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請開始你的表演(1 / 2)

路人男主 童柯 16587 字 3個月前

經過那日膽戰心驚的沐浴後,邵非連著好幾日都沒再去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好像周圍時時刻刻都有說不清的視線,他也知道自己是有點草木皆兵了,既然他就安分地待在無量苑,總能安撫陸淵那“纖細“的神經了吧。

可這份安慰沒起多少作用,每晚睡著後那種被關注的感覺沒有消停,終於在過了一周邵非忽然在黑夜裡醒來,對著空無一人的的房間,輕喊:“師父?”

“嗯?”空靈中透著一絲沉靜的聲音回應了他,好像整個房間都充斥著陸淵的聲音。

邵非的表情很複雜,曲著腿將臉埋入其中。不是吧,原來真不是他多想。

果然陸淵完全放心不下他,這種被人時時刻刻看著的感覺並不好,誰會希望一點**都沒有。

可隻要邵非一有拒絕的念頭,就會被這兩年的情形束縛。

邵非簡直不敢看這個被美色所惑的自己。

見邵非長時間沒有回應,陸淵又問道:“怎麼了。”

“沒事。”邵非打了個激靈,立刻回應,他怕回晚一點,那人可能就……

但沒一會他就看到窗欞上映出來的人影,晚了。

“開門。”熟悉的聲音。

邵非磨磨蹭蹭地去開門,果然看到男人在月色下飄然欲仙的模樣,隻是光線問題看不太清楚,依稀感覺到陸淵的視線。

“師、師父,我真的沒事,就是喊一喊。”邵非被看得頭皮發麻,他最近特彆喜歡在說話前加個稱呼,就是希望陸淵多意識到他們之間的關係,最好能因此清醒過來注意到女主就好了。

他在無量苑也嘗試過打聽雲歌的消息,倒是有趁著陸淵不在問過容岩,但那天之後容岩再也沒開口對他說過話,現在心裡格外清楚的邵非哪裡會猜不到原因,也不好再為難容岩,更沒有再提過。

邵非擋在門口,陸淵挑了挑眉,意思是不讓我進去?

邵非側了下身子,陸淵堂而皇之走了進來,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下一刻被燈罩攏著的燭光亮了,照著室內一片安寧的橙黃。

“一個人害怕?既如此,為師可以陪你。”陸淵看了一圈周圍,考慮了一會,為難地說道。

這些日子懷裡沒了人,饒是陸淵也是不習慣的,終於等到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了,還是小家夥自己給的。

邵非表情不多,這時候更是被說蒙了。

陸淵笑了,一地風華。

這麼呆,若沒有他時刻看著,該如何是好。

等邵非再看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在床的外側打坐了。

你怎麼能這麼自說自話!?

邵非麵對如此沒臉沒皮的陸淵簡直瞠目結舌,他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發展。

“您真的不必……”邵非就差直說,你心裡想乾什麼,有什麼想法,我都清楚。

邵非更是清楚,陸淵在一點點侵蝕他的領地,無論是生活還是內心,他的防守相比之下毫無抵抗力。

他也想過乾脆離開,這麼拖著可能他真的當不了過客,他能拒絕一次兩次,後麵該如何?

但離開的可行性很低,他也不想嘗試,一是陸淵把他看得太緊了連出無量苑也要由三名親傳弟子隨行,這陣仗邵非出去了一次就沒想過第二次,他都能猜到那次之後整個宗派上下都會說陸淵有多寵愛這個徒弟;二是他覺得如果真的離開,以前的悲劇可能還會發生,被陸淵熏陶了兩年,不是他自戀,他覺得上次仙羽宗被滅可能和他有那麼點關係,三是心裡對這個男人的心疼。

所以說到底,還是上仙眼睛瘸了吧,他能有雲歌十分之一魅力嗎?

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陸淵不知道他知道一切,能拖就拖吧,拖到陸淵醒悟最好。

“是否害羞了,為師之前也沒收過徒,不知道一般師徒是如何相處的,但為師會學著去做,小非是不願意給為師這個機會嗎?”

小,小非?

邵非被這個稱呼酥了一下,上仙這麼喊人真是讓人扛不住。

再抬頭,就看到陸淵那眼神透著一股疑似可憐的氣息。

邵非,扛住,這個男人隻是做戲,他的心都能比金剛還硬了,怎麼可能輕易的示弱。

但事實就是邵非在明知道陸淵是故意的前提下,還是不爭氣地沉默了。

陸淵見邵非再一次妥協了,心裡都快笑出來了,這是他活著的幾千年來,最快樂的日子。

他的邵非,心比任何人都軟。

陸淵眼底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特彆是這個人不是譏誚嘲諷的時候,那笑容能讓任何人動容。

邵非猛地垂了頭,心跳得有點快,他覺得自己意誌力非常不堅定。

仙界第一美人這是私底下流傳的,但陸淵絕對當之無愧。

陸淵就著麼看著邵非烏龜似的挪步。

無論邵非挪得再慢,他還是挪到了床邊。

陸淵此刻閉著眼,似乎根本不在乎邵非來不來。

他還想做最後的抵抗,道:“我不怕的,您不用浪費時間陪我……”

對於完全的黑暗邵非是有點恐懼的,但現在這樣有點月光的環境他還不至於如何。

陸淵掀開長長的眼睫,眼神飄過來:“還記得我說過什麼,不要逞強,既然怕一個人,以後為師都會陪你。”

什麼!

以後都要?邵非一臉晴天霹靂,那懊悔顯而易見,他剛才就不該嘗試說服陸淵,每次都這樣。

他早就試過了,隻要試圖拒絕陸淵,就會麵對無數可能讓他妥協的理由,而且陸淵還能變本加厲,越來越過分。

後來,邵非學乖了,少問少回。

雖然心底也明白他在不斷降低底線,可能就要…

果然,沒一會陸淵又道:“要不然……”

邵非趕緊搶先道:“不是,師父我真的很希望你來陪我睡,之後也要麻煩你!”

一口氣說完了,絕對不能再讓陸淵開口!

陪我睡,這三個字讓陸淵無聲的重複了一遍,舌尖回味著,他喜歡。

麵對陸淵那“真拿你沒辦法,這可是你求的,為師不懂怎麼拒絕你”的促狹笑意,邵非當作沒看到,連滾帶爬上了床。

邵非閉上眼不再去想,死死貼著靠裡的牆壁,耳邊似聽到一聲輕哼的笑聲,又笑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陸淵那麼愛笑,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熱氣叢胸口蒸發了上來,邵非捂著發燙的臉,都這樣了還取笑他。

就這麼緊張兮兮地挨著牆壁眯著眼,陸淵後來也沒再調侃他,很安靜。

周圍充沛的水靈氣讓邵非那點怨念都消散了,陸淵是故意把冰轉化成水吧,這是在睡夢中也在幫助他鞏固身體,邵非陷入沉眠前想著,溫暖而安然。

現在想想,他沒記憶,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喜歡同性還是異性,也不一定……

他欠了陸淵那麼多,如果最後還是會走,那他能不能在那之前讓陸淵開心點?

邵非在陸淵看不到的角落默默想著。

陸淵掐了個法術罩住邵非,讓他睡得更沉,伸手將人抱入懷裡,在人落入的時候,陸淵喟歎了一聲,有些滿意。這麼些天,連手都不讓碰,讓陸淵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進度暫時凝固了,也許需要再做點什麼,刺激一下這層快要捅破的關係了。

陸淵輕輕摩挲著邵非的臉,你是該對我如此防備,不然我會以為你對我一點感覺都無。

其實你已經有點意識到我的想法了吧,不然為何最近抵抗的次數越來越多。

但你沒跑,無論什麼原因都是讓陸淵感到高興的事,不然少不得要將人逮回來教訓了。

而如果小家夥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鬨事,他倒是不介意讓全宗都看看這是誰的人,諒小家夥也不敢了。

快點意識到吧,我快等不及了。

邵非蘇醒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外頭的天還沒亮,他剛一睜眼,赫!

嚇到了,一醒來就看到有人始終盯著自己看,太驚悚了!

還好不是抱著的,不對,他現在對陸淵的要求已經降到那麼低了嗎?

在當靈魂的那幾年的時候,陸淵好像也是這樣,有時候甚至可以看著他一晚上,想到這裡,邵非道:“你一直看著我?”連敬語都忘了。

陸淵與他的目光對上,怔了一下笑了一下:“醒了。”

並沒有回答邵非的意思,邵非卻不願放棄這個話題:“你到底在看什麼?”

成為靈魂的時候就想問了,隻是當時問不出來,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陸淵寵溺地擼了一把邵非的腦袋,直接起身,背對著邵非為他拿外套。

看你。

因為怕一眨眼你又跑了。

你沒在原地等待過,所以永遠都不會懂因為長時間站立而無法彎曲的滋味。

邵非經過兩年的沉澱,以為已經足夠了解陸淵了,也以為看到的就是全部,卻不知道有一種男人哪怕在沒人的時候也不願把任何脆弱表露,他並不如邵非以為的漸漸釋懷,甚至那種熟悉的,即將失去的預感讓他越發焦慮。

今天是陸淵的**日,一群弟子們成群結隊的從練武場過來,就算已經成為雜事院代理管事的吳三零也在吩咐完當天需要做的事後就與曾經的同伴一起前往議事堂,雖然是管事,但他有自知之明,對於能聽陸淵講解的機會他們是不像錯過的。

“快點,快點,再慢幾步我們可是隻能站外麵了。”同伴們催促著。

“來了!”

除了他們還有內外門的弟子,甚至能看到一些為了儘快占到前排位置的禦劍飛行弟子從他們頭頂飄過,其餘在地上移動的弟子咬牙切齒:“真卑鄙……”不就是仗著他們不能禦劍嗎?

聽說有幾個弟子,就是聽完陸淵的**才突然頓悟,進而晉升的,然後就順利禦劍了這讓他們更堅定了搶占前排,拚命往議事堂跑。

這樣的盛事甚至不比之前入門大典熱鬨,究其原因還是陸淵的效應。

陸淵**時間是不固定的,能碰到就是幸運。這對於七星宗弟子們來說一件格外讓他們滿足和驕傲的事,陸淵是大陸上公認的離神隻差一步的半神,能聽他講一席課是彆處不可能有的事,甚至有人能當場頓悟。

也許他們終其一生也聽不了幾次,自然每次都是人滿為患。

這也間接凝聚了七星宗的宗魂,這唯一性也的確讓入宗的弟子倍感歸屬。陸淵的所作所為總是透著這樣或那樣的目的,但效果也是顯著的,比如現在七星宗的弟子對內依舊爭奪著,但對外卻格外的團結。

因為仙羽宗被滅入了這裡的弟子們,大多過得戰戰兢兢,他們不知道是否會有人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換了曾經的仙羽宗一定會這麼乾,會認為他們是來當探子的,但七星宗的人似乎根本沒人在乎他們會乾什麼,時間久了他們也放鬆了警惕,甚至覺得這就是大派該有的氣度,再聽了幾次陸淵的**,也漸漸融入了這個與仙羽宗不同,卻格外有凝聚力的宗門。

陸淵正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其他人的想法與精神。

吳三零他們到的時候還有一些餘位,前麵已經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

同伴悄聲對吳三零道:“你說陸非……太師叔會不會來?”

以前能直呼其名,現在要加稱謂,彆提多變扭了。

吳三零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你們看,上次他們提到的,道蘭真人新收的真傳弟子!就是她了,聽說好多親傳弟子都有意,不過道蘭真人根本沒同意,不過換了我也不舍得,嬌媚得像……”

吳三零立刻道:“閉嘴,這種話能說出來嗎!?”

那弟子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吳三零望過去,就看到在前排端坐著的雲歌。

雲歌目光放空,似有心事。她這段時間被道蘭真人委派了一個任務,就是用儘方法也要讓洛真留在靜思崖,她雖然不明白,不過她正拜托道蘭真人幫她尋那不知去哪裡禍害的鬼魂,自然也不好拒絕師父的要求。

唯一慶幸的是,她打聽著門派裡也沒出現過鬼魂鬨出來的事,可能是看七星宗惹不起吧,那鬼魂是很懂得趨利避害的,也聰明得詭譎。可能遠離了宗門,但就算如此,她也擔心她去彆的地方害人,那鬼魂可是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