩在地板上。
趙義坐在駕駛位上,叼著煙吊兒郎當地笑道:“顧爺家的車,送給小女孩的,喜歡嗎?”
陳妙這邊車窗搖下,陳妙綁著的手搭上窗戶,探出頭研究似地看著。
車子是真漂亮,車身流暢,顏色也很正。可是....陳妙轉頭看顧亦居:“我不會開啊....”
顧亦居指尖在方向盤點了點,唇角還有一咬出來的傷口,他舔了舔唇角,嘖了一聲:“學啊,以後采訪都坐地鐵嗎?”
陳妙:“那是有點丟人。”
好歹是工作室的總監是吧。
陳妙把手伸給顧亦居,微抬下巴,有點兒命令:“解開。”
顧亦居看著她被綁得緊緊的手,往後靠,抱著手臂:“說兩句好聽的話哄哄我....”
陳妙震驚:“我哄你???”
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