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塬:“......”
“至於嗎?”
他沒好氣道,“我有數,他死不了。”
“你怎麼知道他死不了?”
程檸問他。
韓東塬:“???”
她是在跟他說笑嗎?
可是她看著他的漂亮眼睛無比認真。
水亮的眸子裡還倒映著他的身影。
韓東塬隻覺得心裡像是被重捶了一下,有些狼狽地轉開了眼,手握了拳,閉了閉眼,竟然破天荒解釋了兩句,道:“我打過那麼多人,怎麼會沒數?就是流點鼻血,看著嚴重。”
還沒哪次搞出這麼大陣仗,又是叫人又是叫車把人送醫院去的。
打過那麼多人?
他還有臉說啊。
還就是流點鼻血,就是流點鼻血要在醫院躺兩個月?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程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跟他生氣,跟麵前這個花崗岩腦袋生氣那就是白氣。
她看著他,擺正神色,用認真和嚴肅到不能再認識和嚴肅的神色語氣跟他道,“你打了他,打得他滿頭血,滿身傷,你說你心裡有數,那些傷不會置人於死地,可是那是對正常人而已,你怎麼知道他本身沒有什麼隱性的病呢?如果因為你打他,引致他什麼隱性的病發作,當晚就死了,或者你打他之後的幾天之內,他有仇家殺死了他,或者有什麼意外死了,那他的死會不會扣到你身上,要你負責?你要怎麼負責?坐牢嗎?”
韓東塬:“......”
這到底是什麼神思維啊?
照這麼說,吃飯還能噎死呢?
“所以,你那麼急著送他去醫院,真的是怕他死?死了會牽連到咱們?”
韓東塬頗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她。
“當然啊。”
程檸理所當然地點頭。
“不是因為擔心他?”
他再接再厲問她。
“當然啊,”
她看著他奇怪的神色,也有些莫名其妙,隨即惱怒,“我乾嘛擔心他?他是我什麼人,我管他做什麼?”
說完想到紀成昀前世今生的可惡,不由得還憤憤地補充道,“我也恨不得揍他啊,其實隻要他不死,他那副模樣我也覺得罪有應得!可是誰知道會不會死,所以保險起見還是送去醫院比較好,隻有去醫院確定了傷勢,之後他再出什麼事,才不會賴到咱們身上。”
韓東塬:“......”
他原先滿身的躁鬱,也不知道氣什麼。
這會兒就像被人一針戳破了似的,覺得莫名其妙。
誰知道她神奇的腦子怎麼想的?
還是女人的腦子長得不一樣。
畢竟他也沒跟多少女人打過什麼交道。
他重新往床上一躺,閉眼,道:“成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程檸疑惑的看他。
他真的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她堅持問道,“答應我以後不再打人嗎?”
韓東塬閉著眼懶得理她。
“喂!”
程檸生氣他這副樣子,忍不住又伸手打他。
韓東塬終於受不了又坐起了身,沒好氣道:“你還真打習慣了啊?”
說完伸手,道,“還咬人,哪裡學來的毛病,你屬狗的啊?”
程檸低頭看他的手,虎口處上下兩排紅紫的牙印,都咬破了。
當時她氣極了,是真發了力咬的。
看到那牙印頓時嚇了一跳,“哎呀”一聲,道:“有藥水嗎?我給你搽點藥水。”
韓東塬收回手,再躺下,道:“不用。”
程檸看他這樣子又生氣又有些心疼,聲音到底軟了一些下來,道:“你以後彆打人了。”
真是被她吵得腦袋疼。
“沒事我乾嘛打人?你真當我暴力狂嗎?”
“有事也不行,有事不能用腦子解決嗎?一定要動手解決?”
韓東塬:“???”
他忍耐得腦子和手都疼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出去。”
“你說你有沒有答應。”
他猛地拉了被子蒙住了自己。
程檸:“......”
好氣哦!
她生氣的站起了身,衝著他瞪了好一會兒,然後實在忍不住周圍看了看,拿了旁邊椅子上一件他的外套扔到了他腦袋上才轉身“蹬蹬蹬”出門去了。
韓東塬:“???”
他一把扯了頭上的外套,覺得自己真是已經忍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