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1 / 2)

小庶女 春未綠 6127 字 5個月前

三姐姐為何哭呢?

雲驪不明白,她還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即便問呂嬤嬤和荷香,她們也未必知道,更何況,連太太和雲瀟那麼親近的人,三姐姐都不說,她又怎麼知曉呢?

就是她定親之後,見三姐姐的機會越發少了,以前還在請安時,三不五時的姐妹們可以見上一麵,後來更是一個月都難得見上一次。

她問荷香和素文為何,荷香捂嘴直笑:“姑娘,您就彆擔心這個了,咱們三姑娘是在繡嫁妝呢,要出嫁的姑娘哪裡能隨意出來走動。”

“可是還有一年三姐姐才嫁呢?”雲驪還是不明白。

“可要繡的物件兒可不少呢,有嫁衣、鞋子、荷包這些零碎可費功夫了。姑娘,咱們彆管人家的事兒了,這馬上要過年了,您還得出去見客,奴婢還要把這上下關係給您說一遍呢。”荷香急了。

她是個很有上進心的姑娘,但在李氏那裡有漫雪和青霜在,她難以出頭,後來又被調到五姑娘這裡,心都涼了。

畢竟,無論在哪裡,離實權人物最近,權利才越大。

但她來明月館之後,才知道太太此舉頗有深意,五姑娘雖然年紀小,但是早慧,有一顆七巧玲瓏心,待人更是和氣大方,再者,五姑娘還有親兄弟。

彆看二少爺文懋年紀還小,現在看著不起眼,隻是二房一個庶子,但若是過繼了,可就成了這永寧伯府的主人了。

荷香自己有上進心,更希望五姑娘能出頭,畢竟五姑娘日後過的越好,她這個大丫頭的日子就越好,因此,對雲驪的事情很上心,什麼三姑娘如何,那根本不在她們了解的範圍。

雲驪托腮點頭:“好吧,我知曉了。”

過年一大家子一起過的,大老爺帶著文龍、文懋還有文豪三位哥兒一桌,章老太太則帶著姑娘們一桌,李氏和馮氏都在一邊捧箸、安箸,進羹湯。

大老爺章思宗有感而發:“這方是家族興旺之兆。”

有兒孫才有希望,尤其是章思宗對文懋很是關照,隔著一扇屏風,雲驪都能聽到大伯父要教哥哥騎射,她聽了很為哥哥高興。

再悄悄看了馮氏一眼,馮氏正拉著三姑娘雲清在老太太那裡說話,暗自鬆了一口氣。

雲清正在聽老太太囑咐:“這秦家雖然是武將出身,可秦司騰聽說是文韜武略樣樣都可,若非你爹當年和秦將軍有些交情,這樁親事還輪不到你。因此,這日後親家上門,你切不可以覺得她們武將出身就輕視她們。”

“孫女不敢。”雲清知曉,怕是老太太知道她定親前哭泣的事情,以為她不滿許配給武人,因此故意敲打。

她除了那日能哭一場生母還能如何呢?她再去找那個灑掃婆子麼?隻怕是會害了她的命,到時候連她也被馮氏猜忌。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捂著耳朵不理會。

除此之外,她彆無她法。

多少男人,就像大老爺的姨娘硬生生的被老太太逼出家門逼死了,大老爺又能如何?想過繼二弟還得看老太太臉色,千萬般表明對文懋雲驪好都無用。

一個“孝”字大過天,大老爺尚且是男人都沒辦法,她一個女子就更不能如何了。

孩童們卻沒有這些煩惱,吃完年夜飯,大家圍在一起守歲,雲驪除了很想劉姨娘外,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何時回明月館的都不知道。

到了次日,大家又聚在上房拜年,老太太和太太們都給了押歲錁子,男孩子們得的是筆錠如意、吉慶有餘樣式的,女孩兒們多得的是芙蓉樣式、梅花樣式、海棠樣式兒的。

“荷香姐姐,這樣一個小錁子值多少銀錢?”雲驪回來後問道。

荷香笑道:“這一個金錁子重七錢,一個七錢重的小金錁子約合□□兩白銀。兩個小金錁子,價值十幾兩銀子。這十幾兩銀子就值當外頭的農戶們,過一年呢。”

雲驪數了數自己方才得的,老太太賞了金錁子三錠,銀錁子三錠,大太太和二太太各自賞了金錁子兩錠,銀錠子兩錠,一共十幾個呢。

往年在外時,太太可沒這麼大方,去年在蘇州時,賞的是一匹彩緞,雲驪還記得劉姨娘抱怨過,說蘇州綢緞最便宜,彆人送到家裡堆的都沒地兒放了,太太才拿出這麼點就打發了。

雲驪的壓歲錢和之前得的賞賜,全都都讓荷香收起來。

荷香笑道:“姐兒,您明兒隨大太太回燕國公府去,那國公府裡的太太們更是大方,以前我們大小姐去,哪次都是脖子上手腕上掛滿了回來的。”

“大姐姐是大姐姐,可我……”雲驪還是明白其中區彆的,她畢竟不是李氏的親女兒,人家怎會一樣。

呂嬤嬤原本在旁隻聽著,手裡做著針線活,但見雲驪這般說,就道:“五姑娘,恕我直言,您不要妄自菲薄,既然大太太要您養在大房,總有她要養您的好處,大太太是何等人,公府小姐出身,如今的永寧伯夫人,您不相信您自己,還不相信她的眼光嗎?”

在呂嬤嬤看來,五姑娘就是有些拘謹,但這也能理解,多少人還做不到她這般。

但於呂嬤嬤而言,什麼規矩學好都是形式,人無論是進宮還是高嫁,最主要是心智堅強堅韌,何時何地都不能被人催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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