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失去九成的家當,柳欣怡幾欲窒息,整個人都開始眩暈。
她不甘心,更不願意就此放棄這些好不容易到手的寶物,深吸一口氣,保持了冷靜,柳欣怡再次開口,難免帶上了幾分陰陽怪氣:“若這些東西都是屬於九師姐的,那之前,咱們天天在一塊兒,怎麼不見這些東西認主?”
“誰知道,是不是九師姐使了什麼不正經的術法?”
言歡懶得多看她一眼,聽到這話,忍不住嗤笑一聲:“隻要我活著,隻要我的修為繼續精進,這些東西,總有一天,都會聽到我的召喚。”
“讓你來偷取我法器的人,難道沒有告知你?”
柳欣怡頓時心驚肉跳,差一點就要口不擇言:“你胡說,尊者——”才不是這樣的人!
然而隻說了兩個字,她就猛然驚醒,連忙閉緊了嘴巴,不置一詞。收口收的太緊太急,咬到了自己舌頭不說,識海也像是激活了不可說的詞語一般,一陣一陣的刺痛襲來。
柳欣怡臉色慘白,搖搖欲墜,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跪倒在了地上。
言歡“嘖”了一聲,可惜了,差一點,就能從柳欣怡嘴裡套出來那句話了。
在收回父母留給自己的這些法器之後,言歡回想起來,兩個人從交好到陌路,一切都發生的似乎格外蹊蹺,一切,也都是柳欣怡在主宰。
但那時候,她已經在浮雲宗內生活了十幾年的時間,自小在這長大,柳欣怡卻不過是堪堪入門,不應該是對方來尋求自己的幫助,早日熟悉山門的一切人和事嗎?
為什麼,柳欣怡卻仿佛對很多事情都十分了解,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多?
那,在她被原時澤挑中的過程中,柳欣怡真的什麼都沒做嗎?
之前的時候,言歡從未懷疑過這一點。但,她的骨血,異常於彆人,原時澤又是如何知曉的?更為巧合的是,言歡平平安安活了這麼多年,為何在她與柳欣怡的閨蜜感情出現問題之後,突然就被盯上了?
這時候,曲承意也打坐完畢,站起身來,看向柳欣怡:“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我相信小師妹是無心之舉,現在也已經物歸原主,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柳欣怡驚疑不定,疑惑曲承意竟然會這麼簡單就將這件事揭過?但她心虛之下也不敢多問,生怕一不小心就又說錯了話。
看著她走遠之後,曲承意轉過身,追上了言歡。
“大師兄?”
曲承意主動走到了前麵,說道:“我不知道師妹之前幾天經曆了什麼,身上沾染的又是誰的血,但能活著總歸是好事。而且經此一事,師妹的性格也不似從前那樣怯懦,至少知道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這樣就很好。”
言歡不明所以,心裡一驚一乍。她確實不曾料想,這位大師兄竟然對自己如此關注。
“你父母的事情,我所知不多。那時候我修為尚低,宗門內師兄師姐以及前輩們的任務安排,幾乎一無所知。我隻記得,兩位前輩最後一次出門前,與劍尊發生過爭執。”
言歡頓時愣住:“劍尊?原時澤?”
曲承意點了點頭:“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安安分分地從不出頭,也是好事。但,如果你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也會幫你。當年我受兩位前輩恩情,理當回報。”
原來是報恩,言歡頓時就放心了。
曲承意又說:“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現在就去尋找真相,無論什麼時候,活著才有希望。”
言歡一愣,隨即緩緩笑開:“我知道,大師兄放心吧,我不會不自量力。”
陣法異動的第一時間,原時澤就感知到了,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入目所及,隻剩一片廢墟,空氣中殘存著隱隱的靈氣波動,但是這些靈氣,並不屬於某個人,而是通過陣法捕捉聚集到此處的。
查探的弟子很快回來,小聲說道:“師尊,沒有發現屍體。”
原時澤臉色沉沉,徑自走了下去。
弟子在前頭帶路,很快便找到了最一開始被靈氣衝擊的石壁:“就是這裡。”
原時澤再次窒息,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被愚弄的憤怒,不用多想他也知道,洞府被炸,陣法被毀,跟之前在陣法外圍攔截他的那個人,脫不了乾係。
不過他更在意,那兩個身懷異骨異血的人,到哪裡去了……
原時澤沒有時間細細思索,這麼大的動靜,又是臨近秘境入口處,這一會兒的時間,已經有不少人前來觀望了,他也隻好趕緊隱匿了身形,傳訊給弟子:“去找人,他們都沒死。”
弟子微微一愣,隨即應下:“是。”
正要離開,原時澤又想到了什麼,再次叮囑:“找兩個人守在秘境出口,言歡極有可能進入到秘境裡了。你隻管去找那個黑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