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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靈媒講完這個故事,迪克的表情從呆滯轉化為鎮定,他提問道,“看樣子你和……爭氣兄弟,相處得不是很好嗎?”
靈媒臉上露出痛苦,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他也不會坐在這裡向陌生人傾訴自己的煩惱,“問題不止於此。”
第二次,靈媒連接上的兄弟,說話有點大舌頭,口音聽起來不是很地道。
有了上次的經驗,靈媒謹慎有禮地發問,“請問您是哪裡人,口音聽著不像川渝這一塊兒的。”
大舌頭兄弟過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遼寧的。”
這口音聽著和遼寧話不說有一分相似,至少也有九分不像。
靈媒小心翼翼道,“怎麼稱呼您?”
“瓦良格-庫茲涅佐夫,”大舌頭兄弟說,“叫我遼寧就可以了。”
靈媒整個直接呆在原地,手裡食堂的半個燒餅直接啪嘰砸在地上。
眾所周知,遼寧號航空母艦曾是蘇聯退役航空母艦。他的前身是蘇聯海軍庫茲涅佐夫元帥級航空母艦的次艦瓦良格號。
關鍵是,俄語裡形容船用的是“他”,所以遼寧艦實際上是艦男人,萬花叢中一點綠,來華夏上班後不得不穿上女裝。
靈媒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太久沒有回應,遼寧突然生氣,“難道你還想叫我瓦良格還是庫茲涅佐夫嗎?”
“沒沒沒沒有,”靈媒慌張解釋,“就是感到很驚訝,對麵居然是遼寧大哥。”
艦娘colle,禁止媚宅。
女裝肌肉猛男也不行。
靈媒對異性避之不及,畢竟他是一個純正的社恐,從小到大接觸過的異性不是他跳大神的奶奶、玩蟲子的外婆,再就是他神神叨叨的媽。
他對熱情活潑的艦娘們恨不得退避三舍,每天隻敢和遼寧哥和爭氣哥聊聊天。
在受到來自艦娘們的驚嚇後,靈媒過了很久才開始又一次做法。
這次是一個男聲,靈媒鬆了一口氣,問道,“您是?”
那聲音歡快道,“我是東風21,很高興認識你!”
噔,噔,咚。
靈媒的心肺,停止運作。
他隻是一個普通卑微的社恐靈媒,他不想知道這麼多國家機密,靈媒瘦削的肩膀,被來自大宇宙的壓力壓垮了。
迪克同情道,“哦,這是挺有壓力的。”
雖然如此,這隻是用來安慰人的敷衍話。哥譚地底下布魯斯建了不下八個武器庫,迪克他們每天夜巡都在各式軍火戰機上飛來飛去。
因此,他們已經很習慣這樣的高危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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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憐惜地看著靈媒,“你就沒有接到過比較正常的聯絡嗎,比方說一棵樹之類的。”
“我努力過了。”靈媒痛苦道。
又是一次做法,靈媒不抱希望地做法,希望自己能聯係上一位和自己一樣安靜、靦腆又溫和的朋友。
這次的聲音果然很是成熟文雅,帶著一股貴族老爺的從容不迫,“你好,很久沒有遇見能和我們說話的人了,原...諒我有一點小小的激動和失禮。”
靈媒在心裡祈禱,希望這是一棵樹,他聽聲音辨認出這是一位北方網友。
北方網友笑了笑,“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罪槐,你知道的,第二代。”
靈媒直接心肺驟停。
明思宗崇禎皇帝用來自縊的一棵歪脖老槐樹,名之曰“罪槐”。1971年罪槐被伐除,1981年一株新的小槐樹被移植到罪槐的原位,1996年,擁有一百五十多年樹齡的第三代罪槐頂替了第二代。
確實是一棵樹,但根本不是普通的樹。
怎會如此,靈媒隻是想過平靜的生活罷了!
靈媒崩潰地揪著自己的頭發,迪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那你是為他們的身份而煩惱嗎?”
“不,不是這個問題。”靈媒麻木道。
靈媒是這些年來唯一能和他們溝通的人類,於是諸位網友紛紛開啟了話匣子。尤其是生活在禦姐軟妹堆裡的遼寧和獨居宅男爭氣。
這兩位恨不得每天都和靈媒嘮嗑,如果這是某企鵝軟件,這兩位肯定會競爭靈媒的巨輪之位。
這個餅乾夾心,靈媒當得非常痛苦。
活力青年東風和溫雅老哥罪槐除了聽他訴苦,根本幫不上忙。靈媒恨不得以頭搶地,每天隻能被迫海王。
為此,他已經有將近一周沒睡過一次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