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雨現在還沒停,生活平靜安寧,處處透著清靜。院子前種著的青菜嫩綠,可以摘下來吃了,狗的食盆裡還有昨天剩下的骨頭,吃不完。
鄭楚總共有三天婚假,但她有點事,本來準備明天想去學校見一見顧元澤。
“陸大哥陪我躺一會兒吧,你也忙了半天了。”
從她醒來就沒看見陸為真停下過,他昨天是和她一起睡的,做了這麼多,也該累了。
陸為真朝她點頭,又指了指手裡快見底的碗,示意下去收拾好再上來。
鄭楚無奈,她雙手抱著陸為真的勁腰,不小心牽扯到身體的腫脹地方,微微皺了眉。
陸為真似乎察覺到什麼,他放下粥,輕輕撫摸她的背脊,給她順了口氣。
她緩了一會兒,對他開口道:“陸大哥,我沒事,讓我歇歇就好了。”
鄭楚的聲音有些疲憊,陸為真頓了頓。他脫了鞋上床,輕輕讓鄭楚靠在他懷裡,和她一起躺著。
鄭楚枕著他的手臂,半側著身體,手搭在他胸膛上。
“不知道這雨會不會下到明天,”鄭楚輕聲說,“我本來打算去找元澤的,要是雨還下的話,我明天就不去找他了。”
她叫顧元澤的名字,很親昵自然。陸為真突然一頓,想起了以前的事。
鄭楚在竹林摔過一次,他那次沒理她,是顧元澤過來背她走的。
他拿起筆在紙上隨意寫:“你和他什麼關係?”
陸為真不會說話,所有的事隻能靠紙和筆回複,其實他不太喜歡這種表達方式,太慢太麻煩。但他想和鄭楚說話,她說話的聲音很柔細,讓他忍不住想多聽幾遍。
房間內四處都有紅色的布帶,椅子背上也綁著。
鄭楚倒也沒想瞞這種事,要想知道一查就清楚了,她說道:“我們是一起長大的,算青梅竹馬,應該說兄妹比較好,他特彆照顧我,我們家住在一個院子裡,離得特彆近。”
陸為真擰了擰眉,心裡莫名不舒服。
“顧老師是什麼樣的人?昨天好像沒看見他。”
鄭楚想了想:“還好吧,一般的事都拎得清,但經常被女人騙,異性緣好到讓不少人嫉妒。不過他家裡很嚴格,顧伯伯看不慣他,元澤在家是經常挨打的,來到這裡變了很多。”
陸為真心裡莫名堵得慌,他沒再問顧元澤,心想顧元澤是顧元澤,關他什麼事?
鄭老師喜歡的是他,又不是顧元澤。
陸為真讓鄭楚先等一下,鄭楚不解,他下了床,從抽屜裡抽出一遝紙,又重新上了床,坐在床上。
鄭楚趴在他腿上,看了一眼,疑惑抬頭問;“這是什麼?戒指?”
陸為真點了點頭,一張張放到她麵前,拿給她看。
鄭楚眼睛一亮:“陸大哥你自己想的嗎?好看,都好看。”
她沒騙陸為真,鄭楚確實覺得陸為真畫得新穎亮麗。
陸為真被誇得有點飄,他故作矜持寫道:“自己隨便想的,一般般,你最喜歡哪個?挑出來我看看。”
他畫了十幾個樣式,每一種都做了特彆的解釋,連詳細的細節都畫了出來。
鄭楚左看看右看看,覺得都喜歡,每個都有感覺。女人愛漂亮首飾,她也不例外,鄭楚以為陸為真隻識字,沒想到連畫畫都會。
“都挺漂亮,我都喜歡,挑不出來。”鄭楚看著圖紙,問道,“陸大哥以前設計過這種首飾嗎?”
陸為真搖搖頭,他買了書回來,邊看邊想,自己有想法就記下來,順勢就畫出了這麼多。
怕鄭楚嫌棄他這些弄得不好,他前幾天都沒敢拿出來給她看。今天有點衝動,但幸好她喜歡。
陸為真又寫道:“你喜歡哪一個,我去外麵找人做。”
他又加了一句:“我們的結婚戒指。”
鄭楚臉突然有點紅,心想陸為真怎麼說起這種話總不害羞,她咳嗽一聲,說:“我都很喜歡,實在挑不出來,你先放這裡,我再多看看,很漂亮。”
私人訂製戒指可貴多了,陸為真哪裡有那麼多錢?再說這種東西也不急著要。
陸為真沒聽出她的意思,他握住鄭楚手指,比量了一番,再次覺得她嬌小。
難怪她昨天又哭又喊,留了很多汗,畢竟擠下他的全部,確實為難她了。
陸為真寫道:“你要的話就先拿著,我再看看有彆的點子嗎,這些都是給你設計的,你不許拿給彆人看。”
他繪畫是自己學的,老校長經常說他有天賦有靈氣,也不是單指學習方麵。他一個人太孤獨,沒事可做又不能乾發呆,練得久了也就有了一定功底。
但設計這種小玩意他還是新手,雖然鄭楚誇他讓他很高興,但陸為真在這上麵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拿不拿,”鄭楚無奈笑著說,“我自己挑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