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塊小甜糕(1 / 2)

餘年挨著謝遊, 思忖道,“我估計,如果事關繼承人挑選的加碼,肖廷應該會再來找我談賣畫的事情。但既然《醉馬遊春圖》我買下了,就絕對不會再賣出去。”

謝遊趕緊道, “年年, 我在的。”

點點頭, 餘年彎起眼尾, 眼裡像落了星子, “嗯, 那就要辛苦我男朋友了。”

在牆上鑿一個門,把謝遊拉進來, 似乎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聽見這句,謝遊眼眸微亮, 克製地吻了吻餘年光潔的額頭, “不辛苦, 我求之不得。”

餘年心尖像是被撓了一下, 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想起, “我前幾天在星耀看見曲總了, 他急急匆匆風一樣。”

謝遊毫不猶豫地出賣了兄弟:“逍然在辦公室打遊戲, 被他哥逮住了。”

餘年好奇, “然後呢?”

“這段時間,他都被他哥拘在身邊, 連出國開會都帶著他一起,前兩天逍然還說,他生無可戀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謝遊忽然察覺肩膀一沉,餘年回應的聲音也弱了下去。他微微側頭,就發現餘年靠在他肩上睡著了,呼吸平緩,濃密卷翹的睫毛隨著氣息上下顫動,眼下還有淡色的青影。

天沒亮,就趕早班飛機去隨州,參加拍賣會,中途還被曝出了吸毒的事情。拍賣會結束後,飛回寧城,一落地,又連夜趕過來見自己。

謝遊坐在原位,紋絲未動,借著麵前的玻璃牆,注視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的餘年。不知道過了多久,確定餘年已經睡熟了,謝遊才小幅度地移動自己已經發麻的雙腿,小心翼翼地伸手將餘年抱起來,放到了休息區臥室的床上。

餘年本能地蹭了蹭枕頭,睡得不是太安穩。謝遊低頭,輕輕吻了吻對方的手背,安撫道,“年年,沒事,好好休息吧。”

靠著生物鐘醒過來,餘年迷迷糊糊地盯著天花板,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裡。

拉滿的窗簾阻隔了刺眼的光線,身下鬆軟的床和枕頭還透著淡淡的獨屬於謝遊的味道。餘年這一覺睡得很好,疲乏全沒了,四肢酥軟。他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就看見床頭留著一張便簽,上麵是謝遊的字跡。

翹起嘴角,餘年下床趿著拖鞋進到盥洗室,發現裡麵放著全套的洗漱用品,連牙膏都是他常用的牌子。

一邊刷著牙,餘年又觀察發現,盥洗室裡所有的東西,不管是毛巾還是玻璃杯,都是一式兩件,除了顏色,沒有任何不同。

謝遊已經去會議室開例會,餘年吃過早餐,就離開了辦公室。整層樓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乘坐謝遊的專屬電梯下去,黑色的保姆車已經停在了前一天晚上的位置。

餘年上車坐好,取下鴨舌帽和口罩,就見孟遠隱蔽地打量自己。

餘年笑道,“孟哥,你是在看什麼?”

孟遠清了清嗓子,“昨晚我就收到謝總發來的信息,要我們這個點到這裡來接你。那個……年年,你昨晚睡的這裡嗎?需不需要我把今天的日程調整調整,你再多休息休息?”

餘年疑惑,“為什麼要調整日程?”他敲敲腦袋,回憶,“昨晚好像跟謝遊聊天,聊著聊著,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孟遠張張嘴,“沒了?”難道沒有割地賠款,或者以肉償還什麼的?

“除非我失憶,記憶斷片,不然就真的沒了。”

原來隻有自己的腦子被黃色廢料淹沒了。他敢說,他連消炎藥止血藥都買好了?

孟遠深刻反思,又轉移話題,“那你下來時,沒人注意到吧?”

餘年搖頭,“沒有,謝遊做了安排的,我在的整層樓都沒人,下來時,連清潔阿姨都沒遇見。”

孟遠懸著的心落下來了,“謝總想得很周到,”他又觀察餘年的神色,“看起來,你們昨晚應該聊得不錯?”

“嗯,”餘年不由得笑起來,“我發現,學著去信任他、依賴他,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而且,他是值得我去相信的人。”

孟遠捂著腮幫子,“行了行了,我年紀大了,牙口不好,經不起牙疼了!”

餘年笑出聲來。

翻出平板電腦,孟遠照例開始說今天的工作日程。

“第一件事,金鬆獎的邀請函到了,一個星期後舉行,到時候你需要和劇組一起走紅毯。”

餘年點點頭,“好,沒問題。”

“衣服赫西明天就送過來,是最新的春夏高定款,一共有三套備選,到時候你自己挑。會一起過來的還有赫西的裁縫,你挑中衣服後,裁縫會現場幫你修改西服的細節。”

孟遠點點平板的屏幕,“然後今天下午,要參加的也是赫西的品牌活動。你才弄了個一波幾折的大熱新聞出來,來現場的記者肯定不會少,就是拍到了你的照片,也能回去發個頭條。不過,為了避免在這個關頭,記者亂發揮胡寫,我乾脆約了個相熟的記者,你可以現在就想想,問題應該怎麼回答。”

和孟遠預料得不差,到了品牌活動現場,保姆車的車門打開,餘年一下車,立刻就被記者團團圍住,“哢嚓”的拍照聲更是沒有一刻停頓。

“請問網上曝出您背景深厚,令唐氏地產的獨子也低頭道歉,是真的嗎?”

“請問對於有人目睹,昨晚唐曉軻在高級會所買醉,你怎麼看?”

“據說已經連續有兩檔綜藝節目和唐曉軻解約,一個劇組也跟唐曉軻解除了唐曉軻的男一號合同,請問你知情嗎?”

“有內部人士爆料,說唐曉軻這次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致使唐氏集團損失巨大,父子矛盾加深,唐建忠勒令唐曉軻半個月內閉門思過。請問這個‘不該得罪的人’指的是你嗎?”

品牌方很有先見之明,啟用了雙倍的安保人員,將餘年護在中間,阻隔了記者的長槍短炮。等到了化妝室,孟遠都出了滿額頭的汗,“就這麼一小段路,走了有沒有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