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27)(1 / 2)

在來A市之前, 狄月杉有給自己兒子說過她要來的消息。

不過舒誦晰目前還不知道,狄月杉現在就已經到達了這座城市。

狄月杉一邊刷新著新聞APP一邊順手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

女人從前是沒有煙癮的,但是這兩年裡卻越來越重, 就像她身上的焦慮感一樣,正在與日俱增。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她又放下了手機,端起一杯酒慢慢走到了不遠處的巨大落地窗邊。

透過玻璃,狄月杉看到了自己稍顯模糊的輪廓,接著將手中的酒液一飲而儘。

女人依舊是那麼的美麗,甚至臉上連皺紋都沒有幾根,隻是神色卻是無法掩飾的疲憊。

狄月杉向來不避諱承認自己是一個愛錢的人,且這一生她的確在通過各種途徑積累著財富。

狄月杉出生在一個經商家庭, 與周圍人比起來, 她從小過的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生活。隻是這樣的家庭與舒家這樣的家族相比, 依舊一點也不夠看。

大學時的一個偶然機會, 狄月杉遇到了舒斯伯,對她來說成為對方的“女友”似乎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狄月杉一直都很滿意自己擁有的一切, 雖然不被家人認可, 甚至之後二十幾年都鮮少聯係。但她還是在短時間內獲得了以前從未想過的財富,也借著舒斯伯的力量,進入了華國的上層社會。

直到近幾年, 隨著舒北願回到家族正式接手舒家的部分生意,狄月杉終於有了危機感。

舒北願和舒斯伯沒有多深的感情,但是他對自己的厭惡卻不是假的。

要是舒北願順利成為舒家的家主, 狄月杉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在很早之前,狄月杉就有想過讓她的兒子舒誦晰加入舒家的鬥爭,並從中分一杯羹。

但可惜的是, 那個時候舒誦晰本人根本沒有這個意思,並且舒斯伯也很是信任舒北願這個未來繼承人的。

想到這裡,女人終於離開了窗邊,又一次的向著手機那裡走去。

“江遲秋……”狄月杉慢慢的念了一下這個熟悉的名字,嘴角不由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江遲秋的出現,簡直就是上天在幫助她。

因為江遲秋,從前忍辱負重的完美繼承人舒北願竟然開始叛逆。隨之舒斯伯也第一次覺得,舒北願手中的權利有些不受控製。

甚至自己那個一向無欲無求的兒子,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後,狄月杉不經猶豫就做出了決定——她要給江遲秋塑造出一個遊走於權-貴之間的玩-物形象,且抹黑江遲秋和舒北願的關係。

對狄月杉來說,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江遲秋的公眾形象,以及網友們對他本人的看法都是不重要的。

狄月杉這樣做,隻是為了刺激舒誦晰罷了。

她需要不斷暗示舒誦晰,江遲秋是一個愛慕權勢的人。

隻有在舒誦晰腦海深處加深“江遲秋是為了權勢才和舒北願在一起”這個概念,舒誦晰才會繼續向上爬。

所以江遲秋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一世舒誦晰的黑化,除了自己的影響以外,他的親媽狄月杉,在背後做出的努力也絕對不小。

說來舒斯伯也是清楚舒誦晰接手了狄月杉的生意,想要與舒北願爭奪舒家的。

隻是男人不了解舒誦晰,在他看來舒誦晰這個畢業於電影學院的少年,完全沒有與舒北願相抗衡的實力,所以並沒有將他當作一回事。

甚至於狄月杉暗中籌備抹黑江遲秋的一係列事,舒斯伯也都是知道且默許,甚至還幫助了一把的。

舒斯伯這麼做,隻是為了警告舒北願,讓他知道自己的繼承人位置也並非那麼穩當罷了。

順便狄月杉要是真的能夠將事態攪亂,對舒斯伯來說也並無害處。

畢竟在舒斯伯的眼裡,舒北願還是一個“顧大局”的人。

在舒斯伯看來,舒北願是不會和一個緋聞纏身的人在一起。甚至按照舒斯伯過去對他的了解,自己的兒子主動與這樣的人撇清關係,才是正常的反應。

幾分鐘後,狄月杉終於在那個新聞APP上看到了推送——這隻是個開始。

短短幾分鐘內,無數條以此為模板的新聞出現在了狄月杉的手機屏幕上。

江遲秋來A市的航班延誤了幾個小時,到這裡的時候正好趕上交通高峰。

黑色的保姆車一路上走走停停,坐在後排的江遲秋已經有些暈了。

江遲秋的頭貼在冰冷的車窗上,想要用這裡的溫度減輕自己的不適感。就在他迷迷糊糊的即將睡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前一排的座位上發出了些聲響。

江遲秋的助理壓低了聲音對坐在一邊的益曼蔓說:“曼曼姐你快看……”

“什麼?”益曼蔓先問了一聲,接下來前排便沉默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後江遲秋才聽到女人壓低了聲音說:“這件事有問題,很多照片不是一般狗仔能夠拍到的。先聯係一下公司的公關團隊,要是沒有用處的話就找……舒先生。”

儘管努力保持平靜,但是女人的聲音裡還是有抑製不住的緊張與擔憂。

江遲秋本來就沒有真的睡著,聽到益曼蔓這很不對勁的語氣,以及她說的“舒先生”後,便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江遲秋問道。

處於暈車狀態的江遲秋臉色不怎麼好看,看到他的模樣後,助理有些猶豫的抿了抿唇看向益曼蔓。

“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新聞,不過遲秋你先彆著急”益曼蔓深吸一口氣,強裝淡定道,“我能處理得了……”

一般情況下,遇到比較棘手新聞,益曼蔓都會在第一時間給藝人說清楚,並參考藝人本人的意見進行處理。

女人這樣稍有閃躲的表現,在江遲秋看來非常有問題。

江遲秋將手機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同時向她問道:“這件事和舒北願有關,對嗎?”

見江遲秋已經將手機拿了出來,益曼蔓終於歎了一口氣實話實說到:“你先彆看手機,現在公司那邊的同事剛才就已經開始處理了,等評論稍微穩定一下你再看吧。今天的新聞有點特殊。”

黑色的保姆車依舊在馬路上走走停停,這一回益曼蔓終於將事情說了出來。

“最近這幾個月,一直有狗仔在跟拍你。還有就是……你家人那裡,又流出了幾張照片。”

“什麼照片?”他問。

益曼蔓不想讓江遲秋看新聞,不過聽男人問了,她還是將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給江遲秋看了一眼照片。

這張照片拍攝於一家地下賭場,一個男人正對背著鏡頭坐在賭桌邊,而在他的身邊,則站著一個身穿灰色校服的少年。

是江遲秋。

和前幾次曝光的照片不同,這一回原主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這種場合。

照片上除了江遲秋以外的人全部做了模糊處理,看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但是當它和下方帶有引導性的文字結合起來後,便給人造成了這樣的心理暗示:江遲秋從小就跟隨父親出入賭場,並不像他的公司之前形容的那樣單純。

甚至於江遲秋和他父親的事,充其量隻能算是狗咬狗一嘴毛罷了。

益曼蔓歎了一口氣關掉了圖片,她對江遲秋說:“其實要我看這張照片的話,什麼信息也看不出來,但是下麵的話引導性太強了。”

“你說的偷拍是什麼?”江遲秋繼續問道。

此刻的江遲秋已經坐直了身子,他看上去非常冷靜,不但沒有一絲受到新聞影響的意思,甚至連暈車的感覺都好像消失了。

益曼蔓歎了口氣說:“是你和不少人的私下合影。”

語畢,女人還是將手機交給了江遲秋。

江遲秋的手指從屏幕上緩緩劃過,他看到這一次狗仔發出了十幾張自己和不同人在不同場合下的合影。

大多數照片都是從聚會上截取下來的,除了江遲秋以外,旁人的臉都看不清楚。

除了一個人……舒北願。

江遲秋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淡定,他隻是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事件給打擊麻木了。

上一個世界雖然崩了,但它好歹是在走完劇情,死遁係統加載失敗之後崩潰的。

而這個世界呢,才剛剛進行到這裡,就崩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真是不絕望都難啊……

江遲秋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並將窗子開了一個細細的縫隙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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