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終於知道雲歌那句你會用到的是什麼意思,他的確很快就用到了。
最近屍鬼的進犯,今年宗門大考被延後了,當然平日裡也有部分能夠通過靈根測試的凡人能夠被外門長老引薦,邵非這類被毀了靈根的屬於被天道舍棄的那類,自然是被拒絕的範圍。
當然大部分修仙者因為修為有限,並不知道邵非的靈根是被人毀的,隻以為那是天生斷靈根。
如果是被毀的,還是這樣的天係水靈根,必然是一方勢力或是一方大能才能做到,宗門為了免除麻煩,必然不會招收,當然七星宗這樣的宗派也不怕惹麻煩,更不怕其他勢力,在這片大陸上也沒多少人能惹七星宗,隻是如果邵非沒有足夠的價值,他們也會在出事的時候直接把邵非拋棄。
既然誤會他是斷靈根,邵非也沒解釋的打算。
這是邵非第六次來到宗門外,外麵兩個守門弟子一見到是他,表情就非常不耐煩,就像打發乞丐似的。
“我說你怎麼又來了,都說我了我們七星宗不可能收你,你已經沒有修仙希望了!”守門弟子趙彥不很是不耐煩。
要知道前幾日趙彥可不是這個態度,在邵非來的時候,第一輪靈根測試中居然測出了天係水靈根,讓他們覺得與有榮焉,他們這些外門弟子翻身有望,這樣的靈根都必然是內門弟子,如果被某位內門長老看中了就是親傳弟子,可謂一步登天。
他們本還打算把這位給供起來,但還沒想著怎麼靠近,趕來的執事長老龐元就說此人靈根破裂,應該是天生的斷靈根,難以修補,在修為上根本已形同廢人。已經找到了個寶,實際上隻是廢物,這讓他們覺得自己被欺騙了,看到邵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是邵非還打算死纏爛打,他們就打算出手教訓了,往年裡想進他們七星宗的頑固分子,可都被他們教訓過的。
邵非身上還有個能讓他一定能進七星宗的東西,那就是在地底獲得的那個陸淵的儲物戒。
但他覺得如果自己拿出來,破壞了在地下與陸淵的相處模式。
他沒那麼高尚,但也不想讓出關後的陸淵認為自己是圖他的什麼,其次他覺得如果他是七星宗的人,多半會認為這是他偷的,不正當手段得來的,邵非還是準備找個彆的機會,悄悄還回去。
邵非本來是不打算用雲歌留下來的靈石的,但現下也沒更好的辦法,掏了幾塊下品靈石分彆給兩位守門的外門弟子,趙彥和趙德,這是一對兄弟,因為身具四係雜靈根,終生築基無望,所以通過多年賄賂龐元,終於在守門上謀了一個職位,但他們一個月也隻能分到三顆下品靈石的份例,除掉孝敬兩位執事長老的,自己隻剩下一顆。
在邵非拿出幾顆靈石的時候,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邵非終於在靈石的作用下再一次見到了執事長老龐元,這次他把一半的靈石全給了龐元。
看得旁邊的趙家兄弟特彆眼饞,沒想到這個靈根被毀的修真者家底這麼豐厚,早知道就應該多敲一點了,不過等入了門還是被他們拿捏的份。
龐元麵無表情地收下,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笑容:“看你心這麼誠,也與我們七星宗有些緣分,先做個記名弟子吧,去雜事院可有意見?”
能以廢靈根進七星宗邵非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也沒有挑,沉靜地點頭。
他的沉默讓龐元更有恃無恐了,隨口問道:“你叫什麼?”
邵非剛要開口說,就想到自己這名字在大陸西邊也算是小有名氣,在加上還有個邵雲錦虎視眈眈,單係水靈根加上靈根破碎,可能彆人還不會聯想到是他,但邵家人肯定會想到。
在七星宗裡有邵雲錦的一對兒女在,雖然他們從小被送來七星宗,幾乎沒見過傳聞中的家族天才邵非,但聯想起來就不難猜到了。
邵非與陸淵是兩種極端的人,他們的想法常常都是背道而馳的,有時候腦回路都可能截然相反。
於是這個名字的事,也與以前的一次次一樣,就這樣陰差陽錯間錯過了。
邵非可不想將人引來,他還沒仔細想一個名字就脫口而出:“我叫陸非。”
這話讓龐元有些無語,道:“怎麼又與我們老祖宗一個姓。”
龐元也是這麼一說,他們門派還沒強行讓人改名字的說法。
龐元話語中的又字也是有說法的,文中男主的崇拜者有不少都改了自己的姓,到後麵也不知道有幾個是真的姓陸,整個七星宗裡姓陸的人應該是全大陸宗派裡最多的,所以邵非這樣一點都不突出,隻會被當做陸淵的又一個崇拜者。
讓趙彥帶著邵非去了雜事院,這裡的工作一直是七星宗裡最苦最累最沒希望的,雜事院的管事姓壇,外號叫老壇,因為體態較胖,又愛克扣,就被大家私底下叫做老壇酸菜。
他看到邵非那張少見的美人臉,本來就小的眼就更像是一條縫,嘴巴舔了舔。
那眼中傳來的不懷好意令邵非心一緊,他這張臉在雲歌的靈泉滋養下,年輕很多了,用雲歌以前的話來說就是太招人了。
邵非上個世界習慣了那張普普通通的臉,現在這張臉他非常不習慣,如果恢複到記憶中原主的巔峰時期,毫無疑問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靈根上的七號打起了精神,對邵非拍了拍胸口:彆怕,要是有誰不長眼,我出來拍死他。
雖然不敢對陸淵吐出一個字,但對於其他人七號就火力全開了。
看到七號耍寶的模樣,邵非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但他知道在七星宗的地盤上,自己一個靈根被毀的廢人最好不要太高調,要是被人發現魔影的存在,他就有與魔宗有勾結的嫌疑了。
老壇邊看著邵非的俊秀模樣,邊在記錄本上寫了上邵非的名字,到了晚上把本子交給執事堂,邵非就算正式做了一個有記案的記名弟子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一個記名弟子身子被一張草席卷了卷,就被幾個雜事弟子抬走,那人是死了。
現在剛好有個職位空缺,邵非可以頂替此人。
這工作就是寅時把十缸水挑好,午時給後山幾處練武場和外門弟子的住處進行清掃。
邵非被分到與其他十一名記名同住,這是個比較破舊的院落,一共住了百來號人,聽說其他院子也是一樣,雜事院就是所有七星宗裡其他人都不做的都需要他們做。
邵非睡的地方就是之前被草席卷走的記名弟子的地方,那人的隨身物品還在上麵留著沒收拾,他們都在一個通鋪上,現在白天隻有一個正在修煉的弟子,其餘人都在外麵做事。
這個人叫吳三零,他的年紀很小,看上去也就是十二三歲,很活潑,還有兩顆小虎牙。
他結束一天的修煉,看到邵非的進來,還挺高興的,說自己是值夜巡邏的,所以白天這裡一般隻有他比較空閒,他是四係靈根,就是現在都沒有凝氣入體,更彆說煉氣期第一層了,但他並不放棄。
因為他家裡人自從知道他有靈根,來的還是七星宗這樣的大宗門,覺得驕傲無比,認為他是去做仙人的,現在他沒有家能回去了,他希望家人永遠都以為自己當了仙人。
說什麼都要留下來,哪怕隻能當個打雜的。
當聽到邵非姓陸,吳三零也是一臉見怪不怪,顯然在這裡姓陸的人太多了,用一種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你也很崇拜陸淵仙尊吧?”
邵非想了想,頷首。
原本對男主的感覺就是書上的人,直到真正與男主相處才發現他人品貴重。
吳三零神神秘秘地說:“你知道嗎,我曾經見過陸淵仙尊,那是我值夜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點他的背影。那之後我每個晚上都去同一個地點,可惜再也沒看到過了。”
他還希望引來邵非羨慕的眼神,因為以前這麼說的時候,院子裡的其他弟子都很羨慕他,陸淵仙尊神龍見首不見尾是出名的,但邵非顯得很平淡。
邵非平靜地想著,說出來嚇死你,我還抱過陸淵的腰。
邵非想起自己床鋪的前任主人,剛才的那個被草席卷走的弟子,問了一下情況。
吳三零卻很習以為常,甚至沒什麼情緒波動:“他這個月的靈石和辟穀丹被趙彥那群人奪走了,覺得不公平就鬨啊,鬨大了你看就這個結果。他們外門弟子就會欺負咱們記名弟子,反正咱們好欺負,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動內門弟子,而趙彥他們又是外門裡最弱的,平時孝敬內門弟子,就沒多餘靈石了,那自然就搶咱們的。靈石是通行必用的,辟穀丹又是我們進入煉氣期要用到的,他也是個可憐人,不然怎麼也不會鬨成這樣。老壇平時吃著趙彥他們的孝敬,反而派人罰了他,大概是被玩死了吧。”
邵非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不習慣這裡的殘酷。
吳三零雖然年齡小,但已經經曆了不少事,早就看開了,有些老道:“你把他的東西收拾下吧,值錢的彆拿,就是拿了也很快會被人給搶走,千萬記得身上彆帶什麼值錢的東西,記名弟子是沒資格保住的。”
邵非想到身上的儲物袋,還好剛才他放的很隱蔽,是用凡人的袋子來裝的,他們並沒有搜身,或許在這些人眼裡,能去雜事院的弟子根本就不可能擁有儲物袋這等法器的。
邵非想到這一點,就知道自己恐怕已經被盯上了,之前給靈石給的太痛快。他當天下午去掃地的時候就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用陸淵給的隱身符來到後山,小心翼翼地將儲物袋和陸淵的儲物戒都埋在地裡。
到了當晚,那群人來的時候,其他記名弟子大多冷眼旁觀,每天的任務已經重到讓他們沒力氣關注身邊還有什麼人來來去去,就是死了幾個也與他們無關。
吳三零跑到彆的院裡,找到另外幾個同樣崇拜陸淵也改了姓的陸姓弟子將人擋住了,邵非又將保留下的最後幾塊靈石上交,以趙彥為首的幾人在搜索無果後,才憤憤不平地呸了一聲,浩浩蕩蕩離開。
邵非想到剛才一群人闖進來的樣子,還有些呆滯。
這哪裡是什麼修仙者,根本是土匪啊!
吳三零看他的模樣,以過來人的口氣道:“習慣了就好,到了月底領份例的時候,他們還會再來。”
找來的那些記名弟子在走之前,一直盯著邵非瞧。
吳三零發現他們居然看邵非的臉有些戀戀不舍,甚至還有位弟子偷偷告訴邵非以後有困難就來找他們。
吳三零盯著邵非的臉,忽然道:“以你的模樣,或許可以找一個人當靠山,就是看你身後的人,這群人也不敢再欺負你。七星宗有些女仙喜歡養幾個俊俏的男子,之前就有咱們雜事院的人被選中做了雜役,現在偶爾能得到垂青,再難熬也比待在這裡強多了。哦,對了,其實親傳弟子中有一位對男性也有興趣,不過那都是傳言,具體的我也不確定。”
邵非心一跳,他好像想起了一個原主記憶中一個故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小陸子:你說你叫什麼?
小非子:陸……陸非
小陸子:嗯(我家的)
小非子:嗯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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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恢複盛世美顏啦~這個世界正在默默收尾,不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