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塊小甜糕(2 / 2)

餘年也笑:“不是說女孩子每熬一次夜,都很難彌補回去嗎,我還是配合你們,早一點做完采訪吧!”

寒暄兩句,眾人進入正題。餘年手持著掛有logo的話筒,認真聽對方的問題。

女記者問道,“在新單曲《夢囈》發布前,不少人都認為您會出現江郎才儘的情況,您在知道這個說法後,心情怎麼樣呢?”

細碎的額發遮住了眉尾,餘年自然地歪歪頭,思考幾秒,答道,“我是一個比較注重自我的人,也可以說是有一點小倔強。隻要我的內心足夠堅定,就很難會被旁人的言語影響。所以那些話對我來說,大概是激勵吧,讓我知道,很多人在關注我的新作,期待我的表現。”

回答完,餘年還朝著鏡頭露齒笑道,“各位觀眾朋友,餘年的第一張正式專輯已經在籌備中了,嗯,打個小廣告。”

在場幾人都笑起來。

女記者又問,“關於您在金曲獎頒獎典禮上,說了‘謝謝你來到我身邊’這句話,以及最後有親吻戒指的動作,請問可否透露一下,是不是感情狀態有什麼波動呢?”

餘年轉了轉手指上套著的戒指,好一會兒沒說話。正當女記者準備開口表示,他們會切掉這一段時,餘年抬眼,眼裡像是有三月春暉,“是的,我有了喜歡的人。”

女記者愣住,發現就站在一旁的餘年的經紀人沒有過來阻止,這才揣著心跳,咽了咽唾沫,“恭喜!”她知道自己問出了大料,這一趟完完全全的超值了,沒敢繼續問下去,換了一個問題。

等結束了采訪,雖然舍不得,但女記者還是特意問了一句,“請問……這一段需要進行後期剪輯嗎?”

孟遠沒說話,餘年回答道,“不用的。”

等記者和攝影都走了,孟遠扶額,“唉,該來的果然會來!”

和孟遠有同樣感慨的,還有餘年的粉絲。這一段采訪在經過後期剪輯後,在八月一號播了出來,沒過多久,#該來的總會來#這個tag就在極短的時間內,空降熱搜第一。

“——#該來的總會來#心情複雜,崽崽長大了,有喜歡的人了,我不能做惡婆婆的對不對?我正在努力接受現實……不過放心叭,麻麻永遠愛你QAQ”

“——#該來的總會來#新專輯!我看到了什麼!新專輯!年年衝鴨,隻要有新專輯,你就是原地領證我也支持你!”

“——#該來的總會來#看見這個話題我就覺得不妙!畢竟從年年吻戒指開始,我就知道!肯定會有這一天的!該來的總會來,而且從來不會遲到!雖然難過,但還是支持!不過,小聲嗶嗶,年年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與此同時,餘年已經到了家門口。他打開門,換鞋時,注意到門口擺著謝遊的鞋子,眼裡自然地漫開笑意。

關上門,餘年稍稍提高聲音,說道,“我回來了。”

很快,裡麵就傳來回應,“年年,我在廚房。”

餘年笑意加深——這種家裡有人回應自己的感覺,真的讓人貪戀。

他腳步輕快地趿著拖鞋進到廚房裡,就看見謝遊身高腿長,比例極好,正背對門的方向站著。穿一件剪裁合體的白襯衣,腰上係著他新買的淡藍色格子圍裙,袖子挽在手肘的位置,露出的手臂線條仿佛最完美的雕塑。

心裡像是有花“啪”的一聲開了,餘年幾步走過去,從後麵圈住了謝遊的腰,又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成功阻擋了謝遊蓋上鍋蓋的動作?

他眼睛越過謝遊的肩膀往下看,就見鍋裡黑乎乎的一團,還有明顯的糊味兒。忍著笑,餘年趁機親了一下謝遊的耳朵,壞心思地問道,“這是什麼?”

謝遊頭發沒有抹發膠,鬆散自然,他低頭看了眼鍋裡的東西,像不忍直視一樣,又飛快移開視線。

手裡拿著鍋鏟,謝遊猶豫了又猶豫,還是回答,“……牛排。”

他不好意思回頭看餘年,又補充,“好像、有一點糊。”

明明已經像焦炭一樣了,可不是有一點,但餘年還是配合著重重點頭,“對!”

說完又道,“我來做?”

誰知謝遊竟然態度堅定地拒絕了,“我來,我要做牛排給年年吃。”

餘年心情很好,“那我教你!”

兩人折騰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將成功煎好的兩塊牛排擺在了桌麵上。餘年還找出兩個杯子,盛謝遊帶來的紅酒。

等飯後一起收拾完碗筷,謝遊拉了餘年細白的手腕,“年年。”

餘年放好玻璃杯,回過頭,“嗯?”

謝遊似乎有些緊張,“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在一起九十九天的禮物。”

被謝遊牽著到了書房,餘年邊走邊好奇,“是什麼啊,這麼神神秘——”

到了唇邊的話音霎時消散,餘年不由自主地停在原地,盯著書案上擺放的東西,好久沒發出聲音來。

喉口發澀,餘年握了握謝遊的手,“你、你怎麼——”後半句話忽然就不知道應該怎樣用言語來表達。

書案上規整擺放著的,是餘年為了買《醉馬遊春圖》,賣出去的兩方硯台和五套古書。

餘年遲疑地走過去,站在書案邊上,像是怕戳破了這個美好夢境一樣,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藍紫泛青的端硯。

他發現,原來自己的呼吸都在微微發抖。

偏頭看向陪他站在一旁的謝遊,餘年努力彎了彎眼尾,“我原本是計劃,等我把東西都找到了,就馬上把它們都買回來。”

謝遊輕輕握住餘年的手。

指尖一寸一寸地撫過硯台上的紋路,餘年聲音很輕,“這兩方硯台很舊了,外公說,我媽媽跟我一樣,小時候還沒拿筷子,就先拿了毛筆。媽媽小時候習字,就是用的這方硯台。後來我習字,也用它來研墨。

外公有時會說起媽媽,說媽媽小時候既不喜歡簪花小楷,也不喜歡瘦金體,反而喜歡古樸有力的泰山刻石,以及瘦勁如鐵的漢隸。

當時外婆還擔心,說怎麼辦才好。外公卻坐在書房的圈椅上哈哈大笑,說,我青山餘氏的女兒,喜歡秦書漢隸又有何妨?”

“那時,我握著筆,會恍惚覺得,我跟媽媽離得好近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