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請開始你的表演(1 / 2)

路人男主 童柯 19951 字 3個月前

老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簡直像看著瘋子,那關乎到老祖,居然把主意打到老祖身上!

在這個實力為尊的地方,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是瘋了就是有把握。

龐元的確有想法,他也很有邏輯,能當上七星宗的大長老,他也絕對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麼慈眉善目:“我們現在最擔心的是因為他老祖不放過我們,一切的關鍵在老祖身上,如果老祖自顧不暇呢?到時候把所有相關的人都解決掉,其餘人諒他們也不敢說實話,老祖不會為一個沒什麼感情的弟子大動乾戈。”

這麼一想就對了,一旦老祖拿他們沒辦法,他們隻要做得乾淨一點,還有什麼好怕的!

“但怎麼可能,按照你的說法,陸非現在很可能在老祖的院子裡,我們哪裡有機會再把他弄出來?”

“有的,”龐元勾起一道冷意,望著執事院的殿門口,似在等著什麼,“剛才的雷雲看到了嗎,那是老祖的渡劫雷雲,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要召集大家在議事堂集合?我已經讓門下弟子去聽消息了。”

老壇之前全被得罪了陸非的事給占據全部心神,就算看到了雷雲也沒多想,現在被這樣一提醒才回過味來:“你是說……”凶多吉少?

“雷雲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你看宗內到現在也沒有動靜。”老祖的晉級失敗,對他們來說的確是噩耗,可比起自己的命就是好消息。

“如果老祖他……”

龐元接了下去:“如果晉級失敗,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境界倒退,他最著急的是怎麼處理他從神壇落下後的一切事宜,哪裡還有工夫來管我們?”

這種宗內的小矛盾與晉級相比,就是不足為人道的事情了。

兩人相視一笑,機會稍縱即逝,隻要他們抓緊,就能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議事堂。

辛如意見眾人緊張的神情,想到之前的自己不也是如此,要知道他是唯一知道老祖在閉關前受了重傷的人,他雖然對老祖很有信心,但身為修仙之人他更是明白境界越是高,越是容易失敗,幾百年前仙羽宗還有一位大乘期的大能,名為東皇真人,在壽命將近的時候,準備衝擊,在眾人期盼中卻隕落了,也是那個時候七星宗在陸淵的帶領下一舉越過仙羽宗,成為正派之首。

眾弟子看辛如意如此凝重,他們的心情不斷下沉,覺得現實已經不足以讓他們幻想了。

辛如意的每一個表情都表現的入木三分,令人不由得動容:“我們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哪怕辛如意沒有直接說出來但他們哪裡聽不出來掩藏的含義。

沒多久,執事堂焦急等待的幾人,見匆匆來報的弟子,爭先恐後地站了起來,在弟子神色悲傷的搖頭中,他們反而麵露笑意,連天道都在幫他們!

龐元平日管理七星宗大大小小事務,這些日子為了迎接出關的陸淵,他們派不少弟子去整理和打打掃無量苑,其中有部分留在外院,他們隻要借口檢查成果的便利就能過去,也不可能有人懷疑他們。

而在龐元檢查的空檔,他們就有機會找陸非的所在方位,然後將人引出來。

同一時間,吳三零回去後躲開眾人,獨自焦急,覺得剛才鬼祟的老壇等人可能會對邵非不利,但他人微言輕,就與以前的無數次一樣,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同伴死於非命,再也沒出現過。

院裡有人激動跑到他們的屋子,說是門外有幾個內門弟子奉命來找他。

吳三零自知隻是個無足輕重的記名弟子,就是能留在七星宗都非常難,怎麼可能有人特意找他,還是內門弟子。

他眼睛一亮,莫不是平日裡那些圍繞著洛真的內門弟子?

那陸非是不是就安全了?

在眾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目光中,吳三零走了出去。

但來的幾位內門弟子卻是不眼熟的,直到他們報上各自名字,吳三零才嚇得大驚失色,這些弟子……不是掌門門下的嗎,所以他才連見都沒見過,因為這些人平時根本見不到。

聽說他們還有幸得到老祖指點一二,不是普通內門弟子能比的。

見吳三零嚇得人都不利索了,幾個內門弟子雖然已經習慣修真界的等級製度,但還是被他的模樣給逗得笑了起來,溫和地說:“我們隻是找你了解一下情況,不必如此驚慌。”

“是、是了解陸非的嗎?”見他們肯定的答案,吳三零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快跳破了,他是不是認識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陸非是不是有什麼神秘的身份?

身邊普普通通的同伴搖身一變,忽然所有以前天邊的人物來垂青,這是隻有話本裡才有的故事吧。

他就說陸非這名字取得太有技術含量了,老祖的姓加上邵家天才的名,效果是成倍的?他要不要也改個名字?

吳三零吞了吞口水,道:“還有另外幾人,他們與陸非也是舊識,可以都叫來嗎?”

幾個內門弟子受了容岩的命令,容岩又是被老祖看中的,這麼一說當然是同意的:“也好,越詳細越好,都一同叫來吧。”

話音剛落,他們也發現幾人一同出現在雜事院實在太醒目,他們基本都沒來過這地方,見吳三零把幾個哆嗦的記名弟子帶出來時,道:“這裡不方便說,跟我們來吧。”

這些記名弟子就是平日裡與邵非和吳三零關係不錯的人,根本沒想到會有這一天,有一個嚇得尿了出來。

而顯然那味道對修真之人來說太刺鼻了。

那弟子怕好不容易天降的烙餅被自己給毀了,人嚇得臉色青紫的,哭都哭不出來。

一內門弟子噗嗤一笑,並沒有趕他走,道:“我讓人送一套乾淨的衣物,過去換了吧。”

一群人就這麼雲裡霧裡地被帶走了,卻不知道剛好讓他們躲過了一場滅口行動。

-晉氵工獨.家-

而在冰池內的邵非打了個哆嗦,好冷。

他從泉水中睜眼,周圍微波蕩漾,之前模糊的記憶令他頭疼欲裂。

整個充斥靈氣的院子被透明的防護罩罩著,以防止靈氣溢出,這座水池是用適合水係修煉的水靈玉打造的,岸上雕刻精美的四個龍形泉眼吞吐著靈水,將水池內的人包圍,周圍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亮著盈盈光芒,四周種植著一盆盆花,就是邵非曾經見到過的四季淵,白色小花,一眼望去像是黑夜裡的星辰一樣。

在這充沛的靈氣中,邵非恍若置於夢境,捧起來的靈水從蔥白的指縫間滑落,水中的倒影像是看到了此刻驚疑不定的他。

他是在哪裡,他還記得自己看到陸淵後就體力不支,所以是那時候昏過去?

在腦中留下記憶最深刻的人就是陸淵,當時陸淵的模樣實在古怪,與他以為的久彆重逢大相徑庭,而且為什麼阻止他說出實情,雖然一開始就打算在見“長輩”的時候就說出實情,雖然他要是同意,能在七星宗得到天壤之彆的待遇,不過邵非不打算利用洛真的感情。

就是想還洛真這份人情,也不是用這種方式,不過在見到陸淵後,一切就被莫名其妙打斷了。

從他與洛真出現,就有哪裡很古怪,陸淵的氣息,陸淵的態度,陸淵的行為,那地震也很蹊蹺。

邵非絞儘腦汁都想不出所以然來,倒是因為回憶,想起之前模糊意識裡的夢裡,那幾個纏綿悱惻的……吻。

夢裡他與陸淵親近極了,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噴在臉上的氣息,近乎呢喃的語氣,男人身體的溫度,進入自己口中的攻城略地,他流連在自己臉頰上,指腹的觸感都記得一清二楚,就好像一切都是真的一樣。

正因為了解陸淵的為人,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他一整天都在那裡幻想著什麼啊!邵非捂住了臉,有人說夢是內心最真實的寫照,他該不會是內心對陸淵有渴望吧?

他以前對男人從沒有什麼想法,就算是碰到洛真這樣讓人很容易產生好感的類型也是尋常接觸,一般就是人再好,性向也不是說變就變的。

所以哪怕明知道不應該對男主有企圖,他內心深處其實還是被吸引了?

邵非望著池水,在不多的臆想裡,他看到那如皎月般的人滑著水麵朝自己走來,衣衫被水濕透粘在那具幾乎完美的身體上,然後一隻手就抱住了他,他緊緊貼著那人的胸膛,感受著那充斥著爆發力的胸肌……

邵非想到這裡,猛地拍向水麵,水花濺在臉上,溫暖的水滴沿著肌膚滑落。

瘋了,一定是妄想瘋了!

目光所及的隨便一樣東西,他都能聯想到陸淵。

這裡的動靜也引起外室等待的容岩的注意,他戰戰兢兢地問:“太師叔,您是……醒了嗎?”

介於這位以後很可能成為另一位祖宗,他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

他本來以為會昏迷的時間更長,聽之前老祖的意思,太師叔可能短時間醒不來,也不知是靈泉的緣故還時因為靈根幾乎被修複,邵非比陸淵預估得更早清醒。

邵非聽到聲音,沒感覺到惡意,而且身體現在還在吸收水係靈氣,從這奢豪的靈池來看有能力在七星宗有這麼好待遇的就隻有陸淵了,所以這裡是幾乎沒人能進來的無量苑內院?

那麼此刻在外麵的應該是宗門內的弟子,還有那稱謂是怎麼回事,太師叔是什麼?他一個記名弟子怎麼可能被這樣稱呼。

說是誠惶誠恐也不為過,但現在誠惶誠恐的不是邵非,而是外麵沒聽到回應差點要衝進來的容岩:“您還在嗎,需要我進來服侍嗎?”

邵非第一直覺是對方認錯了人,但轉念又想這裡是七星宗,那裡那麼容易讓他冒名頂替,冷靜下來就想到之前陸淵在大殿上說過要認他做徒弟,陸淵是老祖,這麼算上去,他就是……太師叔?

好亂的輩分,讓人連承認都覺得沒有臉。

邵非羞恥心再一次爆棚,立刻心虛道:“不用了,我沒事。”

他哪裡好意思讓內門弟子來服侍自己,以前待在雜事院可是聽多了,這些內門弟子對於記名弟子來說那就時高山仰止的存在。

邵非頭疼得捂著自己,是不是因為在地底的那點交情,陸淵才認他做弟子的?

這理由怎麼聽著這麼牽強,就算男主心胸再寬廣,也不是隨便認徒弟的,像女主那樣的天賦一開始都是拜在道蘭真人門下,不然女主又怎麼會與重要男配之一的洛真接觸,洛真又怎麼做那個讓人惋惜又癡情的大師兄。

所以想來想去都不知道陸淵這麼做的目的,日行一善啊?

最可怕的是,在一切還不明朗的時候,他似乎對男主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在幻想男主。頓時恨不得弄死自己,他在乾什麼,是不是也想和以前那些維護員一樣,想接近男女主然後改變劇情?以為男女主是那麼容易能被改變的嗎,就是給男主幾個鈦合金眼鏡都不可能看得上普普通通的路人。

係統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失望之極,對他抱了那麼大的期望,但他並沒有爭氣。

邵非,你要清醒一點,女主幫了你多少次,彆說一條魔影還在自己這裡,她都沒有怪罪,甚至還讓魔影保護他,還有儲物袋裡那幾桶靈泉,沒它們他的靈根哪會好的那麼快……往事種種,都讓他不可能去破壞未來她與男主之間的姻緣,男主這樣的人,也隻有女主才配得上,他一個路人有什麼資格插一腳。

他要控製住那點心思,繼續一門心思撮合男女主。

邵非開始厭惡這樣的自己,他快不認識自己了。

現在的他還是上個世界,乖乖當路人甲的自己嗎?

他之前對女主產生了短暫的心動,雖然後來回歸正常,但現在又那麼快對男主有了幻想,還是在男主不在的時候。

邵非拿著腦袋撞擊水池,狠狠撞上去,流了滿腦袋的血,傷口有些猙獰,淚水盈滿眼眶,口中不斷呢喃:“對不起……對不起……”長久以來控製自己不心動的壓力,讓邵非有些承受不住了。

我不該幻想的,我怎麼會這麼善變,這麼的無恥和不要臉!

魔影眼看著主人要尋死,急得團團轉,說著就要衝出來阻止。

“滾回去,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許出來!”邵非低吼著,把魔影給嚇了回去,瑟瑟發抖地望著主人。邵非雖然自責不已,但基本的理智還在,魔影絕對不能出來,隻要出來了,就有可能被七星宗的人發現,以前最多是自己被抓,現在他和陸淵有關係,那會連累到陸淵,如果那些想對付陸淵的人用這個說他勾結魔宗呢?

魔影一直和邵非玩耍,從沒看他對自己那麼凶的模樣,委屈地縮在靈根上。

邵非可恥的沒法見人,更不知道要怎麼麵對男主。

男主這樣大義淩然的人,要是知道救下的人有這麼齷齪的心思,估計要惡心死吧。

邵非苦笑,說什麼都要把這個想法給死死壓回去。

洗乾淨自己的滿臉的血,他出了靈泉,看到半裸著的身體,那種可能是陸淵為他脫的想法就更深了。雖然仙風道骨的陸淵隻可能是幫個忙,但邵非覺得自己的思想是偏向齷齪的。

他深呼吸了幾口,摒棄那些想法,顫抖著穿上衣服。

過了好一會,腦子不再發熱,才問向體內的魔影:“我昏迷後是怎麼到這裡的,把你看到的都與我說。”

魔影本來就在害怕,哆哆嗦嗦的,很無辜的模樣,看邵非的模樣是想說實話的,但一想到那個純陽體的男人,還是把想說的話給轉走。

說自己也睡著了,隻知道這是陸淵的院子,是陸淵帶邵非進來的。

之後無論邵非問什麼,它都是搖頭,其實在陸淵對邵非做那些事的時候它就呆若木雞了,覺得語言已經無法形容陸淵不要臉的程度了,隻能期望它的主人能夠自己發現,戳穿那個偽君子。

在邵非的目光中,七號實在回答不出來,它的靈智還不足以撒得天衣無縫,乾脆啪嗒一下躺在靈根上麵裝睡覺。

魔影的模樣引起邵非的懷疑,他發現了一些端倪,七號在隱瞞他,七號那假裝睡著的模樣不是第一次,這舉動太奇怪了。

邵非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

為什麼要瞞著他,是因為不能說?

因為惹不起,還是說了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或者兩者皆有?

邵非不問了,但是疑惑始終放在心裡,而且在發現七號有問題後,就不再與它說話了。

魔影見主人那深思的模樣,好像是起疑了,也不信任它了,它好像把自己賠進去了,七號欲哭無淚,抱著自己委屈地坐在靈根上,連最喜歡的冰係靈氣都不吸收了。

現在的它一定比兄弟們都厲害,以前都是十個兄弟搶雲歌一個人的資源,就是資源再好,平均下來每個兄弟得到的有限。

現在跟了邵非,以為會境界倒退,但實際上它越來越強了。

所以才更能感受到陸淵的實力,它如果多一句,那個人肯定會讓它消失的。

見邵非對自己開始冷漠的態度,雖然知道這是必然的過程,但魔影還是難過極了。

都是那個人,主人現在不相信他了!可惡,臭不要臉,大魔王!

邵非在體內無法再吸收靈氣後,就離開靈池,並再三警告魔影,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乖乖待在他體內,在七號討好的姿態中才放過。

在外邊等待的容岩,見邵非出來,目光停滯了一瞬。

此時邵非穿上了一旁準備好的衣物,是陸淵的白色長袍,上麵繡著精致的竹紋,顯得走來的人更是清雅無雙。容岩這才真正看清了此人的模樣,這身風華也難怪連老祖都……

他臉上染了紅,是難為情的,這麼美的人就是男人也可能會把持不住的。

而且,之前他和老祖在裡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男子與男子那麼親近,又是自己敬愛的老祖,沒有以為的反感,也許是當時的畫麵實在太虛幻了。

他不敢多看老祖未來的愛人,看老祖那偷偷摸摸的樣子,太師叔都是不知道的吧。

沒想到有心上人的老祖,也會像普通人那樣……那麼的青澀和小心,真是讓人覺得意外又美好。

他容岩垂下了眼:“弟子容岩,見過太師叔。”

邵非想起容岩,他與此人也有過兩次見麵,第一次是在他傳送過去的客棧,第二次是他為了躲老壇躲到無量苑差點被路過的容岩發現,這是第三次。

容岩,也是未來雲歌的愛慕者之一,隻是在一次試煉中被陷害,為了救女主死於鬼宗之手,雖然不是男配,但也是前期有一定比重的人物。

“嗯。”邵非從這個明顯比自己還大了無數歲的內門弟子身上感到境界上的壓力,在雜事院的經曆讓邵非明白修真界的等級,像他這樣的空降兵就算什麼都不做,都是不少人的眼中釘吧,所以絕對不能把軟弱給顯露出來,那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危險,學著陸淵的模樣,端著一臉高貴冷豔:“彆客氣。”

果然,容岩看來邵非這樣的態度才是正常的,如果邵非太親切反而會被看輕:“老祖讓弟子在這兒守著您出來,您現在可有好一些,我帶您去您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