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 竊竊私語。克裡斯能聽見眾人的竊竊私語。
他似笑非笑地牽著波茲小姐的手,紅發美人今天塗得口紅顏色很重,他們不像公主與騎士, 倒更像女王和她的小狼狗。
這把賓客們給搞糊塗了。能來參加這個派對的多是斯塔克工業的員工, 各種意義上的一線吃瓜人。他們都很清楚——那個金發青年正是老板最近的新寵。而波茲小姐……
哎呀, 雖然名義上波茲小姐是老板的大管家, 但怎麼說呢。這群精英可不是呆子, 他們品得出鋼鐵俠對自己助理那若有若無的一點兒小心思。
所以眼前這幕的確把他們搞得非常相當迷惑。而等架金紅相間的機甲飛入室內, 他們壁裝筆挺的老板從當中跳出…然後立在原地, 朝著不遠處那對俊男靚女挑了挑眉後, 有幾人低笑出聲。覺得這很好玩兒。
有勇士問同事怕不怕斯塔克先生因此發狂,穿回戰甲把他們都打成碎片?好笑的是的確沒人害怕這個, 他們朝那人投去同情的目光,告訴他你恐怕明天就會被老板叫去開除——斯塔克先生的AI管家可不是吃素的——他們嬉笑著,敬畏卻無恐懼。說斯塔克會叫自己看著不爽的員工卷鋪蓋走人, 這是真的。但說他會做更瘋狂的事…大家卻不太信。
克裡斯聽著這些瑣碎的對話, 覺得這很有趣。他很慶幸自己認識了鐵人, 不說對方給自己提供了多少方便, 隻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小樂子——他在彆處就絕體驗不到。
有幾個人在胡亂猜著他們三人的關係, 越說越誇張。克裡斯強忍著瞪一眼他們的欲望, 他努力保持微笑。如果這是波茲小姐需要的, 那他不介意以此手段找找樂子。
托尼的表情非常奇妙,好像被喜歡的玩具奪走了喜歡的玩具,有點兒想不爽卻又不知該如何發作。克裡斯覺得他這模樣真是可愛, 忍不住笑出了聲。
…
……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派對沒進行多久,鋼鐵俠就輕咳了兩聲,他的司機兼保鏢兼好友哈皮拿著話筒上台, 高聲祝賀波茲小姐生日快樂——體貼的沒說具體數字——接著高層蛋糕就被請上了台,一段MV也隨著溫馨的音樂與曖昧的燈光被放了出來。
克裡斯人都驚了。
他向後縮了縮…結果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抱在小辣椒的懷裡。克裡斯委屈地看了紅發女人一眼,對方抿著嘴,綠色的眼睛無辜的眨動了幾下,她露出了一個帶著點兒抱歉的微笑,細致入微地觀察著他的反應。
毫無疑問,他上當了。
他上當了!
克裡斯簡直欲哭無淚。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因為那段MV和今日的壽星毫無關聯——那是他參與電視劇的一小段PV…說得更準確一點兒,那是冷著臉,捏著男主角下巴凝視的社死片段。
…
……
再見了媽媽我今晚就要遠航——現在離開地球還來得及嗎?
“咳咳,經過我與波茲小姐的協商,覺得搞那些感天動地的回憶類MV實在太蠢了。而且眾所周知,鏡頭顯胖。我公司最大的功臣又一貫都是個實乾家,不想提前一周約幾個攝影師來搞這種沒意義的小事……”
那個得意洋洋的聲音響徹全場。托尼·斯塔克露出一個壞笑,朝他們的方向一指——克裡斯真想就這麼飛走——絢爛的燈光照亮了克裡斯略帶著點兒僵硬的微笑。
“所以我們決定借此機會,為我們共同好友的劇集做個宣傳——放心好了,我不會強製你們去刷劇的——克裡斯,親愛的,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你全家。
克裡斯在心底大罵了一聲,他尬笑著,沒一會兒就決定——那我放飛自我好了。
他一把撈起了佩珀,以一個頗有難度的浪漫姿勢給了鋼鐵俠的助理一個深深的……頰吻。他大笑著,接過那不知是誰遞來的話筒:
“那我順便唱首歌好了。”
他唱歌跑調。準確點說,就沒一個音符能在調上。
——在很久以後,他走過奧斯卡紅毯,也揭露了自己就是‘紅手印’後,他的仇敵自在場員工們的記憶中得到了一個重要情報:
他的歌喉是死亡歌姬程度的要命。年會時請一定彆把話筒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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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某處熱帶雨林。
“怪死了。”閃電俠嘟囔著。“我見過不少奇怪的東西,能在鏡子裡穿梭的人;操縱人思想的海星;俊美非凡的外星大塊頭…”
神奇女俠笑了一聲,超人摸了摸鼻子。這讓閃電俠說的更起勁了。
“但會說人話的猩猩…嘖。”
巴裡·艾倫,中心城的巨星…哦不是,中心城的英雄,這世上最快的男人。他小心地戒備著周圍,儘可能避免自己被某隻埋伏起來準備撕碎外來者的猩猩抓住。他繃著臉,頗有些無奈。作為三人中唯一的人類,他的確要比半神與氪星人脆弱一點兒…好吧,不止一點兒。
但他還是跟來了。他與水行俠(海王)打了個賭,亞瑟調侃他一定幫不上戴安娜的忙,而巴裡想證明他錯了。
也還好他跟來了。閃電俠想著。他要是沒跟著過來——都不知道原來蝙蝠俠真的存在,不是個嚇小孩兒的都市傳說!
閃電俠們總有一種魔力,好像有他在,事情就不至於變得很糟糕。這種奇怪的魅力甚至影響到了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無意識地皺著眉頭,因為他發現自己也略微放鬆了一點兒,而這很可能是致命的。
參與此事的幾位英雄都是實乾家。他們分工明確,由超人與閃電俠負責尋找可疑的蹤跡,神奇女俠則幫這兩人戒備周圍可能出現的猩猩。他們的效率相當之高,不到兩個小時,那道紅色的身影就帶回了一個消息。
……閃電俠不知怎麼搞的,竟然和一個猩猩士兵搭上了話,表示猩猩們的領土邊緣的確停著一架飛船。蝙蝠俠的壞預感應驗了。超人率先飛向那裡,麵對那艘子艦熟悉的造型,氪星之子沉默不語。
“是他。”
蝙蝠俠低聲說道。為了對付那具如今已成了他…朋友?夥伴?…的鋼鐵之軀,他曾相當深入的調查過那次入侵事件。那很不容易,畢竟由於這對兄弟的早早介入,導致佐德的計劃迅速的破滅了。佐德將軍隻留下了很少、卻很深的痕跡。布魯斯廢了不少功夫才弄到了各國衛星捕捉到的圖片。
好在他是個當之無愧的天才,僅憑這點兒線索,結合設計風格就迅速認出了那搜查飛船來自氪星。
——是的,又有氪星人降落到地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