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央說是“貼身”,半點也不摻假。
按照戴落德帝國法律,接受調查期間江遲秋仍可以正常工作,隻是不能離開首都星。
在帝國特殊任務部的監督下辦完離院手續後,江遲秋就和賀蘭央同乘一架懸浮器向研究院飛去。
儘管來貼身監視江遲秋了,作為部長的賀蘭央還是有很多部內工作要處理。因此回程的懸浮器上,他也沒有興趣理江遲秋,隻是埋頭處理著工作。
直到懸浮器降落在研究院門口的草坪上,賀蘭央這才抬起頭。
賀蘭央收下光腦,從懸浮器的沙發上站了起來,假裝好心的問道:“江教授,需要我和你的同事們打個招呼嗎?”
賀蘭央當然沒有興趣關心江遲秋和同事們的關係,他這麼說隻是想要提醒一下江遲秋他被監視者的身份罷了。
江遲秋沒有理會賀蘭央,徑直走了出來。
現在是早晨九點,研究院已經正式上班一個多小時。往常江遲秋總是會趕在所有人之前來這裡,直接去自己的辦公室內悶頭實驗。
除非開會或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普通工作人員幾乎見不到江遲秋的人影。
但是今天江遲秋處於被調查狀態,或許是怕他忽然消失或私下搞事,調查組那邊關停了江遲秋在研究院大樓內的私人權限。
他不能走特殊通道,隻能和工作人員一樣,走普通通道——因為出院有些遲,今天江遲秋必須從坐滿了人的實驗大廳內穿過,才能到達自己的辦公室。
“江教授?”看到站在門口久久不動的江遲秋,賀蘭央再度露出了看戲的神情,“您不進去嗎?”
站在一邊的江遲秋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賀蘭央走了過來,他站在江遲秋的身後,緩緩地將手搭在了對方的肩上。
男人壓低了聲音,俯下身子在江遲秋的耳邊說:“江教授從小就是個天才,習慣了眾星拱月的生活。成為首席研究員後,被人在網上罵一下都很生氣,更彆說現在要迎著下屬們厭惡的目光走進去……”
身為特殊任務部部長的賀蘭央,日常就是通過各種手段擊潰人的心理防線,或是審訊犯人。
現在
他與江遲秋說話的語調,和審訊時沒什麼差彆。
賀蘭央一眼看透了江遲秋的心思,並將這份隱秘的情緒從男人的身體內抽離。
“是嗎?”江遲秋轉過身去麵無表情的看了賀蘭央一眼,“研究院裡實力說話,隻要我還是首席研究員,這裡就沒有一個人可以質疑我。”
說完這番話,江遲秋還學著賀蘭央的樣子,也笑著伸出手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身份驗證中:戴落德帝國科學研究院首席研究員江遲秋教授。”
伴隨著身份驗證通過的聲音,江遲秋麵無表情的走入了院內。
他同往常一樣,氣質疏離而驕傲。
站在身後的賀蘭央稍稍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江遲秋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直到研究院的大門即將再次關閉,賀蘭央這才快步跟著江遲秋一道走了進去。
……
“你們說江教授是什麼時候和祁亦塵少將在一起的,是來我們這裡體檢的時候嗎?”
沒人想到江遲秋今天會來上班,此時距離祁亦塵公布他和江遲秋的關係過去了一天時間,趁著熱度未降,研究院的工作人員也忍不住談論起了這件事。
聽到同事的問題,一個穿著灰衣的男人輕輕拉了一下自己坐著的懸浮實驗椅,轉身對著那人說:“肯定啊!江遲秋平常又不出門,除了祁亦塵來體檢的時候,他還有機會遇到人家嗎?”
“真沒想到帝國的鑽石單身漢居然會和教授在一起……”另一個人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有些酸溜溜的說,“哎,也不知道少將到底看上江教授的什麼了?臉嗎?”
“哈哈哈哈,看臉的話倒是不奇怪。我更好奇江遲秋是為了拿男神做實驗才盯上人家的,還是在一起之後突然‘大義滅親’的。”
“這有區彆嗎?”第一個說話的人陰陽怪氣的說,“要是沒被人發現,他還真就得逞了。”
研究院的同事絲毫不遮掩他們對江遲秋的厭惡,實際上相比起外麵的民眾,他們已經夠客氣的了。
江遲秋還沒走到試驗大廳,就聽到了這番話。
“你不去收拾一下這群人?”站在江遲秋身邊看熱鬨的賀蘭央問。
“沒必要,我和他們不熟。”江遲秋冷冷的說道。
就在
這個時候,江遲秋的助手白費宵從大廳的另一邊走了出來。
和在江遲秋麵前時相比,此時這位年輕的alpha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從一身白衣的他出現在這裡開始,大廳裡便不再有人說話。方才那個轉過是實驗椅和人八卦的男人忍不住低頭,迅速調整角度回到了自己的光腦邊。
白費宵的劉海很長,幾乎將眉眼全部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