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藥(1 / 2)

小庶女 春未綠 4815 字 6個月前

晨光透過窗欞灑下,微微閃動著金光,雲驪正拿著書請教哥哥,文懋也很樂意為妹妹講書,“你看這裡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表麵意思是說如果能在一天內洗淨身上的汙垢,那麼就應當天天清洗,每日不間斷。”

“但其實的意思就是君子無處不追求完善,應時時刻刻無所不用其極去完善自己。這句話也是一句箴言。”

雲驪記在心裡,她開始看《大學》,因此等文懋解釋之後,她又開始背,背完之後拿出描紅的本子開始練字。

文懋驚訝道:“妹妹在船上都不歇息一日麼?”

雲驪笑道:“這倒是不必,我也不是時常寫,每日也就寫一點兒,等會兒還要姨娘教我針黹女紅。”

劉姨娘正指派下人收拾細軟之物,聽女兒這麼說,又道:“驪兒,這幾日風太大了,船有些晃蕩,做針線怕戳到手,不若姨娘教你打絡子吧。”

“那也可。”雲驪笑。

箱籠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妾不似妻,妻子有嫁妝有財產,就是尋常丈夫也不會用妻子的陪嫁,否則會被人恥笑。

妾者如劉姨娘,固然得寵,但是不能有私財,這也是為何孫姨娘進門時,家私都被馮氏放在庫房,後來孫姨娘去了,這些就歸馮氏了。

有前車之鑒,劉姨娘除了頭麵首飾,幾乎全部都折換成銀錢,用匣子裝著,掩人耳目,這就是她本人的體己。

忙了一上午,午膳倒是吃的很簡單,用完膳後,劉姨娘就讓雲驪在榻上歪歪,雲驪對劉姨娘招招手,等姨娘湊近了,她“啪嗒”親了她一口,又嘻嘻的笑:“姨娘,記得半個時辰後喊我。”

劉姨娘心軟的一塌糊塗,又替女兒掖了掖薄衾,見女兒熟睡,她有些出神。

曾經她也是個牙尖嘴利,有些刻薄不饒人的人,如今卻滿腔母愛。文懋生下來,她頭一次為人母,但更多的是因為肚子裡這個孩子,她有了安身立命之處,到雲驪時,她已經站穩腳跟,頭一回真正的養女兒,就跟她的心頭肉似的。

三日後,船舶停靠在通州口岸,此處大小進京的官員頗多,行人如織,船隻密布,這等熱鬨的場景,雲驪和姊妹們還從未見過。

她們都跟在馮氏身邊,雲清拉著年紀最小的雲淑,雲淑初愈,看起來嘴唇蒼白,有些虛弱。雲湘則興致勃勃的看著外頭,她雖然生氣家中不公平,但氣過了,還是恢複如初,指著一個挑擔子的人道:“你瞧,這老人家是不是在賣時興的花兒?”

隻見這老人家一樣一樣的從籮筐裡出來,俱是用陶罐或者土瓶亦或者是藤蘿做的花瓶樣式兒,上麵插的鮮花,古樸可愛。

雲驪笑道:“是,如今正值秋分,粉菊配天竺葵倒是彆有一番清新。”

雲湘搖頭:“我倒是更愛這白廣口瓶裡的胡枝子,間或插兩朵芙蓉,更有野趣。”

正好馮氏聽她二人在談論,再看看雲瀟站在一旁乾瞪著眼,在心裡不禁搖頭。原本六歲的孩子也應該是雲瀟這般,天真無邪,不曉世事,偏生有個雲驪,處處拔尖,她和八歲的雲湘比起來都不遜色,甚至比起雲湘的鋒芒畢露而言,她把刺都藏了起來。

姑娘們就是高興,也最多隻是往外看上一眼,但男孩子們顯然已經按捺不住了,文龍拉著文懋想下去逛,同時被章思源和馮氏斥責了。

在外,章家的姑娘一應衣衫繡裙都是一樣的,上身著大紅遍地錦五彩妝花通繡襖,下身著同色榴花裙,頭上都戴著輕巧的絹花,胸前帶著瓔珞,裝束首飾也都是一樣的。

不一會兒,就有個戴著方帽著褐色葵領的人激動的上前:“二老爺,小的給二老爺請安了。”

章思源也很是激動:“ 秦旺兒,是你吧,秦旺兒。”

“是小的,沒曾想二老爺還記得小的。”

“你爹近來身子如何了?怎麼是你來的。那老家夥好酒,我可特地帶了一甕給他呢。”

秦旺兒低頭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小人的爹去年就沒了,府裡大太太體恤,就讓小人接了爹的位置。”

秦思源眼圈一紅,又歎道:“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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