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心疼地看著自己的細皮嫩肉被無情摧殘,那唉聲歎氣聽得邵非都格外愧疚,不該把她交給阿嗚的,可能因為種族不同,阿嗚欣賞不了異族美女臉,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所以剛才要不是看雲歌狀態不太對,他也不會趕阿嗚出去玩耍。
“那個,他還…”邵非沒把“小”字憋出來,就默默吞了回去。
再說他覺得阿嗚呆萌呆萌的腦袋,又大又圓的眼睛,多看幾眼也挺可愛的,哪有那麼多心思,而且那麼貼心溫暖舍己為人,和七號一樣特彆愛撒嬌,想到這點邵非心裡還有點軟乎乎的,覺得那小東西一點都不醜。
女主這偏見,多半和臉也有點關係?
“你把下麵的繼續說說試試?”她不用腦袋都知道邵非接下來想說什麼,真是偏愛那個醜東西。
小什麼小,就那哄騙人不償命的手段,沒千年道行都不現實,很明顯是個老妖,她見過的仙不多,不過魔卻是一打一打的,那醜東西有一種骨子裡散發的陰沉味。
想騙她,還嫩呢!
邵非:“……”
得,不說了。
這世上有一種緣分叫做孽緣,就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
雲歌還不至於遷怒,她要是沒有遇到邵非,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
正因為重視邵非,才不能讓忘年交誤入歧途。
所以必須要挽救這個快被精怪,還是個醜得突破天際的精怪的誘惑。
摸著自己臉上還塗著藥膏的傷口,對那罪魁禍首深惡痛絕,不過保持微笑。
那醜八怪想用這招讓她生氣,不,她怎麼會生氣,我們都是很講道理的,我在乎什麼你毀什麼是吧,禮尚往來嘛,你在乎什麼我就永遠讓你得不到。
喜歡邵非是吧,你以後彆想碰到他一根毛!
彆客氣,互相傷害啊。
嗯,那個奪舍失敗的靈魂記憶裡還有不少好詞,一個個的用,現學現用,活學活用。
邵非忽然打了個激靈,麵對雲歌陰惻惻掃過來的眼神,總覺得這小妮子在打什麼壞主意。
不過,雲歌用認真嚴肅的表情將邵非拉回了正題:“我昨晚聽到陸淵上仙的傳音。”
“他說了什麼?”果然陸淵也下來了!邵非心裡也有點雀躍,傳音給女主是不是代表劇情已經開始發展了?
邵非想到上個世界被男主徹底破壞劇情的走向,就大大鬆了一口氣,那種擔心劇情變了的感覺一直存在心裡頭,就是不踏實。
路人甲終於能回歸正常的劇情裡了,這種老父親的欣慰感真是沒人能懂。
好像自己辛苦拉拔大的兒子女兒,突然不再叛逆,願意聽自己一句話。
男主還是原來的男主,不會突然不走劇情,不會突然掉鏈子,真是欣慰。
也就是說這次他就可以順利等到斷更的地方,然後做好助攻,完完美美的把結局打出來。
“他沒有說什麼,後來我們之間的傳音就好像被什麼給阻隔了,再也沒聯係上。”
邵非點點頭,陸淵在這裡也算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了。
“傳言是有距離限製的,我猜測他就在炎城裡麵。”說著,像是忽然想起來,就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枚充滿靈氣,孕育著大自然氣息的丹藥,遞給邵非,“療傷的。”
兩人在一起也算經曆了不少,互相都有一種是可以依靠的莫名羈絆在,就像她可以隨時隨地在邵非麵前睡下,邵非也可以直接就服用她給的東西。
雲歌沒撒謊,的確是療傷的,效果還特彆好,之前邵非被雲斂打的那一掌都能好個七七八八,還能抵抗饑餓,隻是它療傷的時候會讓人陷入昏睡狀態,基本就屬於睡個幾天幾夜都醒不來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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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地底的白天是被一位遠古大能給人為創造的,可惜這位大能飛升了。
一片空茫的大地上,連接天際的是陰沉沉泛紅的天際,遠處群山上飛過片片黑色群鳥,將天空與灰綠色山給劈開,雖是空曠毫無生機,卻另有一種波瀾壯闊的震撼感。
一個嬌小的人影隱藏在這蒼茫中,他絲毫沒有欣賞風景的心情。
雖然身體還有些回味晚上那被溫軟環抱著的味道,活了近千年,也沒覺得與人觸碰一點也不惡心,還有點食髓知味的甜膩。
心中蠢蠢欲動,表情冷漠。
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他擯除雜念,壓著呼吸匍匐在一片低矮的草叢中,待會就會有一群地鬼犀牛經過這裡,它們是成群出現的,群體的攻擊力能滅殺所有化神期以下的人。
如今正值遷徙的季節,陸淵當然不是想殺了全部,以他現在的小身板,還法力低微,都不一定能乾的過一隻。最好的辦法就是對落單的,沒有攻擊力的弱雞攻擊。
哪怕變成現在這樣,陸淵也能通過自身優勢化不利為有利。
這種犀牛肉,聽說特彆彈牙,烤起來的時候鮮嫩的汁水流出來,還能輕易被人體吸收,最重要的是滋養靈根,如果在地麵上,這就是幾乎不可能得到的稀有材料,萬金難買,但現在就不一樣了,隻要對邵非靈根有好處的,陸淵就想方設法地弄到。
雖然活了幾百年都沒下過廚,不過陸淵覺得這世上沒有能難倒他的事。
最重要的是,平時找不到這些地鬼犀牛,也隻有這時間段能遇到。
陸淵觀察著周圍,在心中暗數著時間,終於遠處好似濃煙滾滾,地麵劇烈震蕩著咆哮著,黑浪朝著他洶湧而來……
幾個時辰後,斷了幾根骨頭,全身上下就沒幾塊好肉的陸淵拖著一隻被打廢了,全身筋骨都被捏斷了的天鬼犀牛走了幾步,糾結片刻,最後略帶嫌棄地丟進儲物袋裡。
這東西多久沒洗澡了?雖然說這個小型儲物袋隻是平時用來備用的,但裡麵放的也是天材地寶,現在卻騰出位置來塞死牛,還是沒洗澡的死牛。
待會煮之前,先洗個五遍再說,不對,這味道,還是洗十遍吧。
雖然全身都痛,陸淵還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那座地底陵墓外邊,站在斷層上,他想了想邵非那雙好似星星都盈滿的眼瞳,把自己整得更灰頭土臉一點,最好讓那人更心疼一點,又把死牛從儲物袋裡拖出來。
吭哧吭哧地按照來時的路回到門口,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什麼,死牛被啪嗒一下扔到了地上,臉上風塵仆仆的笑容凝固,像是被夜晚的刺骨冷風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