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們和剃了平頭的家族長男平穩對視。
我試探道,“你還有煤灰嗎,再抹上試試?”
瑞克猶豫了一下,用大拇指將不知從哪兒來的煤灰摸到自己臉上,將將覆蓋住眼周。
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們大驚失色,我抄起劍,傑森提起槍,提姆躲在達米安身後當一個廢萌吉祥物。
所有人躲在我後麵,我戰戰兢兢靠近,“老實交代,你是誰!”
“這個問題剛才已經問過一遍了!”
14.
沒想到海文的煤灰竟然能起到和氪星人眼鏡相同的作用,布魯德海文果然是一座神奇的城市。
傑森大刺刺穿著白色短裙坐在欄杆上,一頓時間的羞窘後他已然放飛自我無所畏懼,“現在我們齊了,下一個出現的會是誰,慈祥奶奶阿福?”
“小心阿福往你的黃瓜三明治裡塞華夫餅。”蹲在他肩膀上的廢萌皮卡丘提姆調整帽子的角度。
“下一個不應該猜咱爹嗎?”我說著,掃了眼傑森遮不住粗壯大腿的短小裙擺。
在場已經出現了兩個吊帶襪天使、兩個吉祥物和一個失憶腦殘。
啊,沒有說迪克不好的意思,但是當就腦子缺了一小塊來說,他現在的確是腦殘。
以此推論,我爹出場後說不定為了和迪克湊對,會成為第二個失憶腦殘。
既然如此,我咬住大拇指指蓋,“我趁此機會騙他,他失憶前是專門給女孩子們欣賞美好肉.體的雜誌模特豈不美哉,不僅自己快樂還能大賺上一筆,好耶!”
“內心的妄念全都說出來了,至少遮掩一下吧!達米安準備提著你的頭去見布魯斯了!”
15.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瑞克和他居住的海文同樣神奇。
他的武器是一捆麻繩。
至於為什麼他能把麻繩用出鉤鎖槍的效果,我也不太清楚。我們把他那普普通通一節麻繩連鉤爪都不需要就能扣住牆的技術稱之為海文科技。
有瑞克在,至少傑森免除了當街脫褲的煩惱。
“你們就不能過來幫幫忙嗎嗷嗷嗷——”
我和傑森坐在布偶堆裡,左邊是偽裝成玩偶皮卡丘的提姆,右邊是偽裝成玩偶獅子的達米安。我們兩個混入其中,是兩隻人形等高吊帶襪天使手辦。
“沒有良心的家夥們。”瑞克咬牙切齒。
我和傑森靜靜地看著他亡命狂奔。
我:“啊,愜意。”
傑森:“啊,悠閒。”
16.
我們在城堡轉悠好幾圈,所有能被我們看見的怪物都變成了渣。
奇怪的是,我們並沒有找到通向外界的路。這座城堡仿佛一個封閉獨立的個體。
這種情況通常隻有一種解釋,這個房間裡有我們尚未發現的密道。
在此基礎上我們踩著泰迪熊和木偶女仆的殘肢斷臂又搜索一圈,在最開始那間滿是泰迪熊的臥室床底下有了發現。
瑞克走在最前麵,我站中間,左邊肩膀蹲著提姆,右邊肩膀臥著達米安,傑森斷後。我們以這樣的陣型挨個潛入地下,在漆黑的隧道內挪動。
前方亮起微弱的光,隧道不長,不到一分鐘我們就走到亮光的房間內。
入目是奢靡的羊毛地毯,紅毯上用金線繡出奢靡華麗的紋樣,然後是擁簇在沉木家具中那張四角大床。天鵝絨的床幔收束在四方床柱上,使我們能夠見到沉睡在猩紅大床中央的......
美人兒。
我們一個個呆立在床前,相互為身邊的人扶上下巴。
我爹,一個貌美如花的美男子安靜地躺在床上。鴉羽般的黑發鋪在枕上,白皙的肌膚與紅潤的嘴唇相襯,使白的愈白、紅的愈紅。他漆黑的睫毛宛如一隻黑翼的蝶停在眼上,讓人不禁猜測他的眸子是怎樣的湛藍。和煦的燈光下,高挺鼻梁投下的陰影都顯得柔和......
“啥玩意兒,”我驚恐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迪克濾鏡具象化?”
“假的吧,”傑森走上前,左右掐著我爹腮幫子上的軟肉往外扯,“是不是麵具啊,老蝙蝠的嘴唇怎麼可能那麼紅,難道他每晚夜巡還要給唇部拿遮瑕打底嗎?”
提姆蹲在床頭端著下巴,“嘴唇紅潤代表脾胃濕熱,或者敷了唇膜,這個狀態可能是唇膜麵膜一起敷。”
“通常在漫畫中,繪畫者會特意勾出紅唇以強調女性角色的女性特征,男性角色絕大多數隻是用一條線草草勾畫,JOJO除外。”小獅子達米安用肉墊大逆不道地拍著他爹的臉,“或許這代表父親在這場遊戲中正扮演著一位女性角色。”
瑞克不得不站出來製止我們的狂想,“你們真的不怕他現在是醒著的嗎,我上個星期剛回到遺囑名單裡,起碼讓我待夠七天再被踢出去,彆給律師發多餘的工資。”
說到這裡,我一敲手心,“既然我爹扮演的是‘高塔裡的公主’角色,那麼,他有沒有穿公主裙呢?”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傑森腳下一撇就要伸手去掀蓋在我爹身上的被子。瑞克猝不及防左腳絆住傑森右腳,右手從後麵勒住他的脖子,把傑森從我爹身邊扯開。
可惜了,蠢蠢欲動的人明顯不止傑森一個,我衝上去一把掀開被褥,扯起又緩緩飄落的床單下,露出我爹健美的身軀。
——包裹在粉紅長裙並且把胸口崩開線的健美身軀。
我僵立在地,很是不孝地咽了口唾沫。
傑森顧不上給他來了一手鎖喉的瑞克,大聲吹響流氓哨。
皮卡丘提姆遺憾搖頭,“沒有任何攝影設備在身上真是遺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