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個小時，顏菁的話就問完了。楚聞舟也不多言，又礙著外人南煙在，苦口婆心、深情剖心的話她也不可能說，有一陣無言，顏菁起身告辭。
祁雲也跟著站起來：“媽，我送你出去吧，然後再回來陪陪聞哥。”
祁霜跳起來，迭聲道：“我也去我也去。”
顏菁伸手重重點了一下祁霜的額頭，嗔怪：“都快成年了，舉止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的。”
祁霜捂住額頭，吐出一小截舌頭，扮鬼臉道：“那我成年前，還是小姑娘啊！”
顏菁惱：“小姑娘？好意思？！”
祁雲輕拍了下祁霜的頭：“彆頂嘴，不是說要送媽出去嗎，好好走。”
祁霜連著被母親和哥哥兩個人說了一番，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癟嘴，不再鬨騰。
一家人說話溫馨親密。
對比起麵對楚聞舟的仔細拘謹，說話帶著試探小心，和祁家兄妹說話的顏菁，倒是更有人情味，舉止也更從容舒展。
南煙若有所感，轉頭去看楚聞舟，他的目光也落在三人之間，還是沒有笑模樣，那神色很淡，目光也很淡，像是慣見了這種親昵。
餘光中楚聞舟又將目光從三人身上挪走，看向了窗外，恍似半點不在意，看不到這紮眼的親密一般。
不過他握著扶手的五指收緊，南煙也不知道這人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裝作不在意。
和楚聞舟打過招呼，母子三人出門。
屋裡隻剩楚聞舟和南煙了。
楚聞舟直直看著南煙，南煙一頭霧水：“？？？”
楚聞舟冷著臉，暗示道：“祁雲和祁霜鬨騰得很，我想清淨會兒。”
南煙愣愣：“他們說回來陪你會兒，那……你媽都走了，他們也待不了多久的。”
楚聞舟：“……”
這女人是真不懂還是裝傻充愣？
定定凝視南煙一陣，對方張著水汪汪的眼睛，分外無辜，楚聞舟長吐口氣，確認她是真的沒有懂。
楚聞舟也不兜圈子了：“既然來了，再幫我一次，把兩個小的也弄走吧。”
南煙反應過來，想到什麼忽然眼神靈動，問道：“那楚少今天找我來是乾嘛的啊？是不是，確定是我了？”
“這和我說的有什麼關係？”
南煙笑容可掬，就是眼中精光連連：“怎麼沒關係，演戲不費力麼？要是和我沒關係，兩次這麼親密，傳出去也不好吧。”
楚聞舟笑，笑容不達眼底，這個小狐狸！
須臾，權衡一番，楚聞舟咬牙道：“對，是你了，好好表現！”
南煙莞爾一笑，像是偷到蜜的小動物般。
分開時，顏菁拉著祁雲交代：“雲兒，你哥哥現在不容易，楚家的幾個哥哥都想分他的權，楚家二老又一心向著何晴畫生的兩個兒子，覺得當初財產給他們分少了，你……就和他說，如果需要，祁家會全力支持他的。”
祁雲表示都知道，彆過母親，領著祁霜往回走。
祁霜不懂家族間的這些暗湧，想法很簡單：“哥，你說那個南煙姐姐是不是聞哥的未婚妻啊？”
祁雲愣了愣：“按理應該是南家大小姐，南綺真。”
祁霜天真將他看著：“可是我覺得南綺真沒南煙好，她脾氣又大，不饒人，還沒南煙生的好。再說了，不是未婚妻，怎麼來看聞哥啊？”
祁雲皺眉，對啊，要是不是南煙，她來乾嘛？
又是這種，楚聞舟都不怎麼見人的時候，小姑子和姐夫怎麼說都，該避嫌吧？
祁雲：“進去再看看。”
而再次回到病房，兄妹兩個可算是閃瞎了眼。
南煙在喂楚聞舟喝湯，動作溫柔，輕聲細語。
楚聞舟麵無表情看不出什麼，南煙笑盈盈的，沒半點不好意思。
關係的親密溢於言表。
兄妹兩個在這種情侶間特有的粉紅泡泡裡，很不自在，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等南煙端著空碗離開，祁雲的不適感也到了爆發邊緣。
祁雲直接：“聞哥，你未婚妻不是南家大小姐嗎？”
楚聞舟信誓旦旦：“不，是南煙。”
祁雲淩亂：“啊？”
楚聞舟悠悠道：“當時我爸和南總約定的時候，可沒說是哪個女兒，當然，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畢竟孩子身體弱這種事情，不會到處宣揚。”
好像，也、也有道理？
祁霜好奇：“哥，你不喜歡南綺真嗎？”
楚聞舟笑：“這方麵我比較膚淺。”
“我喜歡好看的那個。”
祁雲：“……”
祁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